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幹嘛要裝作無事發生,這活應該留給溫白荷。
“進了宮裡有幾人可以做自己?如今朕給你權力,可不是讓你和朕作對的。”他之前好言好語是想跟陳蘇葉和好,而不是看着陳蘇葉和自己叫闆。
他心裡明白陳蘇葉的本意,卻絕不會在此事上妥協。
“是啊!”陳蘇葉稍稍勾了勾唇角,開始轉移話題。
“所以你配不上我的愛,你總想扯着風筝線,喜歡的時候收緊,不喜歡的時候放一放,偶爾想要逗弄再次收緊,你笃定風筝不會飛走便一直如此戲耍。”她輕飄飄的說着自己的經曆。
洛輕銘矢口否認,說陳蘇葉編撰的故事沒什麼意思。
“編個匪夷所思的故事隻是為了騙你?洛輕銘,你未免太自信。”陳蘇葉将自己的手記交給洛輕銘。
洛輕銘不解,也不想看是什麼。
“朕同你解釋你不聽,非要去為難阿荷,真看你是瘋了。”他本想再說幾句讓陳蘇葉信服的話,無奈溫白荷的眼線已經到他身邊,他隻好暫且擱置。
陳蘇葉依然冷眼看着洛輕銘。
她當然明白門口有人,溫白荷找的人一點也不高明,很輕易便暴露。
可那又如何,洛輕銘的态度已經說明全部的問題。
他需要的是能無條件站在自己身邊的人,不是她是别人也行。
隻不過剛好是她,于是洛輕銘又想故技重施騙她。
“我就是瘋了陛下當如何?我就是為難她,陛下又當如何?”她按照洛輕銘心中所想說起來。
洛輕銘将人按在懷裡,嘴上卻說關了幾天還不消停。
陳蘇葉聽着洛輕銘的心跳,更覺得自己像行屍走肉。
好像怎麼也接觸不到活着的人,身邊的人隻是帶着心跳的怪物。
洛輕銘是如此,德妃賢妃是如此,他們樂意看蝼蟻厮殺。
等人離開後,洛輕銘依然沒有放開陳蘇葉。
“氣消了?”他低聲問她。
陳蘇葉無奈笑笑,連搖頭都沒力氣。
她有什麼氣?死士哪裡能對主子生氣?
洛輕銘說這幾日顧不得陳蘇葉,先禁足幾日免得陳蘇葉找麻煩。
陳蘇葉面無表情的看着洛輕銘,沒有認錯也沒有低頭。
好似真的是她鬧小性子,而他冷冷瞧着自己。
她眼見洛輕銘拿走那本手記,緊接着從門口離開。
拿走也好,省的她總翻看,想到些不好的過去。
洛輕銘回去後吩咐王讒,将新葉居裡裡外外圍得水洩不通,讓人好好反省。
這股風最後吹到碧安殿。
溫白荷高興得很,雖然沒有元安幫襯,但陳蘇葉又被幽禁,她的麻煩少了一半。
她當晚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洛輕銘去了之後先是檢查她的受有沒有被燙傷,緊接着才開始用膳。
洛輕銘沒管孫德容的勸解,凡是溫白荷喜歡的都往嘴裡送。
結果吃到一半,身上發了紅疹,人喘不上來氣。
孫德容吓壞了,當即要傳禦醫來。
他想找蕭易,還是小全子機靈先傳了齊廉。
齊廉滿頭大汗,心裡清楚是一回事,說得明白又是另一回事。
“湯裡沒有松節草的。”溫白荷頭一回如此慌張,生怕洛輕銘有個三長兩短。
洛輕銘聽見溫白荷開口,擡手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起自己起了紅疹又放下。
“不關你的事,許是近日柳絮漫天,一時不慎罷了。”他虛弱開口,才說到一半便猛烈咳嗽。
衆人齊刷刷的跪着,勸洛輕銘保重龍體。
齊廉雖然順着洛輕銘的話說着,但目光卻頻頻看向桌上。
桌上的菜還冒着熱氣,可裡面的東西有大學問。
都是陛下不能碰的。
此時溫白荷反應過來,說他怎麼不和自己說。
“你難得下廚,做的飯菜又香……”洛輕銘之說了半句便咳嗽不止。
齊廉立馬遞上藥粉,聞過之後咳嗽止住了。
其實洛輕銘不說溫白荷也懂。
是顧着自己,怕自己擔心才會如此。
她握着洛輕銘的手,感受到洛輕銘劇烈掙紮後,她還是沒放開。
“你我本是同林鳥,沒有各自飛的道理。”她認真說着。
奴才們想笑又憋住了,沒人敢說溫白荷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