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蒼瓊制止道:“幫我把身上的箭都拔了吧,太不舒服。”
“可是,那樣你會死的,這樣······這樣至少血流的會慢點兒。”楚黎已經顧不得說好聽的話。
“你是想說這樣我會死的慢點吧!”紀蒼瓊虛弱地說道:“沒事,至少,那樣我會舒服點。”
楚黎埋怨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說笑!”
她将紀蒼瓊身上的箭盡數拔去,紀蒼瓊的血流了一地。楚黎将紀蒼瓊側着枕在自己的腿上,說道:“是我對不起你,等你死了,我就把我的這條命賠給你,決不讓你一個人孤單的走。”
紀蒼瓊閉着眼睛說道:“今日,我救了你的命,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以後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愛惜自己,别什麼時候都往前沖,你功夫再怎麼好,終究也是肉體凡胎,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無法估量的力量,不是你我可以抗衡的。”
楚黎内心感動卻也更加難過,都這個時候了紀蒼瓊還在為自己擔心,“我答應你,你還有别的心願嗎?無論是什麼,我一定幫你達成。”
紀蒼瓊睜開眼睛,調整了一下身體,忍着痛平躺在楚黎的腿上,看着楚黎的眼睛說道:“還真有一個,我母胎單身二十多年,還不知道親吻是什麼滋味兒······”
楚黎内心糾結,不親吧,又是救命恩人,親吧······
還沒等楚黎糾結完,紀蒼瓊笑出了聲,楚黎一把将他推開,紀蒼瓊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來。
“你笑什麼?”楚黎微嗔。
“我就是想逗逗你的,沒真的想讓你吻。不過難得看到你糾結的樣子,有趣的很。”
寒風凜從紀蒼瓊的耳邊呼嘯而過,釘在了他身後的牆上,紀蒼瓊捂着耳朵喊道:“我剛剛還救了你,開個玩笑而已。”
楚黎冷冷地道:“剛才,就是在還你的救命之恩。”
紀蒼瓊知道自己真的惹楚黎生氣了,巴巴地道歉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會了。”
紀蒼瓊身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的愈合,楚黎彎着腰居高臨下地瞪着紀蒼瓊說道:“老實交代,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紀蒼瓊被盯的不自在,猛咳了兩聲,紅着臉說道:“我從小受了傷就好的特别快,至于是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真的?”
“真的,我發誓再也不騙你,如果我再騙你我就······”紀蒼瓊忙着辯解,直起身子就要挨到楚黎的臉了。
楚黎感覺臉上灼熱,别過臉說道:“既然死不了我就更不用擔心了,快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機關!”
紀蒼瓊聽了楚黎的話後,踉跄站起身來,差點将楚黎撲到,好在楚黎一手頂住了他,紀蒼瓊趕緊乖乖地走到四周認真查看起來。楚黎望着紀蒼瓊的背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嘴角卻不自知地提起。
紀蒼瓊看到牆上有好些小孔,猜想這應該便是射出暗器的器口。他朝小孔裡看去,裡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紀蒼瓊小心翼翼地敲打着牆壁,在東南角的下邊發現一塊兒松動的牆磚,他用手摳了摳,牆磚就上下翻動出一個縫隙,紀蒼瓊用手肘用力一怼,整塊牆磚就橫了過來,露出了很大的空。
這個空不小,人可以爬過去。他從縫隙往裡看,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正在紀蒼瓊考慮要不要爬過去看一看時,一條大蛇“噌”的鑽了過來,吓得紀蒼瓊“媽呀”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是一條長有十五米的銀蛇,通體銀色鱗片閃着寒光,此時正吐着殷紅的信子做出攻擊的架勢。
紀蒼瓊兩腿蹬地連連後撤,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銀蛇動作極快,扭動着身體撲向紀蒼瓊,要不是楚黎及時拉了他一把,紀蒼瓊就羊入蛇口了。楚黎趕緊抽出寒風凜反擊,趁着銀蛇不備,向尾部紮去。銀蛇一驚,一個尾巴掃過去,楚黎重重地摔到了牆上,落在了地上。
楚黎掙紮着要起來,紀蒼瓊見銀蛇又要去攻擊楚黎,趕緊在地上摸了支箭向銀蛇紮去,還沒碰到就被銀蛇一個掃尾将其扔出去老遠。紀蒼瓊趕緊爬起再去救楚黎,銀蛇張開巨口似要吞了紀蒼瓊,卻又不知為何收住了口,然後趁紀蒼瓊沒回過神來,用尾巴生生地将他砸暈了。
楚黎見狀準備魚死網破,拾起寒風凜借助後牆飛身向銀蛇刺去,銀蛇被刺了一刀,發怒般用身體纏住楚黎,慢慢收緊,楚黎想反抗但是卻使不上力氣,一陣冰冷窒息的感覺向她襲來,她的意識逐漸模糊。
楚黎感覺自己身處一片混沌之中,我是死了嗎?楚黎心想。慢慢地她開始有了觸感,周身涼涼的,像是躺在一張水床之上,然後是聽覺。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一個空靈而溫柔的聲音傳來。
楚黎猛的睜開雙眼,看到自己站到一片水域之上,四周霧氣磅礴,而與她四目相對的就是那條吐着殷紅信子銀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