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最好把周顯貴拉下馬。”溫白荷盯着關緊的門喃喃自語。
她嘴上說着不在意,實際上還是要看着洛輕銘是否去找了佟梨遠。
小太監回來報信,說是陛下在乾清宮批閱揍則。
她安心下來,卻沒忘了給洛北辰寫信。
信中反複提及什麼不需要她,她可以立馬同洛輕銘說清楚,眼下佟梨遠處處針對,打探情報十分困難。
不得不說她栽贓嫁禍有一手,再加上她的情報的确比佟梨遠的管用。
她有恃無恐,根本不覺得洛北辰會保護佟梨遠。
不僅如此,因為她得寵的風兒吹了出去,來巴結的人又多了起來。
她屋子裡的冰比之前多了幾盆。
心裡的火消了,身體上的也是,她想到佟梨遠會被洛北辰呵斥心裡就痛快。
此時洛輕銘等到晚上去見了陳蘇葉。
他知道深夜來訪并不是君子所為,因此在屋外的木桶裡放了些蓮子糖。
那是他們之間的約定,希望陳蘇葉看見的時候别忘了他。
陳蘇葉這會睡得正香,根本不知道洛輕銘來過,自然也不清楚佩蘭也來見她。
佩蘭是在洛輕銘離開一個時辰後才到。
她身上有傷,想着瞧見陳蘇葉之後定會問自己,幹脆在門口瞧瞧。
可她也沒想到陳蘇葉睡的如此沉,竟然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這時候也能睡着,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她無奈搖頭,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不過她希望陳蘇葉好起來。
能睡得安穩也是一件好事吧!想到此處她不忍打擾,多看幾眼之後便離開。
死牢任務兇險,她希望自己再回來時還能見到陳蘇葉。
希望那時陳蘇葉能笑着看她,而不是哭着看她的屍體。
死牢風平浪靜,阿默卻雞飛狗跳。
之前的計劃紛紛失敗不說,最近不知道哪裡來的殺手,攪得他們不得安生。
赫陽認為是洛北辰幹的。
洛北辰辯解無果,明知道赫陽是趁火打劫,這會隻能受制于人。
他想起昨天溫白荷的信,想到可能是二人相鬥暴露,于是提醒佟梨遠收斂些。
佟梨遠兩日後才收到信,看完信之後,憤恨的用蠟燭燒光。
她盯着灰燼還不解氣,好似從裡面瞧見溫白荷得意的嘴臉。
“走着瞧吧!你以為你能風光多久?”她本不怕溫白荷,再加上陳蘇葉關在隕月宮,後宮虛設根本沒有能威脅到自己的人。
但她小看了溫白荷,次日一早便得到噩耗。
周顯貴的表侄子赈災時被災民打斷了腿。
這位表侄子按照位分她得叫一句表哥。
她倒不願意管這位表哥的死活,所以在宮裡等消息。
卻不曾想更大的災禍到來。
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再次攀咬周顯貴,這回周顯貴進了大獄。
周顯貴本身不清白,禁不起查不說,看守不是個善茬,稍有差池便會送去慎刑司。
她立馬去求洛輕銘,學着程素衣的模樣替父伸冤。
洛輕銘面上帶着心疼,憐惜她小小年紀承受這些,實際上越瞧心裡越不舒服。
怎麼什麼人都要模仿程素衣來迷惑自己。
他反倒因為此事認清自己對陳蘇葉的感情。
“此事仍有疑點,真若是随意決斷,是對佟大人不敬,他就算出來,以後要如何自處?”他說的于情于理都叫人挑不出錯處。
佟梨遠眼見沒戲,假模假式的講明冤屈,之後求洛輕銘準許她多去瞧瞧。
不為别的,她總得知道佟顯貴是被誰暗算。
洛輕銘心疼的将令牌給了佟梨遠。
他甚至連句警示也沒有,半點不擔心佟梨遠貿然救人。
佟梨遠謝過洛輕銘,行禮之後離去。
她明白洛輕銘的意思,自己這回要是把人偷出來,便是坐實罪名,周顯貴再不可為官不說,連安危都是極難的事。
所以她隻能先去瞧瞧。
周顯貴比她預想的要精神,才見人來便高呼冤枉。
“你可一定要救救為表舅,表舅一聲清廉,絕沒有做腌臜事。”他顫抖的手用力握着佟梨遠的手腕。
佟梨遠的眼淚滑下,瞧着自己手腕上的紅痕,心裡僅存的擔憂也蕩然無存。
苦于獄卒在一旁瞧着,她不好說的太清楚,隻得哭哭啼啼。
“女兒,侄女兒知道您是冤枉,陛下也清楚您是被冤枉的,您切勿慌張,不該認得罪千萬不能認,也别亂說話,省些力氣等着陛下裁斷便好。”她想着周顯貴還有力氣抓住她,怎麼也不像是病的快死了的模樣。
佟家的人都是讨債鬼,見不得她過好日子。
不過也快了,她總有做不成事的時候,到那會一起死了便是。
周顯貴聽明白佟梨遠的意思,洛輕銘暫時不會動他,可隻是暫時,之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他提醒佟梨遠千萬小心,仔細着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