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的進入藝術館,最好得到沃格特的許可,可是現在這個沃格特被砸了頭生死不知,瑪希琳好似忽然陷入了死胡同。
此時電話聲響起,客廳的曼迪太太接起了電話,片刻後走進來說:“瑪希琳小姐,您的朋友打來電話。”
她的朋友?目前而言,隻有科倫丁了。
瑪希琳擦了擦嘴站起身,去客廳接了電話。
此時的電話還是那種輪盤撥号電話,拿起聽筒的時候,瑪希琳不自覺的用手指環繞着電話線,應該沒有人能克制住這個沖動。
“瑪希琳?”那頭果然傳來科倫丁的聲音。
“是我。”她回答。
“怎麼樣,你那邊有什麼進展嗎?”
“目前沒有。”她歎了口氣,“或許我的猜錯了。”
“獲得許可”并不是正确的思路。
“我有!”科倫丁興奮的說,“你走了之後我想着在藝術館附近轉轉,沒想到有了個大收獲!”
“是什麼!”瑪希琳問,科倫丁那邊忽然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似乎有人在抱怨他用電話太久了。
“現在不方便,今晚九點你來溫斯特大街的夏洛特酒吧,我們見面再說。”科倫丁匆匆挂了電話。
瑪希琳腦子裡猜測着他方才說過的那些話,回到餐廳,擡頭看見卡維爾與西西。
不知道這個家有沒有宵禁,我九點可以出門嗎?
她想到這裡,試探性的問:“今晚上九點我可以出去嗎?朋友約我去酒吧。”
卡維爾先生微微皺眉,他剛想說什麼,西西先一步開口:“當然可以,親愛的瑪希琳。”
這位女士笑眯眯的說:“你可以做所有想做的事情,當然前提是保護好自己。”
卡維爾先生閉上了嘴。
“好的。”瑪希琳松了口氣,今晚也不知道要折騰多久,她決定先上樓休息一會。
斯特蘭奇城的夜晚來臨,拉紮瑞斯家所在的街道非常安靜,偶爾有車的經過時,馬路才有一些聲響。
這個時代還沒有普及電視,所以各家關燈都非常早,有些窗口亮着微弱的台燈或者煤油燈,顯示主人還未入睡。
八點半的時候,瑪希琳從大門口出來,她穿着黑色的鬥篷大衣,裡面是方便活動的寬松襯衫與長褲,站在門口左右張望一番,便朝着溫斯特大街去了。
片刻後,她的身後墜着了個黑色的影子,而二樓的窗口,卡維爾冰藍色的雙眸冷冷的注視着這一切,少傾,視線投到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的遠處。
溫斯特大街位于斯特蘭奇城的中心,即使是在晚上,也徹夜亮着路燈,街道兩旁是琳琅滿目的商店,路邊熱鬧的人群,和路上來往不停的馬車與汽車,描繪出豐富多彩的工業時代城市夜經濟圖景。
在最為繁華的十字路口,她看到了一間關着門的建築,從外觀看上去,像是一座教堂,奇怪的是,外部沒有任何神像和信仰标志,隻挂着個顯眼的999的街道号碼牌。
【系統在此溫馨提示:斯特蘭奇城中所有生物皆為真實存在,如玩家精神承受能力較弱,想要中途停止遊戲,請去往溫斯特大街999号申請進入安全屋,直至遊戲結束。】
瑪希琳的腦海中浮現出這個消息……所以,安全屋是教堂?
沒等她多想,街對面的科倫丁朝她揮手,他的身邊站着一位瘦小的年輕人。
雖然是約在了夏洛特酒吧,但是三人并沒有進去,因為……
“你怎麼會沒有錢呢?”瑪希琳忍不住問。
“我隻是個報社的小記者,還沒有到結薪水的時候,怎麼會有錢呢?”科倫丁反問,“姐姐,你家不是公務員家庭嗎?怎麼會沒有錢?”
“那也是我姐姐家的錢。”瑪希琳想起今天白天看到的黑錢包,有些懊惱自己怎麼沒找機會搞點錢在手上,“我一個窮學生怎麼會有錢。”
兩人的目光投向第三人,這個畏畏縮縮的男子擡頭看了看兩人:“我……我隻是個窮畫家。”
這位新加入夥伴也是遊戲玩家,在科倫丁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藝術館的外面焦急的徘徊,雙手不停的抓撓如同雞窩的頭發,焦慮幾乎要化為實質了。
“我叫做凡爾納·文森特,是個畫家。”凡爾納剛說完,連忙糾正自己的說法,“我是說在這裡的設定是個畫家,我的個人任務是将自己的畫作放入藝術館展覽。”
“昨天館長明明已經答應我了,可是今天看到我畫作的時候又拒絕了,說我隻是個寂寂無名的畫家,畫作也十分普通,不配放在藝術館裡面。”
瑪希琳覺得這個凡爾納說不定真的是個畫家,因為他說到自己的畫作被否定的時候,失落與焦躁肉眼可見,而且他有種藝術家特有的神經質,不喜歡直視别人,總是低着頭。
“你的任務時間還沒到嗎?”瑪希琳問。
“沒有。”凡爾納搖頭,“任務時間是36小時,如果在明天早上六點之前我沒辦法将畫作挂入藝術館,我就完不成任務了……可是聽科倫丁說,館長居然受傷了……那我更加沒有希望了!”
他說着說着幾乎要哭出來,科倫丁連忙攬住他的肩膀說:“可以的可以的,還有希望,你忘了我給你出的主意嗎?”
見瑪希琳看過來,這位穿着花呢外套的小記者得意的說:“隻要今晚我們偷偷進入藝術館,把畫作挂到牆上,不就行了嗎?”
瑪希琳:“……但是,我們要如何偷偷進入藝術館?”
科倫丁看向凡爾納。
“我,我知道藝術館有個狗洞……”凡爾納說。
瑪希琳想翻白眼,但是忍住了,算了,這也算個法子,至少自己家裡還有公務員背景,如果被人發現,卡維爾先生一定會想點辦法把自己從局子裡撈出來吧?
她心裡想着即将入賬的20積分,咬咬牙,決定先把這個任務給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