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在無定宮的院落裡住下了,徐易之那邊浩浩蕩蕩一大波人,頗有些住不下的意思,無定宮這邊,隻有臨澤真君與如淵兩個人,加她一個綽綽有餘。
還有幾日諸天大會才要開始,少女自知修為低微,外面危機重重,決定抱緊如淵的大腿,平日裡就待在院子裡和臨澤真君聊天,釣魚。
該說不說,如淵這樣沉默寡言的徒弟,真不像是能言善道的臨澤真君能夠教出來的。
臨澤真君博聞強識,又喜好八卦,這修真界大小事情,他都能侃侃而談,林夜蹲坐在旁,聽一整天也不覺得厭煩。
但是總有人見不得她如此悠閑,那狐族族長塗山濯總是上門拜訪,也不說什麼鲛族公主的事情了,隻是頻頻給她送花送美食送法寶,一開口就是風花雪月詩詞歌賦。
林夜對這個不擅長,也不愛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她有些奇怪:“這塗山濯到底是想做什麼?”
“當然是想泡你啦。”雪荼仙子接話,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位仙子也常常出現在無定宮的院子裡,“這還看不出來,好在你足夠貌美,不然這冒出頭頂的傻氣,可太減分了。”
“你為何在此。”如淵冷冷的說。
“要你管。”雪荼仙子說,“你們這些大男人知道什麼,人家林夜妹妹需要女修好友,時常與她談談心,談談感情,不然就會變得和你們一樣,仿佛是不開竅的鐵石,多少殷勤都喂了臭水溝。”
她原本的目标還是如淵,想試試對方能不能松動,沒想到如淵确實開竅了,但開的不多,且是定向開竅,隻對林夜一人。
她興趣轉移到林夜的身上,這妹妹雖然長了張絕色無雙的臉蛋,内裡卻是個純粹耿直的性子,就沖她在大殿上直接嗆聲玄素和陸白蓮,這朋友,她雪荼交定了。
如淵無法斑駁,因為林夜與雪荼一起時,臉上的笑意确實是更多了。
見他妥協,雪荼便拉着林夜出門,如淵本來想跟上去,卻被轟回來:“你信不過我們星女宮的人?雖然我隻是金丹,但在這諸天大會橫着走,也沒什麼難度。”
林夜掏出如淵給她的傳訊玉牌說:“有事的話就叫你,總有人邀你切磋,你去吧。不用擔心我。”
兩個姑娘手挽着手就這麼快樂的出門了,遠遠地還能聽到她們的笑聲。
女孩子的友情真是奇怪,這才認識幾天,就如膠似漆起來。
如淵不知道嫉妒是什麼感覺,隻是站在原地的身影,像是條落寞的大狗,眼巴巴的看着主人離去的方向,内心空蕩蕩的。
見他這樣,臨澤真君忍不住笑道:“你這小子,也到了情窦初開的時候了?你這樣是沒有辦法讨得仙女們的歡心的。”
“說兩句好聽的,師父教你。”他笑着說。
“不必。”如淵将所有情感與心緒收入胸中,又變成無波深淵,“我什麼都不必做,隻需要變強。”
隻要足夠強大,便可讓她依照自己的心意,自由自在的生活。
雪荼仙子所在的星女宮,是全部都是女修的門派,先祖紫陽真君自創的《玉菩提心法》是适合女子修行的上乘功法,但是要求女修保持元陰之身。
但情情愛愛實在是難以割舍,星女宮犯戒的人太多了,百年前出了個青煙仙子,照着《玉菩提》創了個《明鏡台》。
星女宮的女修破了元陰之身後,可修煉明鏡台進行采補,有意思的是,這個采補并不是□□的采補,而是人情的采補。
愛意,親情,友情,當這些正向感情充盈時,修煉明鏡台,能夠對原來的玉□□法做出補充,甚至是修行的更快。
“所以說,我們女人就是要保持心情愉悅。”雪荼仙子對着林夜滔滔不絕的輸出,“要盡情的享受情愛,交朋友,與親人師長相伴,享受世間美好的一切。”
“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要立馬忘記,或者是當下解決。”她說,“不可生氣過夜,當日的氣,要當日發。”
這些道理有意思,林夜聽得津津有味。
雪荼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是個顔控,能夠與林夜這麼個大美人日夜相處,她的眼睛和心靈都受到了洗禮。
特别是這姑娘心思澄澈,有什麼都寫在臉上,沒什麼心眼,相處起來特别輕松。
真想讓師父師妹她們知道,我交了個這麼好的朋友。
林夜也能感受到雪荼仙子的善意,她日常說話驕縱任性了些,但都是出自本心,很是直率可愛。
“對了,我跟你說,我最近有了個新目标。”雪荼仙子看似随意逛逛,實際上有目的的将林夜帶到一處林園,“你知道魔域的魔主嗎?”
“你是說……亭瞳?”林夜問。
“噓,可不能直呼其名。”雪荼仙子雖然直爽,但是心裡還是有數的,“聽說他三百歲不到,已然是元嬰後期大圓滿,據說是化神邊緣。”
“魔域的人說他極其聰明,近乎神思,算無遺策。”雪荼說,“聽起來有些可怕。”
“可怕你還定他為新目标?”林夜不解。
“就是要這樣的挑戰才有意思啊。”雪荼教導她,“那些主動黏上來的男人,太過無趣,來來回回隻有那麼幾招。”
“你見到如淵、魔主這樣的男人,難道不想看看他們為情所困的樣子?”她陷入想象,“例如說為了與你在一起,便與整個修真界為敵,萬人阻擋也要站在你身邊。”
“或是将魔域翻了個遍,就是為了讨你開心?”
林夜聽得起雞皮疙瘩:“……也,不至于吧。”
“為什麼呢?為情癡狂不感人嗎?”雪荼反問。
“……嗯,硬是要說的話,我反倒是覺得對方冷靜的處理所有事情,遊刃有餘的樣子更加吸引人。”林夜思索着說,“就是那種,仿佛發生什麼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穩定的讓人安心。”
“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雪荼說,“我倒是可以理解,我師妹也是這個樣,她那道侶格外木讷,問起她來,就說是喜歡這樣誠實可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