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海上。”這是肯定。
白桃回憶了一下今天的遭遇,說:“是的,司焰帶着我去了很深的海域,可是我的遊泳圈被海浪沖走了,如果不是司焰,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阿不勒沉默了一會兒,說:“傍晚有人在海邊看到了一個遊泳圈,你們前往的海域水流是逆行,并不通向厄裡斯酒店外的海灘,如果遊泳圈真的是被海浪沖走的,它不該出現在酒店外面的海灘上。”
什麼意思?
阿不勒又說:“有一個人溺水了,在離你們不遠的海域上,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呼吸。”
白桃困意都消失了,他愣愣地看着阿不勒,所以就在剛才,和他們同行的一個人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那個人叫什麼?”白桃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阿不勒站起來,一米九幾的身高在白桃面前是一個巨人,他伸手安慰似地撫摸白桃的頭,說:“我不知道,是一位女性,頭發是紅色的。”
是内娜。
就在前兩天,她嫌棄自己的金色頭發不好看,于是在酒店的理發店裡把頭發染成紅色,并且還燙成了卷發,白桃當時就在旁邊,他還記得内娜滿意地對鏡自拍的模樣。
那麼鮮活熱烈的生命,才過了幾個小時就沒了。
白桃有些難過,他吸了吸鼻子,說:“内娜很會遊泳,她為什麼會溺水?”
“我不清楚。”阿不勒伸手拭去白桃眼角的淚。
他的小貓因為一個無關輕重的人死去而感到難過,可是為什麼會這樣?他甚至都沒注意過那個人的模樣,更不知道她的名字,如果不是白桃,他很快就會忘記這件事,就像很多年前一樣。
阿不勒思考着怎麼才能讓他的小貓開心,說:“睡前故事,要聽嗎?”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讓白桃開心起來的事情。
白桃擡眼看他,因為剛哭過,眼角暈開一抹紅,可卻成功地被轉移了注意力,“要。”
說起來,白桃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他這麼想也就這麼說了,“帕裡斯去哪兒了?他不是海倫的男友嗎?海倫被謀殺後,帕裡斯又去了哪裡?”
“他在海倫死後的第二天消失了,有人最後看到他出現在海邊,因此被斷定為溺亡。”阿不勒将白桃放在床上,貼心地為他拉好了被子。
被窩裡的小貓軟綿綿的,乖巧地縮在被窩裡,露出一雙大大的藍眼睛看着他,如果他有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一定在不斷搖晃着。
阿不勒忍不住摸了摸白桃的小臉,觸感滑嫩細膩,模樣白皙透粉,剛上手他就不想放下了。
“啊?難道是殉情?”白桃因為不安和難過而眉頭微蹙。
海倫死後第二天,他就因為承受不了愛人的離世而選擇跳海殉情,這個理由似乎也說得通。
阿不勒伸手小心撫平白桃蹙起的眉頭,“因為當時海倫死得過于慘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海倫身上,誰也沒發現帕裡斯已經消失了,直到幾天後衆人準備離開,他們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由最後一個見過帕裡斯的人說,他當時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好,精神恍惚,眼神空洞,漫無目的地在海灘上遊走,他以為帕裡斯是無法接受海倫死去而傷心難過,所以選擇不去打擾他,結果沒多久帕裡斯就消失了,并且再也沒有出現過。”
白桃擡眼看他,說:“可是,如果當時的帕裡斯狀态很不好,難道不應該把他安全地帶回酒店嗎?為什麼任由他在海灘上走來走去?”
阿不勒依舊是面無表情,可是白桃看到他原本沉靜的眼眸裡掀起了一層波瀾,“他們給出的理由是,帕裡斯是個喜歡安靜的人,最讨厭别人打擾他獨處,可是據我觀察,帕裡斯生性開朗,善于各種運動,與他們說的完全相反。”
這也太奇怪了......
白桃轉動着小腦袋瓜,一時間沒想明白那群人為什麼要這麼說,而此時,阿不勒又說出了令他更加震驚的消息。
“我的小貓,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實我才是最後見過帕裡斯的人。”
白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說:“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阿不勒眉頭上挑,嘴角微勾,淺淡的笑容讓他那張不近人情的臉多了幾分親切和溫柔,說:“最後一個見過帕裡斯的人是不是我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想怎麼圓帕裡斯的死。”
話說到這裡,白桃大概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帕裡斯和海倫的死因一樣,都是死于謀殺。
白桃大着膽子詢問,說:“所以帕裡斯是怎麼死的?”
阿不勒輕笑着俯身,微涼的氣息吐在他的耳邊,白桃恐懼之餘,不敢錯過任何一條信息。
“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