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别看兵王赫稀嚣張跋扈的表象,和他并肩戰鬥的時候,作為他的隊友就能感覺到,兵王赫稀并不是一個目中無人的赫稀,相反的,他有良好的團隊意識,這種意識顯然是在合作中才能練出來的。
而君哲雖然是清澤國的王弟,身邊的衛兵随時可以叫來一個團,但是他的魔法攻擊方式更像是一種獨狼式的攻擊,可以看出,君哲其實沒有什麼團隊合作的意識。
他關心的都是自己的修煉,自己與對手之間的強弱勝負。
雖然他能很客觀地認識自己的實力,但是他對于有實力者認可,實力隻要沒有在他的眼界之中,對他來說他就不會在意。
這導緻在戰鬥中,他的模式隻有别人去配合他,而他不會考慮到配合别人。
之前在攻擊謝立特魔導師變成的邪惡生物的時候,沈若已經感覺到這種戰鬥意識上的事,但是因為他的協作戰鬥的經驗也和他的觀顔察色能力一樣,紙上談兵得很,所以隻是一種朦胧的察知。
直到現在他和兵王赫稀配合,才明顯感覺到了君哲在配合戰鬥上的缺陷。
要想“看”清楚發生了什麼,沈若的眼識不改變到超過自己極限所能承受的,他和幻利亞說過的會對自己造成損傷的程度,已經沒有辦法做到。
沈若在看。
他将意識的絕大部分都集中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内心已經有了計算和評估。
赫稀長老和兵王赫稀的對抗看起來沒有什麼華麗的招數,僅僅隻是彼此能量的相互侵蝕改變,但這卻是最消耗本源的對抗。
而對抗的是誰先徹底将自己的本源能量消耗殆盡。
毫無技巧可言。
實際上也沒辦法有什麼技巧,赫稀長老的身周已經被他的暗能量所包裹,這種具有侵蝕力的暗能量,不僅僅是一件普通的防禦铠甲,對于一般人來說那可能是一件硫酸铠甲。
“有兵器嗎?”沈若突然問。
“有,你要怎麼樣的?”
雖然赫稀兵王此時已經在全力以赴,可能他認為自己在沈若眼裡看不出深淺,甚至遊刃有餘,卻不知道以現在沈若的眼識,他額頭的汗珠,他氣息吞吐的細微變化,全都清晰可辨。
“一寸長、一寸強。”沈若開口,“我要戰槍。”
一杆戰槍被兵王赫稀丢向沈若,但是就是這麼一個動作,兵王赫稀因為偏了一下視線,眼角的餘光就發現了一點不對的地方。
血淚,正從沈若的眼睛裡緩緩流出。
兵王赫稀不由得心頭一跳,這是什麼情況?
還沒有出手,就已經受不了大地宮的侵蝕了嗎?
自己選的組隊對象,可不要是押錯了,押錯了,自己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不過沈若并不知道自己的樣子落在兵王赫稀的眼裡引起了對方怎麼樣的懷疑和猜測,他已經接住了對方抛來的戰槍,這個長度,對他來說是非常不趁手的。
但是不趁手,漫長曆史長河中對于冷兵器的總結卻不會錯。
一寸長、一寸強。
所有碰到赫稀長老那一身有侵蝕能力的铠甲的東西,都會被瞬間侵蝕。
要想破掉這橫在路口的絕對防禦,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兵器在被徹底侵蝕掉之前,把它送進對方的氣門裡。
兵器長,就有機會在被侵蝕的過程中送出更遠。
但是這種更遠,也需要速度的配合。
需要極快的速度。
這就是古老的武學中另一句俚語所說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但是快,隻是不破。
現在沈若要的不是不破,而是要破去對方的防禦,就還需要保證出手的力度。
但是他沒有猶豫。
因為這樣超出極限承受能力的眼識,他也不可能支持太久。
幾個呼吸之間,沈若就讓自己的真氣完全灌注到自己的眼周的脈絡和自己的四肢上。
兵王赫稀居然看不清沈若是什麼時候出手,又是怎麼一瞬之間就精準地出現在了赫稀長老的暗能量的影響範圍的邊緣的。
戰槍被沈若在恰到好處的時機全力送出,進入赫稀長老的暗能量铠甲之後就開始不斷被侵蝕。
能中嗎?
能!
戰槍的槍頭穿透赫稀長老身體的時候,已經從沈若的手掌寬度隻能勉強握住的厚度,變成了隻剩一支鉛筆的粗細,但是它畢竟穿過去了。
赫稀長老的暗能量頓時一桎,兵王赫稀發現,理論上沈若這一擊并不是什麼擊穿對方要害的一擊,卻短暫地讓赫稀長老變成的邪惡生物失去了攻防能力。
補刀這種事,君哲會做,兵王赫稀隻會比他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