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也該送簡禮璟一件禮物呢?
紀芸白想了想,背包裡還有着一個剛買的茉莉花形狀的鑰匙扣,可這個時候送禮物,好像很沒誠意,但至少簡禮璟喜歡的也是茉莉花。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腦海中突然閃現了那個站在簡禮璟身後的女人。
她就像是一束耀眼的光,讓紀芸白不得不直視她,卻又會被這光芒刺痛雙目。
她最終還是沒有拿出來,心中拿捏不清,究竟要在簡禮璟面前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
還是那個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嗎?
簡禮璟将她送到了樓下。
車子慢慢駛離出她的視線,她心裡突然變得有些空落落的。
不能繼續創造和簡禮璟相處的記憶了,不是嗎?
紀芸白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樣下去,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把簡禮璟從自己的生命中拿走。
回到家裡,天已經很晚了,因為之前說過要回家,一家人都在等着紀芸白回來,滿滿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沒有一個人先動筷子。
一見紀芸白回來,大家都很高興,尤其是兩個小家夥,自從那件事情過後,他們就尤其喜歡這個大姐姐。
紀芸白把給兩個小家夥帶的禮物送給了他們,兩個小家夥高興的歡喜雀躍。
嚴穎自然更高興了,拉着紀芸白坐下,“快,快快,回來這麼晚肯定已經餓了吧?快坐下來吃飯吧。”
紀東文也說道,“你阿姨做了那麼多好吃的,都是你愛吃的。”
紀芸白:“謝謝阿姨。”
她說着,先把包放下,手上的禮物也順便就放在了桌子上。
嚴穎看到了,問道,“芸白,這是什麼。”
看上去像是一個禮物,但是是被拆開的禮物。
“這是……”紀芸白大腦裡快速閃回簡禮璟的臉,“這是朋友送我的。”
聽到是朋友送的,嚴穎嘴角微微上揚,忙不疊的說道,“那得好好收起來,不然以唯業成不小心給碰到了。”
看着嚴穎這幅模樣,她知道她後媽可能又想歪了,不過她懶得去解釋究竟是誰送給她的,隻聽話的把東西全部都先拿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吃飯時,一大家子人也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紀芸白也問家裡店的情況,忙不忙,紀東文說,“還行,不算太忙。目前來講,已經非常知足了。”
是啊,差一點,他們家就要過上幾十年如一日的還款日子。
多虧了簡禮璟。
一提到這個,她幾乎每次都能想到簡禮璟。
或者說,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簡禮璟對她們家的幫助。
“對了,簡先生最近有空嗎?”紀東文問道。
簡……先生……
紀芸白夾菜的手,微微僵住。
這個稱呼倒是讓紀芸白覺得十分陌生。
“芸白,你有跟池銘二叔聯系過嗎。”嚴穎也說着。
“沒……沒有,人家是大忙人。”紀芸白說。
紀東文開了話頭一直說道,“我上網查了下,網上也沒有簡先生的信息,他是哪裡人,做什麼行當的?”
網上當然查不到,簡禮璟并不接受任何的采訪。
至于做什麼行當,說起來,算是賣酒的。
紀芸白卻搖了搖頭,“簡先生是池銘的二叔,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還從來沒叫過“簡先生”這樣正式的稱呼,在嘴裡像是一顆滾燙的糖果。
“那,咱們總得感謝一下人家吧。”嚴穎又提起這件事情。
她想到了暑假月底,去别墅酒窖的時候。
那裡陰涼,甚至有些冷,像千年的寒冰散發出來的溫度。
也就是在那裡,她感覺的簡禮璟的低溫。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在哪之前,他那麼熱情幫助了自己,導緻她一度以為她跟簡禮璟的關系已經更親近了一些。
那樣的低溫讓她覺得她是不是耽誤了簡禮璟太多的時間了。
可後來,七天假再見一面,他又主動問起自己的情況,就在剛才他又送了他們所有人禮物。
紀芸白糊塗了。
她現在也不确定,請簡禮璟吃飯,究竟是必要的感謝宴,還是反而會耽誤了簡禮璟。
“他很忙,前段時間還出差了,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空,之後我問問池銘吧。”紀芸白平靜的說道。
吃過飯,回到了房間裡,洗漱一番後,她坐在書桌前,拿出了那對耳飾。
在燈光的映襯下,那對耳飾閃閃發亮,一如她複雜卻又鮮活跳動的心髒。
既然已經是自己的東西了,那就跟簡禮璟沒有半分關系了。
她将耳飾戴在耳朵上。
鏡子裡,一張白裡透紅的小臉在耳飾的映襯下,更加的靈動起來。
她有些驚訝,以為這樣靈動閃閃的飾品戴在耳朵上,會比較誇張,卻沒想到它小巧又日常,并沒有很奪目,反倒是相得益彰。
抛開一切,她真的很喜歡這對耳飾,如果是她自己挑選到了這對耳飾,她一定會經常佩戴的。
可惜了,這是簡禮璟送她的,注定她隻有擁有的緣分,沒有佩戴的福分。
她将耳飾好好的放進了盒子裡,然後收了起來。
因為紀東文夫妻要早早去店裡,紀芸白回來也可以幫忙照看一下兩個小家夥。
小家夥比一般小孩子要聽話懂事許多,她基本上沒有花什麼心思在小孩子身上,就坐在那裡繼續畫着設計稿。
一稿加一稿,畫到忘記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