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是國外留學回來的海歸碩士，可能也隻能在一線城市領些月薪三四千的工作，更别說霁封這種地方。

工作機會變少了，人就有些饑不擇食了，為了賺錢不擇手段。

直播和電商行業就是在這兩年異軍突起的，有些女孩直接穿着清涼賣零食和生活用品，男孩們也展示一身肌肉健身求關注。

“你長得漂亮，性格也開朗，做了這行肯定能賺不少錢。”季桂蘭将旗下的主播給蘭馨看，直播的内容看起來都還蠻正經的，當然也有那種穿得很少的人，說是賽道不同。

“能賺多少？”蘭馨看着手機上的直播皺眉，感覺這件事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像她這種販賣人口的人，能這麼老實開一家普普通通的直播公司？

“五百萬。”季桂蘭聲音壓低了些，轉頭看了看身旁的其他人，似乎是怕别人聽見。

蘇漫雪和蘭馨都一愣，她們下意識對視了一眼，找對地方了。

肯定是不合法的工作，合法工作誰能一下賺五百萬啊。

“我跟你幹，蘭姐。”蘭馨的眼裡露出一絲心動，“這麼多錢，誰不賺誰是大傻子。”

幾天後，蘭馨和蘇漫雪準時出現在了某個寫字樓的電梯内，出門之前，姜子平婆婆媽媽地叮囑了她幾千字，還給她配了隐藏式的耳機和攝像頭。

可剛到了十五樓，電梯的門剛打開一個小縫，蘭馨就看見電梯外巡邏的幾個膀大腰圓的大漢，大門口還有個安檢門。

把公司當車站了，搞這麼隆重。

沒等門打開一半，蘭馨迅速摁了關門鍵，剛打開個小縫的門又在一瞬間閉合，電梯重新下行。

“怎麼了？”蘇漫雪的位置靠後一點，自然也沒看清外面發生了什麼。

“我們的設備帶不進去了。”蘭馨一邊說着，一邊把身上的零零碎碎都拿下來一股腦塞進蘇漫雪懷裡，“一會兒我自己進，你随機應變有事通知隊長他們。”

蘭馨重新理了一下自己的假發，蘇漫雪在十四樓出去，蘭馨一個人重新回到了十五樓。

她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門口的那些人立刻圍了上來。

“叫什麼名字？”打頭的黑衣保安拿着手機上的照片和蘭馨的臉比對，聲音和眼神都算不上友善。

“林芳甯。”蘭馨将自己的假名上報上去，季桂蘭時機恰好的走出來寒暄了一陣，最後又假意無奈的讓蘭馨被迫接受身體檢查。

不過好在那些人真的隻是檢查，沒有對蘭馨有不尊重的地方，直到确認蘭馨除了手機沒有攜帶任何電子設備，季桂蘭的臉上才從虛情假意變得松懈。

“你的手機我們需要扣留，一會兒出來會還給你。”剛剛檢查她的保安開了口，語氣中帶着些不容置疑。

“蘭姐，怎麼還不能帶手機呢？要是我姐一會兒找我怎麼辦。”蘭馨有些不太放心地看向季桂蘭，微微皺眉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放心吧，如果有人打電話我會告訴你。”季桂蘭作勢摟住了蘭馨的肩膀，“互相理解一下，我們公司和大品牌合作，今天在拍的是它們還沒上線的新産品，這些人也是他們的人。”

季桂蘭轉頭掃了眼門口的保安，“我也挺讨厭她們的，把我手機也收走了，不要臉。”

季桂蘭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像是在示意蘭馨她身上确實什麼都沒有。

事已至此也不好推辭，蘭馨就跟着季桂蘭走進了公司，畢竟她一開始也做好了完全聯系不到任何人的準備。

像這種絕對失聯的情況，她也不是第一次經曆，小時候被拐賣的那段時間，她每天都吊着最後一口氣活着。

隻要不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就有辦法死裡逃生。

“你這是更衣間，你穿着這件衣服，一會兒去攝影棚照幾張相看看。”季桂蘭跟着蘭馨走進去，從一旁桌子上拿出一個未拆封的包裹。

蘭馨接過包裹，前腳剛走進房間，門就被季桂蘭關上。

密閉沒有任何窗戶的狹小空間内，通風口的風扇突然轉動着，房間角落的一個香爐放着一根香，随着房間内的溫度的不斷升高，香燃燒的速度也逐漸加快。

香看起來不簡單，雖然蘭馨在來之前做了準備，她的鼻子幾乎吸不進任何氣體。

不過在高度密閉的空間内，長時間控制呼吸會導緻缺氧，況且那個風扇不像是通風的，倒像是送熱氣的。

要盡快換好衣服從這個房間出去。

蘭馨将剛剛季桂蘭的遞給她的包裹打開。

裡面裝着的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是兩塊布料，隻能遮住最重要的部位。

蘭馨拿着衣服的手緊了緊，遲疑片刻，她拿着衣服走到門口想要出去，轉動門把手卻發現，門被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