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貴嫔的事奴才冤枉。”她又開始辯解。
洛輕銘握着陳蘇葉的手,示意她安心。
溫白荷的事甚至與佟梨遠無關,完全是自己暗中布局。
虧得佟梨遠以為此毒可使人不孕,提前跟溫白荷翻臉。
但他最擔心的還是佟梨遠趁他不在,對陳蘇葉下手。
陳蘇葉這會死豬不怕開水燙,自己都到冷宮裡了,再怎麼也傷不到自己。
她對溫白荷她們隻是防備,還沒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瞧洛輕銘的态度,自己過分在意也隻是庸人自擾。
作為奴才,自然要為主子分憂,她甚至說天子腳下沒人敢造次。
“你啊!”洛輕銘無奈,告知陳蘇葉過幾日他會差人護着她。
陳蘇葉聽完連連擺手,這是保護還是監視?
她認為洛輕銘有心思不如放在溫白荷身上。
這次談話不歡而散,洛輕銘盡早離開,陳蘇葉的屋子又恢複寂靜。
她沒從洛輕銘身上聞到梨花香味,晚上卻也沒有睡着。
陳蘇葉不曾想過洛輕銘說的祭祖是第二天早上。
次日一早,沒人給她送飯,一連三日都沒有。
陳蘇葉餓得發昏,隻差去那些不受寵的太妃擡嫔哪裡搶口吃的。
她最終還是沒有如此做,不能因為自己不幸就去欺負弱者。
整整三日她隻喝了些水,再不然就是去吃草。
她不敢吃土,怕自己活活脹死,連隻老鼠都沒有,隻有些聽話的死士看着她,卻漠視她的呼救。
再沒人管她了,連佩蘭都沒在露面。
那位給她送過馊飯的小太監還是第四日來的,說是陛下祭祖回宮,她是沾了光。
陳蘇葉餓的兩眼發昏,看見食盒之後沖上前搶到手,之後踉踉跄跄的回了屋子。
尚存的理智告訴她應該驗毒,她找了個銀簪在雞絲湯面裡翻攪,口水順着嘴角淌下。
她等了片刻,眼見銀針沒有變色,立馬端着碗吃起來。
嘗不出什麼馊味,也顧不得燙,隻有大口大口的吞咽,一碗面下肚她才稍微緩和些。
喉嚨燒得厲害,胃裡也翻騰起來,更讓她懼怕的是以後吃不上飯。
什麼貼心關愛,什麼死士看護,在她看來都比不上這一碗熱騰騰的面。
此前也挨打挨餓,但那會她知道蕭易定會來救自己,可如今她身邊空無一人,再沒人顧及她。
她的眼淚落下來,此前是想家,現在是想所有人。
“不許哭!”她給了自己一巴掌,似乎是一巴掌不夠,又多打了幾下。
尤其是想到佟梨遠跟溫白荷,她發覺自己的委屈控制不住,起身去拿安神散。
也不是沒有好事發生,至少她死牢的毒還沒發作,她服下安神散,眼前一片泛白。
她看不見了。
僅是一瞬間,巨大的恐懼感将她籠罩,強忍着才沒出聲呼救。
她看不見,自然沒發現被她扔在地上的銀簪已經變黑。
沒等她摸到解毒丸,整個人綿軟的倒在地上。
此時洛輕銘回宮,佟梨遠回了落霞宮,溫白荷被送回碧安殿。
洛輕銘高興得很,祭祖之後他特意找大師開光玉佛準備送給陳蘇葉。
大師還算出陳蘇葉是福星,以後定會庇護紫陽繁榮昌盛。
說明他們是天生一對。
當他到隕月宮時,發覺陳蘇葉倒在地上,立馬傳喚死士。
死士隻解釋自己接到命令是護着陳蘇葉,而不是過分幹涉。
“去請扁承德來。”洛輕銘的聲音冷的吓人,這會不是罰人的時候。
死士不敢耽擱,趕忙回去請人,扁承德來的時候,面上還挂着汗。
瞧見陳蘇葉的瞬間愣神,想着自己給陳蘇葉解藥,該不會被洛輕銘發現了吧!
他診脈之後打消疑慮,在洛輕銘擔憂的神情下說清楚陳蘇葉是中毒。
中的毒跟之前梨花香的那位有關,他從藥匣中拿出膏藥給陳蘇葉貼上。
洛輕銘的目光一直沒從陳蘇葉身上離開,腦子裡一直想着佟梨遠的計謀。
他不動聲色,管扁承德拿了些使人神志不清的藥散。
扁承德不敢不給,隻得說等餘毒清了才可以服用。
“回去之後給先前的死士嘗嘗。”洛輕銘吩咐扁承德斬草除根。
扁承德能想到什麼原因,行了抱拳禮之後離開。
洛輕銘不敢久留,又不好先離開,隻得先讓替身會乾清宮,免得佟梨遠起疑。
陳蘇葉比預想的早醒來。
她睜眼之後瞧見洛輕銘還愣了下,緊接着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
本想行禮,可身上疼的厲害,她隻好先開口辯解。
豈料洛輕銘搖搖頭,示意她不必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