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嗯......抓老鼠,嗯對,抓老鼠。”白桃眼神躲避,說話結巴,但凡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在撒謊。
紮裡夫更是兩眼一黑,不過影響不大,他從來都沒想過笨蛋老婆能夠學會撒謊。
于是他換上親切的面具,準備迎接暴風雨,說:“親愛的阿不勒,我們......”
“老鼠?看你們閑聊的樣子,老鼠應該是抓到了,白桃,回到你的位置上,不許打擾客人休息。”阿不勒眼神冷得似刀,狠狠地紮了紮裡夫一下。
紮裡夫:???
靠!為什麼看的是他?
算了,白桃老婆安全了就好,他甘願擋刀。
“還不走?”阿不勒滿臉寒霜,似乎白桃要敢說一個‘不’字,他就一定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白桃可沒忘記,阿不勒是他名義上的老闆,要是惹得阿不勒不開心,他一定會被趕出酒店。
白桃不敢再說什麼,他低着頭乖乖跟在阿不勒身後,他能看出阿不勒生氣了,盡管白桃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小心翼翼擡眼,打量着阿不勒的神情,後者如同平時一樣的面若冰霜,眼神裡盛着化不開的堅冰,看向他的時候也毫無波瀾。
白桃飛快低下頭,他更害怕了!
可在别人看來,這個眼神卻有其他的含義,紮裡夫微眯眼睛,不懷好意地看着阿不勒離開的背影。
他絕對沒有看錯,這個傲慢、冷漠又蔑視的眼神,可偏偏這個眼神落在白桃身上隻有冰冷,與前者相比,這個‘冰冷’反倒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溫柔。
他感覺到了危機感。
白桃怯生生地跟在阿不勒身後,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沒注意的白桃一下撞在阿不勒寬大的後背上,他痛呼一聲,削蔥似的手指捂住鼻子,縮成小小的一團蹲下身。
阿不勒眼神下睨,看着白桃蓬松柔軟的白發,發尾打着旋泛着淺淡的粉色,他莫名心頭有點癢意,可面上還是裝作冷漠。
“起來。”
白桃沒有理他,一動不動地蹲在原地。
阿不勒心生不滿,直到細細的痛呼聲傳入他的耳中,他僵硬了一瞬,微微瞪大眼睛。
“好痛啊。”白桃低低的啜泣着,淚盈盈的藍色眼珠好似沁透了海水,怯生生地望着阿不勒。
平心而論,白桃和紮裡夫共處一室,甚至對他用‘抓老鼠’這種拙劣的借口,阿不勒是很生氣的,可白桃怯生生的樣子又成功取悅了他,極大地滿足了阿不勒的控制欲。
于是原本責難的話在口中轉了一圈,阿不勒輕聲說:“撞到哪裡了?讓我看看。”
“鼻子疼。”白桃松開手,眼睛眨巴掉了兩滴金豆豆,鼻尖粉粉,下巴尖尖。
阿不勒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直到面前的人兒又用哭腔說:“我是不是流鼻血了?”
“沒有。”阿不勒深吸一口氣,聲音莫名低沉了幾分。
“真的沒有嗎?可是我真的好痛啊。”白桃又要哭了。
阿不勒看着他粉粉的鼻尖,好似玉石雕刻般,一點毛孔都不見,嫩得跟牛奶一樣,其實白桃身上不隻是鼻子白皙,其他地方也是白皙的。
阿不勒想起昨夜,白桃因為害怕,整個人都陷入了他的懷裡,淚眼朦胧尋求庇佑。
想到這裡,他的喉嚨莫名地緊了一下,看着白桃清澈無邪的眼睛,他毫無愧疚地說:“沒有,隻是有點紅,也不是很紅,粉粉的很好看。”
他頓了一下,又說:“原來的樣子也很好看,都好看。”
白桃:?
阿不勒沉默片刻,又說:“今晚還來我的房裡嗎?”
白桃:???
他不作聲地又靠近白桃幾分,低聲說:“你不是很害怕門外的東西嗎?難道今夜你就不擔心它又來敲你的門?”
白桃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阿不勒得意地勾起嘴唇,再次恐吓說:“它不會來我的房間,因為我是酒店的主人。”也是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