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疾馳了一路,總算趕在落雨前駛進了大源村。
小厮循着塗深的指引,在村子裡七拐八繞,最終穩穩停在一座牧場前。
隔着密密實實的木栅欄,能看到在牧場裡低頭吃草的牛牛。
金意初抖着腿從馬車上下來,左腳都是麻的。塗深擔憂地看着他,“哪裡不舒服?”
金意初見管家和小厮去拴馬了,這才小聲告訴塗深他腳麻了。
塗深順着金意初筆直的長腿,望向他的腳,“左腳還是右腳?”
金意初指了指左腳。剛指完,就見塗深蹲下身子,手指輕輕在他右腿膝關節處輕輕一點,左腳的麻痹感頓時消失了。
金意初眼睛一亮,“塗深,你好厲害!”
塗深被誇的羞赧地垂下眸子。
他還是第一次因為一點小事就受到這麼真誠的誇贊。
“塗深,你何時回來的?”方辛本在牛棚打掃,聽到外邊的聲響,出來一看便瞧見了塗深。再看他身旁站着的男人,長得膚白貌美,比小哥兒還要好看。想來這位就是塗深沖喜的金府少爺了。
“辛哥,我過來有事找你。”塗深三言兩語把他們此行的目的說了,方辛聽罷,目露難色,“塗深,你們來晚了一步,我這批牛已全賣出去了。”
牧場的牛少說也有半百,金意初問道,“方便告知是誰買去了麼?”
方辛笑了笑,“這有什麼不好說的,金沙郡柳府的管家親自過來定貨。”
又是柳府……金意初覺得這輩子和“柳”這個字過不去了。
塗深不想他們白跑一趟,又問方辛能不能提供牛乳。
方辛為難地搖搖頭。
管家和小厮拴好馬車,過來時恰好聽到塗深問牛乳的事。管家這才曉得少爺來大源村原是要買牛乳。
他看向金意初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憐憫,“少爺,主君手上有支商隊,每月都會從西夏帶回許多特産,其中就有牛乳。”
金意初:“!”
他滿臉震驚,“阿姆手上還有商隊?”
管家:“……是。”
既然虞商行手上有商隊,而且每月都能從西夏帶回牛乳,金意初也就沒必要再去找奶源了。一行人打算打道回府。
方辛喊住塗深,“深哥兒,你們難得來一趟,留下來用個便飯如何?”
塗深實在不想在大源村停留,便拒絕了方辛的好意。
冒雨返程,趕回金府時,已過了晚膳時辰。
金奉桉聽到馬車的聲響,把手中話本一丢,起身将金意初和塗深迎了進來。
虞商行已提前令人備好姜湯,盯着兩人喝了才安心。
一碗姜湯灌下肚,金意初從頭暖到腳。他發自内心地向虞商行道謝。
虞商行倒不是說不喜歡,隻是不習慣初兒與他這般客套。
“我是你阿姆,為你做什麼都是應當的。”他頓了頓,“日後不必再這般客氣。”
金意初心中雖不這般想,面上卻從善如流。
一家四口整整齊齊地用過晚膳,金意初向虞商行打聽商隊的事。
金奉桉似乎才想起自家兒子快要開鋪子這回事,“初兒,你打算做何種營生?”
虞商行望了眼金奉桉,見他碟子裡的桃花酥快吃完了,給婢女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婢女重新端上一碟滿滿當當的桃花酥。
金意初看到吃的就下意識去吃,還不忘給塗深拿了幾塊,“爹,阿姆,我想賣奶茶。”怕他們理解不了奶茶是什麼,金意初簡單粗暴地解釋。
“就是牛乳和茶水混合,加入一些果粒什麼的,可以冰鎮,也可以喝熱的。”
“後續還會有各種配套的小甜品,甚而還可以與銷量高的話本角色聯名,出相應的畫冊或者飾品什麼的……”金意初把現代網紅奶茶店的營銷策略大緻說了一下。
當然,這還隻是設想。時代不同民風不同條件不同,肯定要因地制宜,結合現狀适當做出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