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低着頭不敢出聲,生怕自家主子不饒自己。
溫白荷打累了,又讓她去打探陳蘇葉的消息。
臨行前她厲聲喝斥元安擦幹淨眼淚,莫要裝可憐。
元安應了聲,緊接着廚房門。
她再次怨恨同人不同命,溫白荷當高高在上的主子,自己隻能是奴才。
但她沒想到自己出門後遇到洛輕銘,再次收到糖蓮子。
這次她不會放過機會,假裝摔倒跌進洛輕銘懷裡。
洛輕銘得知溫白荷在門口瞧着,特意柔聲安慰幾句,之後大步離開。
元安盯着洛輕銘的背影,等人走遠才回神,然後又被溫白荷叫回。
“你好大的本事啊!”溫白荷身子虛弱,擔心自己沒有力氣對付元安,幹脆用花瓶砸她的頭。
元安明白溫白荷話裡的意思,說是洛輕銘将玉環落下,又不好打擾您歇息,才沒有進門。
可溫白荷根本不信,一口咬定是元安勾引。
元安百口莫辯,直到被打得爬不起來洛輕銘才消氣。
溫白荷的确摸到玉環,此番是給元安一個下馬威。
“得了,下去吧!少來礙我的眼。”她不耐煩的揮揮手,提醒元安别忘了去打探消息。
元安正是離開前發現溫白荷早已經找到玉環。
她必須要為自己盤算,沒有去新葉居不說,反而回内卧,隻說自己病了。
而陳蘇葉看了會書,吃過午膳歇了會,晚膳并無異常舉動。
慈潔和香蘭還有進寶面面相觑,誰也不敢先說話。
這會陳蘇葉用過晚膳,梳洗之後回了榻上歇息。
“你們回吧!不必伺候我,這幾日多虧你們照顧。”她已經明白這兒不是能放肆的地方。
她甚至說句話都會牽連不必要的人。
元安就是個例子,那般護住的人也會被打,看來她還是沒看清宮中形勢。
還好她再過幾天就能回家。
三人對了個眼神,決定換班在門口守着。
陳蘇葉以為他們離開,放下床簾睡下。
洛輕銘趁着人睡着從暗道走出來和陳蘇葉見面。
陳蘇葉之前是死士,稍微有點聲音便醒來。
她用短匕抵在洛輕銘脖頸,一看是他才收起來。
“夫人好功夫。”洛輕銘笑着誇贊陳蘇葉。
陳蘇葉白了洛輕銘一眼,說他近日總是晚上才見,還不像是盜寶小賊,完全是隔三岔五的來。
洛輕銘調侃她,嘴皮子倒是比之前活粉,難怪和人吵架沒輸過。
此話一出陳蘇葉愣在原地。
什麼吵架?她怎麼不知道?
“你這又是把我和那個美人記混了?”她的刀才收起又拿了出來。
瞧着刀尖閃着寒芒,洛輕銘勸她先收回去再說。
他沒有繼續辯解,隻說讓陳蘇葉好好想想。
陳蘇葉聽話收起,思來想去也沒想起來自己同誰吵架。
“我今兒可在新葉居待了一天,不是你說要禁足,等你解決完阿默的事再放我出去,怎麼?事情很棘手?需不需要我幫忙?”她揮了揮胳膊準備行動,畢竟待了許久感覺自己要生鏽了。
洛輕銘連忙說還需要些時日。
但她心裡起疑,這藥如此厲害?居然可以直接離魂?
他此時并未意識到不妥。
陳蘇葉歎了口氣,無奈躺回榻上。
洛輕銘不敢問,怕陳蘇葉完全不記得溫白荷。
他準備明兒見見溫白荷再說。
身旁的陳蘇葉睡的倒是快,還往他身邊挪了挪。
不得不說他是喜歡這位新的陳蘇葉,隻要她還沒恢複記憶。
陳蘇葉對他來說就像是狗尾花,看似不起眼,可每每看它,都開的燦爛,和所有人說自己活得很好。
他覺得陳蘇葉很像她。
迷迷糊糊的,他不知何時也睡着了。
他是被陳蘇葉拍醒的,醒來後整個人沒有半點慌張。
“我做了個噩夢,我夢見許多不認識的人死在我面前,他們說下一個就輪到我了。”陳蘇葉撲進洛輕銘懷裡。
洛輕銘柔聲勸慰,能感覺到陳蘇葉止不住發顫,看來是真被吓到。
和溫白荷的示弱求同情不一樣,陳蘇葉的感情真摯。
他能感覺到陳蘇葉的信任。
等陳蘇葉穩定下來,他說自己要提前離開。
陳蘇葉雖然覺得可惜,但并未過多挽留。
她隻是紅着眼眶笑了笑,在洛輕銘臉頰印下一吻。
“我等你回來,你要平安回來。”她說完這話再次躺好。
洛輕銘從喉嚨裡擠出回應,躺了會便離開。
其實陳蘇葉并未睡着,她等洛輕銘離開,從被子裡探出頭,然後歎了口氣。
她擔心洛輕銘的身體,想着為人準備些暖胃的茶水。
等到早上,她完全不記得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