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
“杜科說時間緊迫,他大概估算了一下,也有少量的‘孢子’成功附着,所以杜科就讓他們先出去了。”男人蜷縮着腦袋,等着上座三人的怒火,“杜科說不确定能否成功,先來彙報。”
莫裡斯邊上的男人,另一個長老紳拂威将手藏在袖子裡,沒人發現此時的他嘴唇發白,杜科是他這條線下面的人,孢子們沒有被擴散出去,大人時候問責,他首當其沖。
“他為什麼不早上報!”紳拂威右手一把拍在椅子扶手上,聲音從喉嚨裡噴出來,然後又頹然地靠在椅背上,音量逐漸減小,“剛才彙報的情況還是一切準備就緒……”
“再等等,畢竟還有成功附着的‘孢子’,不愁沒機會……”最後一人安慰道,隻是不知語氣是自己的部分沒有出問題的慶幸還是幸災樂禍。
他們三人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之于大人的作用,每個人分領不同的任務,不就是大人要考驗他們的辦事能力。
大人的計劃隻差臨門一腳,這樣的重要關頭,卻在自己這裡出現了不可估量的纰漏,紳拂威不敢想象自己之後的處境,别說實在另外二人面前擡不起頭,甚至是……
紳拂威心裡暗罵,這個杜科,為什麼不私下裡先上報給他。
随後直接出了房間,消失在了院中。
三人因為精神體給他們的力量作威作福多年,修建會這幾年如日中天的勢力,再加上手下們每日的阿谀奉承,讓他們完全忘了自己沒有了精神體的助力,就隻是一個普通人的事實。
即使出了事也不用擔心補救措施,下面的人會想方設法先彌補上漏洞。
得意過了頭的結果就是在這個計劃裡,他們三人完全沒有商量,隻是自己管自己,并且沒有準備預備方案。
其實這件事情,除了紳拂威慌亂,另外兩人心裡也沒底。雖然确實有帶出幾個能夠成功附着上那些人偶的‘孢子’,但誰知道這些能不能真正地傳播出去呢?
莫裡斯:“咱們靜觀其變。”
慌張出來的紳拂威更加慌亂了,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清晰地感應到杜科了,即使是到了拉斯納皇家酒莊後,信号也是斷斷續續的。
此時,花車已經駛離,紳拂威隻能看見跟随花車離開的人群。花車上确實還有幾個能夠活動的孢子。
“嗨!”
紳拂威聽到一個女聲,而後隻覺眼前一黑,下一秒自己就被扔進一個漆黑的地方,身體也動彈不得。
“誰?出來!”紳拂威大叫,又被地上的煙塵嗆得不停咳嗽。
随後一道白光閃進紳拂威的眼睛,他好不容易習慣後,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男人的臉,“古斯塔松公爵?你想幹什麼?我可是修建會的長老。”
“今天是國王日,你竟敢把我綁架到這個地方。”他有點口不擇言,用虛張聲勢掩飾自己的慌亂,“等我出去,一定去國王前面參你一本,你給我等着,我要你滿門問罪。”
“是嗎……”
“哼!差點忘了你古斯塔松公爵一脈如今隻剩下你一個人,被國王賞識又怎麼樣,隻不過是一時的。”
事實證明,有的人往往越害怕話越多,話多到會忽略周圍的其他生硬聲音。
紳拂威還在放狠話,直到他的肚子突然受力被踹飛,撞上一堵柔軟的牆,耳朵邊接連發出好幾聲慘叫,他才發現除了自己,地上還躺着莫裡斯和另一個長老戴蘭,自己剛才就撞在他們兩個肉墊子上。
這時候就算是再蠢的人也能想明白眼前的一男一女已經有了别的芯子了。
“綁架”他們三人的正是褚翎和許樾。
“你們到底是誰?”紳拂威驚慌失措地往莫裡斯和戴蘭身上靠去,可是他倆被被綁得更緊,隻能側躺在地上紅着眼睛大喘氣。
不過剛剛那一下确實重,疼得他倆現在還沒緩過來。隻有紳拂威這個傷得最輕的發現自己被綁架的地方竟然就是剛才的小院。
出内鬼了。
紳拂威猛地擡頭,可是房間裡雖有亮光,可雙目望去,隻有四個人。
戴蘭才反應過來,大聲呵斥:“你們是誰?怎麼敢闖進修建會的地方,還綁架我們三大長老!”
“别找了,沒别人。”褚翎在中間的高位上坐下,居高臨下地看着東倒西歪躺着的三人,不想廢話“幕後主使在哪,讓它出來。”
許樾:“……”
“哼,什麼幕後主使,這個修建會的最高權力就在我們三長老手裡。”莫裡斯冷哼,“哪裡來的妖魔占了公爵和公爵夫人的身體,怎達法王朝作怪?”
這三人明明怕得要死,卻逞強硬撐的樣子,像極了在拖延時間,等人來救的樣子,恐怕這時候精神體已經收到他們的傳信,這在趕來的路上了。
“别急,我們要等的是同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