他們對視一眼,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一些,一擡眼卻見厲子饒将冠冕放到了桌子上。
“......等等,就将它放到這?什麼保護措施都不用做嗎?”
厲子饒輕哼一聲:“不用,冠冕是屬于神的東西,就算他們得到了又能怎麼樣?那是神的力量,他們奪不走。”
“可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放在這,不是明擺着在說這是一個陷阱嗎?”
舟淩輕撫着冠冕的羽翼:“他們不會在乎的,隻要能得到它,方法重要嗎?”
她微微垂眸,聲音極輕,似乎隻是說給自己聽的:“倘若他們迷途知返,這便是最後的機會,可惜......一切都是注定......”
既然他們都這麼說了,玩家們自然沒有意見,“砰”的一聲巨響,門被敲得震了震,他們這才響起,主持人還被晾在門外。
門打開的下一瞬,主持人黑沉的臉幾乎能滴出墨來:“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嗯?”
玩家們打着哈哈:“沒什麼,沒什麼,一點小事,時間是不是要到了,我們趕緊走吧,别讓觀衆久等。”
主持人嗬嗬笑了兩聲,陰沉的目光掃了一圈:“倒是自覺,那就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要開啟第二場遊戲了。”
玩家們跟在他身後來到了賽場,與上次一樣的開場白後,主持人語調高昂,瘋狂的笑聲響徹整片天空:“我宣布!第二場遊戲現在開始!”
玩家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等了片刻也沒見主持人揮出羽毛,看來他們将要經曆的是第三場遊戲。
地面再次凹陷,這一次每個人都做足了準備,穿過一片深沉的黑暗後,他們已經身處第三場遊戲之中。
榆次祥醒過來的時候頭很疼,他摸了一把,血迹很淡,難不成這次是頭先着的地?吃了丹藥後頭疼有所緩解,他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
半空的月光很淡,霜色的月光下遠處的樹影連成模糊的一片,像是什麼蟄伏在黑暗中的龐然大物,沉悶的轟隆聲不知從何處傳出,驚起一片鳥雀。
榆次祥躲在樹後,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醒來的時候沒見到其他人,他們又被分開了,眼下情況不明,還是待在暗處好。
遠處的森林轟然倒塌一大片,鳥雀的騰飛聲在寂靜的夜晚傳出了很遠很遠,榆次祥靜靜望着,更加确定森林中一定有什麼東西。
突然,樹木斷裂的聲音停了下來,四周陷入絕對的寂靜,榆次祥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他放緩了呼吸,靜悄悄挪動着位置,邊躲邊注意着那邊的動靜。
大概過了五分鐘,榆次祥停了下來,他依舊躲在樹後,小心觀察着那邊的情況,等了很久,周圍一片平靜,樹木沒有再斷裂,恐怖的轟隆也消失無蹤,榆次祥抹了把汗,悄悄松了口氣。
像是什麼戲劇性的惡作劇,他剛放松一些,轟隆聲便再次響起,而且就在離他很近的地方。
“糟了!上當了!”榆次祥腳底生風,拔腿就跑,隻回頭望了一眼不禁冷汗直流。
地面被什麼東西拱起,紮根于泥土的樹木翻倒頃刻間就碎成了粉末,躲藏在地底的東西正急速朝他沖來。
榆次祥抓起一把符紙就往後扔,但這點阻撓幾乎是蜉蝣撼樹,連泥土都沒有擊破,更别提傷到地底的東西了。
符紙爆炸的聲音吸引了地底的東西,它停頓片刻,而後像是被激怒速度更快了!
榆次祥一驚跑出殘影,這種危機時刻,他也不忘吐槽:“靠!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他心疼地貼了幾張符紙,再咽下了那顆珍藏許久的丹藥,速度再一次攀升,肉眼已經難以捕捉他的蹤迹,但地底的那個東西卻像是在他身上裝了定位一樣,不管他跑出多遠,都能在下一刻出現在他身後。
榆次祥确信那個東西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偏偏他這隻可憐的“老鼠”沒有任何辦法。
體力漸漸不支,榆次祥一咬牙,鑽進了一片交錯橫生,布滿沼澤的密林,想以此來降低那個東西的速度。
他頻頻回頭張望着,逐漸喜上眉梢,那個東西真的慢下來了,看來沼澤真的有用,這樣想着,他又往裡跑了許久,逐漸拉開距離。
這下那個東西就追不過來了吧,他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喜悅中,一個拐彎,隻聽一聲響亮的“砰”。
兩個人齊齊撞飛了出去,榆次祥飛出去的瞬間似乎聽到了一聲凄慘的叫聲,他結實地撞在了樹上,又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他懵了好一會才摸索着站了起來,鼻子裡湧出一股熱流,他吸了吸鼻子,血腥的氣息不言而喻,他流鼻血了。
榆次祥随意抹了抹,借着黯淡的月光仔細觀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