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是有能力現在就打破禁锢,但是打破之後沒有錢、被通緝、還會有數不清的麻煩。
總而言之收益太低。
能力還是留最合适的時機展現才好。
沒有打出的牌才是大小王,已經打出的大小王沒有威懾力。
畢竟更多人對于這種禁锢更在意的是自尊心的問題,沈若在這方面上的煩惱無限趨近于零。
自尊心是社會化過程中與他人比較相處而出現的,沈若現在對于自尊心的認識,還完全停留在閱讀理解階段。
其實沈若學習過的古典東方哲學裡,有一些内容他一直覺得有點矛盾,但是從來沒有能去實證理解。
在經典的古典故事裡,有士可殺不可辱,有不食嗟來之食,真的餓死了。
但是同時還有另外的成功案例卧薪嘗膽、胯下之辱。
負責教授沈若文字和語言的人可沒有告訴他這些選擇誰對誰錯,所以沈若氣憤或者難受的點,都意外的和常識中的原因不一樣。
沈若最終做出的選擇頗有點忍辱負重的意思,反而讓宮殿官更堅定地認定了這個人族一定非常無恥。
要知道,人族雖然地位不高,但是他們可是非常努力的種族,經過了漫長的努力之後,才争取到了通過技術成為大陸上不可或缺的存在。
因此,塵沙大陸上的人族通常非常矛盾。
單獨面對極強大的力量、生死威脅時會恐懼哭泣,但是沒有這種絕對威懾時又擁有很強的自尊心。
這個人族居然還不憤怒到絕食,這就已經是非同尋常的心機深沉了。
就在宮殿官的擔心和君哲非常急迫的要求下,沈若開始了在宮殿中的第一次對水焰蓮花能量引出的嘗試。
氣入丹田和周天運行是研究東方玄學繞不過去的一步,本來對沈若來說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事情,但是有了水焰蓮花的影響,事情似乎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記得在旅館中,他首先是進行了“内視”。
這一次,他也沒有打算把這一步跳過去。
要想控制住不屬于自己的能量,并且把它抽出剝離,那麼對它有一個直觀的想象,是一種有效的手段。
宮殿官遠遠的看着他的君哲大人站在離以奇怪坐姿坐着的人族不遠處,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他在想,這種距離,要是那個人族有什麼危害君哲大人的想法,他可能飛撲過去擋刀也來不及。
這是因為宮殿官負責君哲生活起居時間已經很長很長了,對他來說,君哲既是他的衣食父母,掌握他的生殺大權,又像是他的孩子一樣。
這導緻他忘了一個重要的前提,就是君哲的實力遠在他之上,人族要是真能危害到君哲,他是否能夠飛撲過去,影響不了一點最終結果。
沈若其實不習慣這種被圍觀中的入定,但是他不習慣、不喜歡,不是不能。
内觀丹田,水焰蓮花正靜靜地在其中以閉合的形式存在着,這是瀕死狀态下本能将所有的先天真氣都收納回自己的丹田後,無意識狀态下把水焰蓮花也當成了自己本命真元的結果。
内觀到水焰蓮花的狀态之後,沈若僅僅是引導一縷真氣從丹田中流出,非常謹慎。
但是水焰蓮花還是感覺到了沈若體内氣流的改變,緩緩地張開了它的花瓣。
有沒有可能,能将水焰蓮花的花瓣摘下來?
沈若的先天真氣幾乎和他的想法同步,他剛起這個念頭,真氣就圍着水焰蓮花緩緩轉動。
真氣沒有沿着脈絡“周天運行”,水焰蓮花暴虐的能量也就無從對全身的脈絡暴力沖刷,隻是随着先天真氣在丹田處旋轉。
冷熱兩重不同的感受從丹田處升起,沈若将自己的真氣分化成一縷一縷細線,穿過了蓮花葉片間的根部。
其中一縷纏繞住最外層的一片花瓣的真氣,在沈若意識引導下用力一絞,那片花瓣竟然真的脫落開來,沈若的真氣将那片花瓣牢牢纏住,将它經由脈絡導向自己的右手。
這個過程慢極了。
花瓣所過之處所在的脈絡附近的皮膚下面的毛細血管還是再一次滲血并且浮出表皮,隻不過比起第一次看起來的可怖情景要好得多。
但是隻是身體的一部分出了細密的汗珠,并且這些汗珠呈現粉紅色并且空氣中飄散着血腥味,這樣的情景仍然是詭異非常。
終于,沈若伸出他的右手,一片蓮花花瓣形狀的潔白的能量體出現在了沈若右手的手心裡。
這正是君哲所想要的,他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的情形發生了變化,但是眼前不是他多想的時候,将這個人族給轉化出來的能量吸收了才是正事。
魔法陣出現在君哲的手中,這次的蓮花花瓣虛像是沈若有意識引導剝離出來的,比起第一次無意識狀态下的呈現,雖然從外觀上要小,但是更精純,而且沒有逸散。
君哲滿意地将這蓮花形狀的能量體導入自己的體内,在完成了能量的吸收之後,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金色花紋增加了。
哲哲身上的花紋數量就是他們實力的證明。
宮殿官原本看得大氣都不敢出,直到确定了人族沒有耍什麼花樣之後,才松了一口氣,眉開眼笑地去問君哲接下來要怎麼處置這個東方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