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薇也點頭贊同:“對,鴿了呗,以後再說。”
明了自己的想法之後,阮今歌回絕的江尋周的邀請。
【不好意思啊,明天我們全家去爬黃山,可能要在外地玩幾天,之後有時間我約你可以嗎?】
江尋周回得很快,沒有堅持,也沒有生氣,隻是回了個“好”。
阮今歌松了一口氣。
幸好他好說話!
徐薇問阮今歌:“你隻是有點社恐,又不是有社交障礙,沒有什麼難的啊。”
“社恐會影響我的心理素質,很多事情我能做,但做不好。”阮今歌認真地回答。
陳小雅換了個位置,也坐在阮今歌對面去了。
兩個人都用手撐着臉,異口同聲:“比如呢?”
“太多了。”
阮今歌回憶了一下,決定從她第一次遺憾開始說起:
“高考完的那個暑假,我學了一個多月的攝影,然後信心滿滿地開啟了我第一次約拍,結果因為我社恐,跟模特溝通不到位,導緻拍出來的效果不好,她在網上挂了我一個星期。”
兩個人聽得瞪大雙眼。
她們出門都是阮今歌負責拍照,一百張照片裡能出九十九張圖,完全是天賦型選手,無論是構圖還是抓拍,每一張都好看得不行,簡直是老天爺賞飯吃。
怎麼可能因為跟模特溝通不到位就導緻出廢片呢?
“那天我想要約一個郊區的公園,但模特說她拍完之後要去步行街吃飯,所以把地點改到了江邊,你們知道的,暑假來旅遊的人特别多,江邊都是人,我怎麼指導背景都雜,幾乎張張拍出來都像是遊客照,而且當着太多人面,我不太敢讓她擺動作,怕别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們。”
阮今歌的腦海裡似乎真的出現了那天的畫面。
她記得那天模特穿的衣服,甚至還記得那天模特化了個什麼樣的妝。
“然後呢?”徐薇問。
“然後,她當時就不開心了,覺得是因為她提出來改地址,我故意把她拍得難看的。拜托,我這種天賦,把人拍難看才要技術好嗎?”
阮今歌語氣雖然輕松,但她們還是看得出來,阮今歌隻是在用輕松的語氣來掩飾這件讓她覺得遺憾的事情。
陳小雅問她:“是她說得有點難聽嗎?”
阮今歌搖搖頭。
“不算難聽,隻是有點粗魯而已。”
那天結束之後,她把拍好的圖微信傳給人家,人家第一句話說的就是:這麼醜的圖還要占我這麼多的内寸,真是浪費。
但當時照片已經發過去了,再想撤回也不行了。
再然後,她就看見自己經常發成片的平台有很多人評論她,說她拍得不好,耽誤别人的時間,點進去看才知道是那個模特發了條避雷的帖子,還在評論區裡艾特了她。
當時阮今歌的承受能力還不太好,經過那件事之後,她就注銷了所有發攝影作品的社交平台,隻敢拍拍自己身邊的朋友。
陳小雅和徐薇對視一眼。
徐薇問:“所以你是真的想當攝影師啊?”
阮今歌點頭:“跟我同期的攝影師,有的都已經拍進娛樂圈了。”
但現在讓她再來一次,她也不能保證表現得能有多好。
看氣氛變得有些凝重,阮今歌怕她講出來的話影響到了她們原本的好心情。
于是開玩笑,指着自己的臉說道:“看看我這張臉,不當攝影還能當模特,畢業以後總歸是能賺到錢,放心吧。”
徐薇陳小雅:“......?”
“我靠!”徐薇二話不說錘了阮今歌一下。
阮今歌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幹嘛啊!”
“原來你美而自知啊!我和小雅說我要是有你這張臉,我同時談八個男朋友,出門都橫着走,但你平時畏畏縮縮那樣,我們還一直以為你審美不好,都不覺得自己漂亮呢!”徐薇說道。
阮今歌嘴角微抽,“拜托,說我長得漂亮的人從這裡排到法國,我就算是瞎子也該知道自己長得不錯了好嗎?”
這時,咖啡廳路過的服務員聽見了阮今歌的話。
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偷偷回頭看了她一眼。
對方或許是個社牛,直接來了一句:“确實,你真的漂亮。”
阮今歌瞬間将頭低了下來,小聲說了句謝謝。
陳小雅拍了阮今歌的額頭:“擡頭挺胸,大大方方說。”
阮今歌被趕鴨子上架,對上服務員的眼睛:“謝謝,你也很漂亮。”
對方笑,說道:“不客氣,但莫須有的東西就别編了。”
“......”
好話還不樂意聽呢。
服務員走後,徐薇從上到下打量了阮今歌一遍:“我覺得可以。”
阮今歌和陳小雅同時露出疑惑的眼神,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還沒等她們問,徐薇就自己解釋:“你當模特或者攝影師的話,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跟我媽媽說一下,要她們台簽你。”
“......”
阮今歌無語住了。
合着她剛剛說的那些話都白說了?
沉默了兩秒後,阮今歌反問:“我是不想當嗎?我是當不來!我不是說了人多的時候我會緊張嗎?”
“你相信我嗎?”徐薇不答反問。
阮今歌說:“我當然信啊,你媽媽都是台長了,我能不信嗎?”
“我不是說這個,”徐薇身體前傾,湊近了說:“我能讓你慢慢變得不社恐,你信嗎?”
阮今歌快速地搖晃了兩下腦袋,
“不信,除非你做個PPT給我看看你的方案。”
“姐用實際行動告訴你!”
徐薇站起來,一口氣喝完了杯子裡的咖啡。
“走!帶你邁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