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草傳來的‘沙沙’聲讓葉捷很是煩躁,對一滴水汽來說,這個聲音是數十倍放大的。
“白夏也真是的,話不說完,所以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葉捷思考不久,就被太陽曬的蒸發,凝結在雲層裡,又過了不久随着雨水降落,幸運的是這次她落在一個水缸裡。
沒多久,水缸就被人攪得轉起漩渦,葉捷溶在水缸裡任由其轉着。
“大師兄我已經轉了兩千下了,能不能休息下。”林裡生委屈巴巴
“想想小師妹,人家都在妖界辛苦修煉,等她回來你才築基後期,丢不丢人?”
林裡生想起小師妹舉着大刀嘲笑自己的模樣,頓時不在叫苦,忍着手臂的酸疼繼續轉着水缸裡的漩渦。
原來三師兄已經築基後期了,自己離開的時候才築基中期,才幾年三師兄也很厲害。
葉捷随着水缸裡濺出來的水散在地上,再次醒來,她溶在河流裡,她被河邊的動物喝進身體裡過,又變成尿尿排到小草上過,葉捷一開始覺得新奇,如今卻覺得發慌,除了意識她什麼都沒有,這種由内而外散發出來的慌張,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好在葉捷心理強大,用思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任由自己變成各種形态,是水、是霧、是雪,慢慢的她感受到四季的力量,好似有生靈與自己溝通,不待葉捷再次感受,卻被一股劍力打斷。
“葉師兄,這段時間謝謝你的幫助,讓我劍藝大漲。”戴玉溫柔的說道
“戴道友,這是應該的,就算沒有師傅交待,我也定會認真教你。”遙劍宗葉軒說道
當初出任務,若不是有戴玉相救,恐怕自己就隕落了,葉軒原先覺得此女自私,但是經此事,葉軒覺得自己誤會了戴玉,戴道友是女修中難得品行高潔的修士。
戴玉害羞的低下頭,除卻少魔主,葉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葉捷作為一滴被劍斬的飛起的水珠,看着此方郎情妾意,看來除去自己這個意外,劇本還是按該有的方向走去,但是葉捷毫不在意,隻要不把青山宗、妖界拖下水,還管你們怎麼作,她葉捷可是做大事的人!
讓葉捷意外的是,這次她落到了人間,自上次來人間時隔十年,人間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
戰争把人間分成一塊一塊的,就是最為繁華的京都,如今也彌漫着一股死氣,原先街頭擺着的小攤隻有三三兩兩,酒肆買酒的老闆也不似以前那麼熱情的出來吆喝叫賣,茶樓裡的相聲先生倒還在,但是底下客人響起的拍掌聲卻是稀稀拉拉的。
這便是如今的京都,大家都岌岌可危,怕那些自立為王的王爺哪天就攻打入京,大多數的男人都被衙門強行拉去當兵,實在沒辦法,死的人太多,一定要及時補上兵力才行。
葉捷化在一鍋苦苦的藥裡,一個穿着補丁的小男孩正在給他重病在床的娘親蒸藥,土瓦房看似一個家卻到處漏風,春日還好,當下是冬日,男孩靠着藥爐取暖,這是最後一包藥了,家裡也實在沒有餘錢請大夫了。
‘咳咳...’屋内響起咳嗽聲,男孩子看藥煎的有些火候了,拿起邊上的布包住爐把,再握着爐把将藥熟練的倒到一個缺了口的碗裡,複又彎着腰小心一一的拿着藥往屋内走去。
“娘,我們該喝藥了。”男孩将藥放到邊上的木樁上,将床上的婦人扶坐起來。
“都怪娘不好,真是白白浪費銅錢,老天爺,什麼時候才能不打仗...你中午可吃了?”
婦人抱怨完,才問起兒子吃了沒,她是抱怨越來越多了,自從丈夫被壓去從軍,家裡的收入一下子斷了,前幾日去王員外家做幫工,不小心受了傷,那些結算的工錢都用來抓藥了。
“吃了,娘快些喝藥吧。”
實際上男孩把米缸裡最後剩下的米做成了粥拿來喂婦人,自己已經一天沒吃了,他打算等喂完藥上街讨乞試試,隔壁二狗昨日就做的不錯,要回來半個饅頭哩。
在藥即将入口的時候,葉捷逃脫了出來,自從感受到四季之力,讓葉捷便可以自行運用了,她輕飄飄的飛上天空,同時又在碗裡留下小部分靈力,想來那男孩的娘病能很快好起來。
葉捷不懂,那些人間的上位者在做什麼,又為什麼現在到處大戰,她飄進了皇宮,落在一碗茶水了,這裡是皇帝的禦書房。
但皇帝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色君了,也不知這是皇帝的第幾個兒子,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給人間帶來什麼。
“皇上,佑王昨日已經破了水盡城。”
對方沉默良久,久到讓人以為他不打算接話,氣氛很是壓抑,直到皇帝問道:“崔愛卿,若朕沒記錯,你老家也是水盡城的吧,若是朕派你去收回水盡城,如何?”
先皇死在床上,說出去不是光彩的事,又因昏庸無度,把朝廷上下管的到處都是窟窿,下面官員到處大量斂财,草菅人命,就是殺人犯,隻要銀兩給足了就判無罪。
那些與死亡打過交道的百姓自然不畏生死,他們揭竿而起也是正常,這些都還是小打小鬧,最可惡的是佑王,作為先皇的親兄弟,打着拯救百姓于水火的名義,自立為王,名佑王,庇佑的佑,實在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