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意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頓了頓,看了眼虞商行,小聲喊了聲“阿姆”。
聽到金意初喚自己“阿姆”,虞商行眸光微動。
“既然你喊我一聲‘阿姆,’日後便無須多想。”
“初兒是我與奉桉的孩子,不必再與我們計較那些身外之物。”
“初兒若是與我們計較這些,倒是叫我與你爹心裡難受。”
金意初眨了下眼睛,沉默地點了點頭。
……
從書房出來,金意初便被金奉桉按住,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還不忘問道,“你阿姆沒打你吧?”
金意初被金奉桉按着轉了一圈,“阿姆沒打我,隻是與我說了些話。”
“那便好。”金奉桉松了口氣,他捂住嘴巴小聲告訴金意初,“你阿姆年少時脾氣可不好,動不動便要動家法……虞家那幾個庶出的孩子瞧見你阿姆便吓的兩股戰戰。”
“那幾個庶子合謀要把虞商行嫁給……”
金意初總覺得便宜……額,不能再喊便宜爹了。
這他媽是親爹。
咳,他總覺得金奉桉在書房門口與他叭叭虞商行小時候的事,要是被虞商行抓包,下場一定會很慘。
金奉桉敢再說下去,金意初卻不敢再聽了。雖然是他親阿姆,但金意初總覺得虞商行這個人看起來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他直覺虞商行是一個充滿危險的人。
“爹啊,你别說了。”金意初打斷他,“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院子歇息了。你與阿姆也早些歇息。”說完這話,頭也不回地走了。活像是逃難一般。
金奉桉搖搖頭,兀自點評道,“膽子半點沒随到我。”一轉身,便對上虞商行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
“!”金奉桉頓時眼冒水光,嗚嗚咽咽地說“夫郎,我錯了。”
*
離九月還有兩個多月,金意初在此期間,基本上金府、奶茶店兩點一線。
大部分時間他和塗深窩在室内研究新品,偶爾去奶茶店瞧瞧進度,敲定一些裝修上的細節。
時間如流水,去時不覺察。金意初太過投入以至于忘記時間,等他從研制新品的工作中擡首,赫然發現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八月八日,在金意初的奶茶鋪子裝修完成,隻待開業時,柳府的飲品鋪子開張。爆竹震天,金意初在金府都能聽到霹靂啪啦的爆竹聲。
虞商行差小厮将柳家飲品鋪子裡所有品類的飲品和果子買回來送到金意初院中。
金意初挨個嘗過之後覺得不會對他的奶茶店構成威脅,便沒再關注柳府的飲品鋪子。
在一個晴朗的早晨,早膳過後,金意初向虞商行取經,“阿姆,我想尋一些可靠的人,教他們制作奶茶。”
金意初不打算自己坐鎮奶茶店。奶茶店隻是他一時興起,等店鋪生意穩定下來之後,他的精力就不會再放在奶茶店。
因此,找一些可靠的人來經營奶茶店是必要的。
虞商行原先有些擔心金意初将精力都浪費在這等小事上,早在七月底便從商隊中挑選了些無意再走南闖北的小哥兒。
金奉桉笑着将虞商行替他選好人的事說了出來,金意初得知虞商行在他還未開口前便想他所想,還替他預備好了人手,心中微動。
有家人的感覺真好。
“初兒需要多少人?如若超過五十之數,我還需再從别處找人手。”虞商行問道。
金意初看着虞商行,認真道,“阿姆,有這些人手就足夠了。”他原本想道謝,但想起虞商行曾說過不希望他與他們太過客套,便将滾到舌尖的道謝吞回了肚子裡。
早膳過後,虞商行将五十個小哥兒悉數喚來,讓他們好生聽金意初差遣。
“初兒,他們都是吃過苦的人,”虞商行與金意初道,“初兒可信任他們。”
“阿姆可以擔保,這些人絕無可能背叛金府。”
金意初本對虞商行找的人本就放心,在他心裡,虞商行可靠沉穩的形象早已根深蒂固。
“阿姆放心,我也不會虧待他們。”
虞商行拍了拍金意初的肩,“那他們就交與你了,今日我與你爹要去聽戲,午膳便不會府用了。”
目送虞商行離開,金意初轉身,望着院中站着的五十位小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