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湧入體内的速度出乎管事的意料,不出片刻他快要有些控制不住,身上痛楚傳來,神識被不斷撕扯,身上似有千百把刀子剜着肉。
管事驚恐不已,想要停下來,才發覺他根本不知如何停下來,仍舊阻止不了大量的靈氣進入體内。他快要撐不住了,下一瞬就要被徹底撕裂。
他駭然,懇求地看向一旁的幼舲,希望他能幫幫自己。
幼舲站起身來,笑意冷峻,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看着管事一點一點被自己的貪心折磨,身體被一點點撐開,猩紅的筋絡遍布全身。
“嘭”的一聲巨響,眼前一道耀眼的白光,再看向時,台上已被炸了個七零八落,管事徹底被靈力撐破,崩裂開來化作血霧,撐破的人皮掉落了一地。
出乎幼舲的意料,沒想到他的護身靈力都擋不住,身上被強大的靈氣劃出道道血痕。
再仔細一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臉色青灰,“不可能,怎麼可能?”陣法被毀,閣中衆人掙脫桎梏。
看到管事變為碎片的結局,他又暗中慶幸,忽地神色一緊,意識到不對,他擡眼看去四周,果然四周毫發無損,像是被護在結界之中。
他恍然過來,法陣雖有瑕疵,但用來對付凡界修行之人本就綽綽有餘,除非……可昨日他明明已将觀燭鎖住,可若不是觀燭又會是誰?祝堯?不可能,要動手早就動手了。他不經脊背發涼,總有一雙目光在暗中注視着他。
他垂眸看去,見地上有靈石碎片,此碎片他一眼辨認出靈石乃是九園靈塘所出,能得到此物的,就隻有被他鎖住的二人了。祝堯能逃早就逃出來了,剩下的隻有觀燭,觀燭解了二人身上的玄鍊。
怎麼能不失落,這陣法可是觀燭特地為幼舲準備的,他雖是堕仙,但也是仙身,如此這般才能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法陣陣眼被毀,罩着的青光散去,抽離的靈力被打回體内,衆人紛紛坐下探向自己的識海,毫發無損,陸續松了一口氣。
“你們沒事吧?”折青連忙問道。
幾人搖了搖頭,走了過來,向樓下瞧去,一片狼藉。
幼舲無所謂,他環顧一圈不見觀燭蹤迹,但他知曉肯定在某處盯着他。就算他手握北冥他也逃不掉了。
他果然還是低估了觀燭,玄鍊出自她師兄之手,她又怎可能被輕易困住。不過,既然觀燭不放過他,那他就要此間之人為他陪葬,他會死,觀燭也會受牽連,也算扯平。
幼舲揮動北冥,寒光映過每個人的面容,他冷冷笑出聲來,身上挂着血,像是從酆都鬼蜮逃出來的惡鬼。
衆人眼中警惕,做起了準備。隻見北冥被幼舲舉過頭頂,向下一劈,靈氣激蕩,衆人立即運起法術防禦。
防禦怎抵得住幼舲全力一擊,一相碰裂痕随之迅速蔓延開來,隻得奮力相抵。
不知何處突來一道與之相匹敵的靈力,甚至更強,兩者相抵之後,更是将幼舲逼得連退好幾步。
齊天閣真正的主人祝堯出現在大家面前,他憤恨地瞪了幼舲一眼,輕喚一聲,“北冥。”北冥霎時掙脫幼舲飛回了真正的主人身邊。
幼舲沒有陣法被毀時那般不敢相信,唯餘的半分震驚,是祝堯真的舍得毀了玄鍊。
祝堯飛身過來,嫌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碎成碎片的管事,劍指幼舲,滿腔的怒火。玄鍊他好不容易才得來的,說毀便毀了,心裡正窩着一團火,握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觀燭何在?”幼舲沉聲道:“我要見她。”
折青以為自己聽錯了,不解問道:“他要見的人是你?為何?”
觀燭臉不紅心不跳地答道:“我生得美若天仙,傾國傾城,自是人人想見的。”
果然沒羞沒臊的話一出,果然遭了折青一聲嫌棄。不過觀燭說得也沒錯,她确實生的好看,是他見過最耀眼奪目的女子。
其他的人顧着調理内息,沒人注意到他們所言。
祝堯哪知道觀燭去了何處,懶得廢話,“想拖延時間?現在伏法,她你肯定馬上見到。”
幼舲眼中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你怎麼知道我想拖延時間,借機逃跑。”他話音一落,閣中四面竄出繩索,僅一瞬便将祝堯捆了個結實掉在了半空之中,随即,閣中起了煙塵,遮擋了視線。
觀燭望着他奔逃的背影,不緊不慢地施法截斷的捆住祝堯的繩索,再徐徐跟了上去。
祝堯沒追上去,幼舲有人會去捉。他吩咐手下将此地收拾幹淨,又一一給在此間的人緻歉,囑咐下人将人送回院子休息,一圈下來整個人都筋疲力盡了,攤在懶人椅子上半天沒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