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翎接過字據,大概看了眼簽名和手印:“确實是昨天的字據,無誤。”
“哼,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作假,以後誰來和我做生意!”陳通取下一直背在背上的畫“畫在這,你要不也看一下?”
褚翎眼神詢問周昇,得到了允許。
其實昨天看畫的時候,褚翎更多的是以一個旁觀真的心态去看的,經曆了太多的,這隻不過是曾經的一個過往,忽然在另一個時間看到自己的“作品”,覺得很有趣,正好也參與一下。
但是現在,褚翎打開畫,摸着曾經畫筆經過的地方,還有海棠的那幾筆,難免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這幅畫連接起了過往和現在的記憶。
一切的過往都隻是白雲蒼狗,幾百年彈指一揮間,但也都是自己所經曆過的。況且那幾年,有父母,有朋友,能夠溫飽,精神富足,更沒有精神體的捉弄和折磨,真的是褚翎近幾十年來過得最快樂,最幸福的一段時間了。
“畫也沒問題。”
“我的銀子呢?”陳通見自己的畫被認證,朝着馬東文走過去,“小子,銀子在哪?”
馬東文欣喜地看向褚翎,将自己那個木盒打開:“陳員外,總共一千二百兩都在這裡了。下面是二百兩銀子,上面十張面值一百兩的銀票,共一千兩,你可以檢查一下。”
陳通過去拿木盒,清點一下銀票的數量:“一,二,三……十。”
待他清點完銀子,就直接把盒子蓋上,将這一千二百兩抱在懷裡:“我點完了确實一分不少,咱們說好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畫在那自己拿去。”
“好,欠貨兩清。多謝陳員外割愛。”馬東文在一旁把畫慢慢收起來,“多謝周大人。”
“不用多禮。”周昇站起來。
“那陳某就先走了。”陳通大步走出縣衙,一轉眼就沒有人影,生怕别人會搶他銀子似的。
“這個陳通。”周昇笑道。
“周大人,那草民告辭。”馬東文向周昇鞠躬,“褚姑娘,我們走吧。”
“好,我們走。”褚翎跟着馬東文出去,一邊帶着關放,一邊給鄭倩倩傳音。
收到消息的鄭倩倩馬上就從袖子裡取出早就寫好的書信:“周大人,我們褚小姐有冤屈要申,請您一定要看完這份陳情書。我們住在東街經浦巷的鼎德客棧。”
鄭倩倩看向周昇邊上的小厮。
周昇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詳的預感,看着眼前這個姑娘認真的表情,此事不簡單:“自己人,但說無妨。”
“那就好,周大人到時候直管來找我們,我們自由辦法找到你的住處。”
說完,鄭倩倩直接走了,留下周昇和他的小厮。
“大人。”那小厮站在周昇邊上,手按在腰間挂着的沒有出鞘的刀上。
“先回驿站,看看這信寫得是什麼!”
“是。”
晚上,周昇果然派人來找了。
“褚姑娘,我們大人說明日下午在東廂别館等你,希望你能按時赴約,告訴他真相。”
“知道了,你可以去回話了。”
“诶,小哥,可以跟你們大人說準備一點糕點嗎,我想……唔——”關放的嘴被鄭倩倩及時捂上。
“不好意思,家弟這裡一直不太好,想一出是一出,見笑了。”
那小厮撓撓頭,笑的回了句:”我懂。”就消失在夜色裡。
“我爸說我智商是我們那一輩裡面最高的幾個了,别把我腦袋弄壞了。”關放推開鄭倩倩,轉頭朝褚翎。
“姐姐,他真的來找了,你咋寫的能告訴我一下嗎?這麼離譜的故事是個正常人都不會信吧。”關放表情充滿疑惑,“你這直接轉專業到鄭倩倩他們新聞學算了,寫啥信啥。”
“光寫信當然沒用,我文筆爛得很。”褚翎的天賦都點在畫畫上了,文學算是從小爛到大。
之前在抓捕精神體的時候,曾經進入到一個人人都是超級大家的時空,每天看書背詩背到崩潰,結果還沒人三歲小孩文筆好。
“我自然是在那信上動了點手腳啦!隻要别讓精神體發現就行。”
褚翎聽了一下,看向鄭倩倩和關放:“明天,除了周昇,還有一個人不知道他會不會出現。”
“誰啊?我們認識嗎?”
“嗯,認識,但是說不上熟不熟。“褚翎用手指指向關放,“畢竟,他在你和我之間好像扮演的人設不太一樣。”
“人設不一樣?”鄭倩倩重複這句話,“不會是,許老師吧?”
“Bingo!聰明啊我們倩倩。”
“我沒聽我爸說過許老師最近有要進去亂紀的計劃啊,許老師已經好幾年不進入亂紀了。”
【好幾年?那我之前認識的是誰假扮的?】
“要是許老師進來了,那我們邁向成功的進度條就可以直接拉滿了。”關放一臉崇拜。
“除了四象的幾個高層,還沒有人看到過許老師出手。”
小六:【主人,你看吧,我早說過這個許樾不簡單吧,我一看到他就犯怵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