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枝咽了咽口水。
但她很快聽到旁邊有東西咚的一聲,仿佛什麼東西的頭掉到了地上。
“哇!”女鬼的頭滾了下來,到了地上,語氣像是流哈喇子似的,“好漂亮……”
樂枝啧了一聲,假裝撿東西,趁着越清染擦頭發的瞬間把那顆腦袋撿起來,表情像地獄魔女,惡魔低語道:“抱着你的頭滾出去——不許看。”
占有欲十足。
女鬼不情不願的抱着頭滾到了陽台。
“枝枝?”越清染走了過來,“你還沒睡?”
樂枝嗯了一聲,強迫自己的目光不往越清染身上看。
可兩人身上沐浴露的幽香卻好像混在了一處……
“我幫你吹頭發吧,”樂枝突然提出。
越清染一愣,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
……天知道以前樂枝有多麼的枕頭公主,一涉及要動手,就會撒嬌說姐姐我手疼……
樂枝卻起來跪在床上,真的在她身後開始幫她吹頭發了。
明明床鋪那麼柔軟,可越清染如坐針氈,有種風雨欲來的危險氣息。
“你……”
“阿姨給你拿來的是什麼藥?”
兩人一同開口。
越清染:“……”
越清染這才注意到托盤上的藥和牛奶,身子一僵,含糊道,“沒什麼……褪黑素而已,我有失眠的毛病。”
樂枝一聽就知道她在騙人。
她吃過褪黑素,褪黑素不長這樣。
這玩意像某種精神類的藥物……
“……是麼,”樂枝微微低頭,手掌捏上了越清染的後頸,如玉的手指在那突出來的頸骨上摩挲,“……這是你的實話麼,姐姐?”
聲音近在咫尺,氣息打在了越清染的耳畔。
越清染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腦海裡莫名飄過三年前她們在浴室裡玩的一些暧昧的事……
“……就是褪黑素,”越清染不自在的說,想躲開樂枝鉗制在自己脖頸上的手,可身後的人卻早有預料——
吹風機被丢到了一旁,樂枝的手繞到了越清染的前面,抓住她的下巴,再次問,“……真的是褪黑素?”
她的目光裡透出了一點銳利。
越清染察覺到了她不容置疑的力度,忽然意識到她不再是那個十九歲會在自己懷裡哭的女孩了。
可這被鉗制的感覺,卻讓越清染輕笑了一下,心中也莫名升出一股愉悅的情緒,擡指抓住了樂枝的手,“不然你覺得是什麼?……迷情藥?”
樂枝一僵。
越清染卻笑了起來,轉而反客為主的撲倒了樂枝——
樂枝隻覺得身體陷入了柔軟的床鋪,并起的雙腿被越清染的腿強行分開了來——
這是一個很有侵略性的動作。
越清染一手按着她的脖頸,身體卻趴在她的身上,緊貼着。
“迷情藥犯法的……”她輕笑一聲,看着樂枝的眼睛,“寶寶……”
被那句寶寶的溫柔語氣叫得靈魂一顫,樂枝下意識攥了攥床單。
……有時候,樂枝很不喜歡越清染這種避重就輕的處理方式。
“我當然知道……”樂枝的目光逡巡過越清染的臉,不由自主就順着她的脖頸望過去——
一片春光混合着沐浴露的幽香讓樂枝咳了下。
“……所以那到底是什麼藥?”
似乎看出了樂枝的不自在,越清染卻貼得更近了,“就是褪黑素啊……我真的失眠……不過,如果從今天起,你願意和我一起睡,我就不會失眠了。”
……死悶騷。樂枝深呼吸一口氣,目光努力不往那裡看。
但她發現她忍不住。
怎麼說她們三年前都是上過很多次床的……
她無比肯定,越清染就是故意的。
說不定連從浴室出來這打光角度都找好了。
……好。
那就——
“剛才給你拿醫藥箱的時候,我看見櫃子裡面有個相框,框上有個金發女,你和她很親密的樣子……她是誰?”
樂枝問出這句話的那一刻,立刻感覺到身上的越清染明顯的愣住了。
呵呵。
樂枝冷笑一聲,忍不住出言譏諷,“是你在國外的女友麼?你不會在國外結婚了吧?那你回來找我是為什麼?她把你甩了?”
越清染躺在床鋪裡,聞言忽然悶笑了起來,長發淩亂的披在雪白的床上,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樂枝一臉陰沉的看着她。
“乖乖……你吃醋了嗎?”越清染笑了半天,不敢笑了——
因為樂枝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越來越不好,仿佛下一秒要炸毛。
眼見玩脫了,越清染連忙爬過去順毛,讨好的捏肩,“那是我姐姐啊……我姐越欣,你應該在雜志上見過的。”
被她捏得很舒服,樂枝的怒氣散去了很多,仔細思考了一下:“……那剛才那個你妹妹呢?是親妹妹?”
“……不是。”越清染怕她生氣,說了實話,“她是我小姨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