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燭,這是什麼?”
玄烈率先發現了拿着可疑物品發呆的紀凜燭,并蹲到她身邊好奇地端詳。順着他的呼應,剩下兩人也一齊跑了過來看熱鬧。
信的外套是一層牛皮信封,上面并沒有寫什麼,且并沒有封口。紀凜燭拿出裡面塵封的泛黃字迹。是與那些教材上一樣的筆迹,看來出自同一人之手。
展開第一眼,所有人驚在原地不敢呼吸。
“我,我沒看錯吧,開頭是,親愛的……”阿盼語調微顫,滿是不可思議。
當然,最不可思議的應該是紀凜燭。
因為開篇的首語竟然是。
親愛的凜燭。
【親愛的凜燭:】
【見字如面。】
【我開學已經一個月了,竟然才一個月!我不想去數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我很想你。】
【這一個月在你看來一定很短吧?你每天都那麼忙,忙着巡邏、忙着訓練、忙着聽那些老頭的教誨……我好想帶你去草原。】
【不過你放心,我說到就會做到!我會在這裡好好學習啦,你不必太擔心我。】
【我每次寫信都想要囑咐你好多,你别怪我,誰讓你那麼容易受傷!也不懂照顧自己。】
【我不能再寫了,我們隻能休息二十分鐘,我可是犧牲了洗頭吃飯時間才能給你寫信!你要是不看上幾十遍都對不起我!】
【馬上要上晚自習啦,拜拜!等我回家。】
【Z】
署名又是一個大寫的Z。
可是,什麼巡邏?什麼訓練?什麼老頭的教誨?
此刻的情境已經不能用簡單的離奇來形容。可這是二十年前的信啊?自己在這裡無親無故,除了二十年前在這裡工作的父母,也沒有什麼與之年齡匹配得上的親朋好友,這是幹嘛?搞穿越嗎?
“阿燭,這是你朋友給你寫的嗎?”
紀凜燭遲鈍地搖頭,緩了半刻才發現自己可以呼吸。不管當時那個叫做凜燭的人有沒有看這封信,她剛才放空的那一段時間倒是真正把這封信默讀了十好幾遍。
忽地,玄烈的注意力從信中抽離,恍然大悟一般,趕緊握着信跑到那堆殘燼的紙片旁審視着。随即,三人也跟了過來。
“啊!我知道了!”阿盼突然跳了起來,“我知道了!這個兩點水就是凜燭的凜!那個‘火’‘蟲’就是燭!”
“不對,”玄烈拾起其中一張字片洞察着,“字迹不對。”
确實,兩封不同遭遇的信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同時,玄烈似乎有了新發現,“這被燒的字迹……好像是林老師。”
一種奇妙的感覺蔓延,紀凜燭一時間說不出自己究竟是害怕還是更被激發了一層深深的好奇。她想要一點一點都搞清楚。即使這封信再離奇再湊巧,似乎和林老師所說的事情都沒有關系,看來線索又斷掉了。
“看來凜燭的這封信是個巧合,可是總不能名字也一模一樣吧?這個署名是Z還是2啊?哎呀我也說不清楚了,起碼林老師要告訴咱們的不是這個……”阿盼止不住地撓頭,緊緊皺起眉毛,“玄烈,林老師留給咱們的東西都被破壞了,要不還是出去再想想辦法?我覺得這裡太詭異了。”
“等等,抛開這封凜燭的信不談,咱們從頭捋一遍,”炳燦看到情勢越來越僵化,便出來主持大局,“首先,我是前幾天收到林老師發來密函沒錯,也一直守口如瓶,直到我遇見你們才如實相告。剛才,在咱們來之前有人來過,燒掉了這封貌似是林老師留下的信。但那人或許隻來得及留下這堆信的殘骸,并沒空細找。這麼大的事單隻留下一封信不是林老師的性格,一定還會留有其他信物……阿盼,你怎麼了?我記得你不是還拿過試膽比賽一等獎嗎?”
聽到炳燦一席話,阿盼不言語,轉而将求助的眼神投向玄烈,但玄烈隻是淺淺看着阿盼,“阿盼,如果你害怕,可以先出去。”
“不要!”阿盼突然發了怒,“找就找!”
紀凜燭還沒有見到生氣到這般境地的阿盼,看上去是被玄烈的冷漠傷害到了,但或許玄烈隻是在想事情,或許這隻是他一貫的做法,畢竟是機器人。
紀凜燭收起那封信,想了想,還是自作主張地将那信放在身上,又接連将剩下的課本翻了個遍,沒有成果。玄烈順着那人逃跑的路線翻出窗去,炳燦則瞄準牆上三張奇怪的山水畫。
畫的本身并無什麼異樣,隻是中間那幅畫的畫框格外做工精密,仔細觀察似乎能發現畫框上的機械紋路。沿着紋路摸索,炳燦仿佛在畫框右側背後摸到一卡扣,輕輕一扳,雙手扶着那畫框逆時針倒轉半圈。
忽然,裝裱的水墨畫被移開,轉而隔着玻璃闆推出一裝置,随着一聲提示音響起,玻璃闆上突然呈現出一畫面,是一眼帶方框琥珀色眼鏡的白發老者,闆正地坐于畫面中央,眼帶笑意。
“玄烈!玄烈!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