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吧!
金意初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把手塞了回去,塞回了便宜爹手中。
金奉桉立馬止住了眼淚。
金意初見眼淚收得這麼迅速,總有種上當的錯覺。
“你嫌棄我。”金奉桉傷心極了,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沒成想兒子大病高燒一場,醒來之後就不與他親近了。
“……我隻是怕将病傳給了你。”金意初幹巴巴解釋。
目前最重要的是穩住,不能讓周圍的這些人起疑心。
金意初别無選擇,他隻能漸漸融入這裡。
畢竟誰也不想被當做妖怪燒死。
金奉桉不信,他扭頭看向管家,“管家你瞧,他都不願喊我爹爹了。”
管家一邊給金意初使眼色,一邊道,“老爺,少爺也是為了您的身體着想。”
少爺您可就哄着點老爺吧。
金意初從管家的反應中了解到了他該如何與這個動不動就掉珍珠的便宜爹相處。
他從善如流,“爹爹爹爹爹。”
“爹你想聽多少遍我都喊給爹聽。”
金奉桉破涕為笑,立馬開心了。他想起來這裡的初衷,忙差人去将晚膳端來。
塗深隐形人一般站在屋内,聽到金奉桉說傳晚膳,也跟着去小廚房端菜。
金意初還有很多問題要問這個塗深,見他要走還以為他不回來了,忙将人喊住,“塗深,你别走。 ”
塗深乖乖停住腳步,轉身回到屋裡。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金意初,神色有些腼腆。
金意初還不知道塗深的真實身份,自顧自地與他說一起用飯,吃晚飯還有事問他。
塗深低聲道了個“好”。
金奉桉看看自己兒子,又看看黑不溜秋的塗深,眼裡頓時泛起了一層水光。
眼尖的管家:“……”
主君您可快回來吧,他這把老骨頭快撐不住了。
*
用過晚膳後,金奉桉又待了一刻鐘才離開。金意初可算把人盼走了,他讓小厮去屋外候着,等到屋裡隻剩他與塗深時,才問他,“你先前說你是大源村的村民?”
塗深點點頭。
金意初問他,“那這裡是大源村?”
塗深搖搖頭,“不是。”
“這裡是金沙郡。”他慢吞吞補充一句,“要乘船才能到大源村。”
金意初若有所思,“那你怎麼來金沙郡了?”
塗深拿眼瞅了他一下,聲若蚊讷,“我來給你沖喜的。”
金意初一開始還麼聽清楚,塗深重複第二次的時候他才聽清了。聽清的同時也懵逼了。
“你是來給我沖喜的?!”因為太過震驚,金意初直接一嗓子嚎了出來。他大大的眼睛寫滿了疑惑,“可你不是男人嘛?男人怎麼能沖喜?”
——啊!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而是金奉桉是怎麼想出來沖喜這種事的?!
塗深低低地垂着腦袋,眼睫鋪下一道道陰影,聲音有些低落,“我不是男人,是小哥兒 。”
小、小哥兒!!!
我焯。
金意初網文看的不少,自然知道某種類型的小說裡确實是有“小哥兒”這種設定的。原先他還以為他穿進了一個陌生世界,現在看來,他多半是穿進了某本書。
嗯,這本書多半還不是很清白。
金意初心情複雜,他看了眼被金奉桉安排給他沖喜的塗深,暗罵了一聲封建害人不淺。
“抱歉,我大病初愈,眼睛還不是很利索。”金意初頓了頓,轉而問他,“你多大了?”
塗深說過完年就十七了。
金意初:“……”
放在他生活的時代,就真的很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