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了對手實力一般,矢野栖和顔璃并沒有耗費太多心神在這支隊伍上。
就是機體損傷度達到了20%。
不過還好,她們馬上就能與隊友彙合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支新的隊伍出現在二人的視野之中。看機甲身上的校徽,是佛爾塞提學院的。
糟了。
“顔璃,對方好像要對付我們。”見佛爾塞提學院的那支隊伍停下腳步,矢野栖心中不免“咯噔”一下。
最多二十秒,她們就能跟束夕影等人彙合,千萬别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顔璃皺眉:“以為我們落單了吧。沒事,盡量繞開他們。夕影,能聽到我們說話嗎?我們遇到佛爾塞提的人了,需要你們盡快支援。”
二打六已經很不錯了,她和矢野栖暫時做不到二打十二。
而且佛爾塞提這個戰隊的實力不差。
是去年總積分前一百名的千山戰隊。
“來了。”束夕影說。
“我們已經打完了,馬上就來!二十秒!”祝岸輸出全靠吼。
“好。”顔璃操控赤焰停下腳步,握好動力杆,随時準備戰鬥,“希望我們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吧。”
……
……
“束夕影那波操作神反轉啊,牛!”
“右手單手操作,在學生這個群體中,我還是第一次見。”
“變形的二類動作不好操作,何況是喧星這種操作鍵多的。不說了,我要去關注這個學生。”
“抗壓能力和反應速度也絕,是我肯定放棄,根本想不到還有那種應對方法。”
“沒人覺得這個戰隊慘嗎,先是被三個隊伍針對,好不容易要解決危機了,又在最後關頭冒出佛爾塞提學院的人……”
“慘。”
“慘啊。”
“好慘啊!”
“就看這兩位能不能堅持到隊員的到來吧。”
“難說,賽場如戰場,瞬息萬變。二十秒,嗆。你看束夕影剛才的操作,不也是十幾秒内的事情嗎?”
“……”
在星際居民的自來水推薦下,不少人湧入三号台,觀看這場戰鬥。
他們也很想知道接下來的情況會如何變化。
這支戰隊,能徹底突破重圍嗎?
……
……
如果要讓顔璃來回答,那當然是能。
她從來不是輕易言敗的人,何況此時此刻身處提爾賽場。
她夢寐以求的提爾賽場。
小時候,顔璃坐在電視機前,看着軍校生們在賽場上恣意奔跑、潇灑對戰,從那時起,她便向往着聯賽。對她來說,這不僅是自身能力的體現,也是作為軍校生榮譽的象征。
初中時,顔女士問顔璃是否想報軍校,參加提爾聯賽。
“想,當然想!”彼時的顔璃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知道這些軍校生未來大多數都幹什麼了嗎?”顔女士問。
“當軍人?”
“是的。”顔女士給顔璃找出軍人們在戰場上與蟲族戰鬥的視頻,戰況慘烈到讓人不忍直視。
蟲族無疑是兇殘邪惡的,它們所到之地,殘缺的屍體過百萬,被污染的黑血彙成河流。
能與他們一戰的,隻有人類軍隊。
而軍隊的人,由軍校生成長而來。
進入軍隊之後,奔跑不再恣意,戰鬥也不再潇灑,目标也從簡單的赢、拿冠軍,變成沉重的消滅蟲群和保護人類。
“看了這些,你還想報名軍校嗎?”
顔璃沒有立即回答。
她的父親就是死于蟲群魔爪之下,功勳和榮耀有了,命卻丢了。
值得嗎?
不知道。
反正除了父親親近的家人,沒什麼人記得父親,更别說聚在一起讨論他的行為是否值得。
顔女士見女兒沉默,又說:“其實,進了軍校也不一定要成為軍人。”
聯盟尊重每一位星際居民的選擇,就算是軍校生也可以當一個工匠,或者清潔工,學生不會受到任何強迫。
“如果你隻是想比賽,這很簡單。”顔女士把話說完,“可是小顔,你真的隻是想比賽嗎?”
這個問題,顔璃在高一時才做出回答。
高一的顔璃已經很成熟了,她所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經過了深思熟慮。
她告訴顔女士:“我要參加提爾聯賽,我要赢,我要變強,我也想去戰場,像爸爸那樣與蟲族戰鬥,保護親人和其他人。”
顔璃本以為母親會失望,因為母親對父親的死有些介懷。
可顔女士笑了。
高一的顔璃已經長到了一米七,比她矮一個頭的顔女士卻擡手揉她的腦袋,像小時候那樣:“你找到了一條自己堅定要走的路,我很高興。”
于是顔璃懂了,原來母親一直都在指引她,而非替她選擇。
高一期末,顔璃懷着歉意退出原本的隊伍,加入一個更強更适合她的隊伍。
因為,她要赢。
隻有不斷赢,她才能有更廣闊的未來,才能實現最初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