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茶也值得元安記在心裡許久。
程素衣的手被元安弄傷,許多事情來不及操辦,最後落到元安頭上。
元安不敢陷害程素衣,依然有許多狀況發生,自己免不了挨打。
三天之後被程素衣教訓的服服帖帖,乖巧的道了歉。
程素衣大方原諒,并且成功挑起元安對溫白荷的不滿。
碧安殿雞飛狗跳,新葉居難得歲月靜好。
沒有溫白荷的刁難,陳蘇葉這幾天風生水起,順帶着身上的傷也痊愈。
她偶爾能去看看寒刃和寒星,帶着零嘴和人談天說地倒是有意思。
比如今日,聽說溫白荷又打了元安,她美滋滋的将蜜餞收好。
“活該!她們就應該狗咬狗!”柳瑩和任驕陽的仇她一點沒忘,現在是養精蓄銳。
她收拾好東西,吩咐慈潔和香蘭守住門口,她要去睡一會。
香蘭半個字也沒說,走到門口守着。
陳蘇葉眼見人退下之後,拿着之前準備的幹果蜜餞去死牢。
正巧看見寒星。
“今兒起的很早啊!”她對寒星打招呼,可對方像是沒聽見一般。
她以為是自己聲音小,幹脆繞到寒星身前。
四目相對的瞬間,寒星吓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發現是陳蘇葉才松了口氣。
“怎麼啦?病了?”陳蘇葉同樣被吓到,她擡手探了探寒星的額頭,似模似樣的給人診脈,除了脈象有些紊亂之外,沒什麼特别的。
她感覺寒星有些緊張。
寒星目光移向别處,問她來這兒有什麼事。
他擔心陳蘇葉會看出來,到時候自己瞞不住怎麼辦。
可陳蘇葉什麼都沒瞧出來。
“當然是找你說說話,你今日心悸,還是要多歇歇。”她說這話将幹果蜜餞拿出來,跟着拿出來的還有安神丸。
寒星自然接過,回屋子的時候,走錯好幾次。
“這邊!”陳蘇葉無奈歎氣,扯着袖子将人帶過來。
二人好不容易到了屋裡,她說了許多趣事,寒星全沒往心裡去,不是神遊就是根本接不上話。
“你若是不想聽就算了,我過會回去。”陳蘇葉說着過會,實際上立馬起身。
她倒不是想走,隻是眼見寒星遇到難事又不能和自己說,她心裡着急。
想着逼一逼寒星,他就說了呢!
要是寒星不說,自己盡力去查也好。
寒星急了,趕忙攔住陳蘇葉說自己沒有。
他那麼喜歡陳蘇葉,怎麼可能不聽人說話。
“是我牙疼,吃不了這些,怕糟蹋了你的心意。”他垂頭答話,不擅長說謊,說的結結巴巴。
陳蘇葉瞧寒星為難的模樣,毫不懷疑是謊言,将東西收了起來。
“我聞到一股藥香,想來你已經服過藥,過幾天便會好,到時候我給你拿更好的。”她寬慰寒星,說牙疼是折磨人的小病,得忍忍。
寒星點點頭,又問陳蘇葉之前說的秘聞是從哪裡聽來的?
他眼裡盡是溫柔和眷戀,好似以後再也瞧不見。
陳蘇葉不覺得,隻是感覺寒星的目光比平日溫柔許多。
她繪聲繪色的講着故事,希望說的話可以成為力量,讓寒星暫時忘記疼痛。
寒星聽得認真,舍不得聽漏半字。
他快要死了,可能再也見不到陳蘇葉。
可他不能說。
故事總有講完的時候,陳蘇葉該回去了。
“小葉子,你要小心些,出了事記得找哥哥。”寒星在陳蘇葉轉身告辭時将人叫住。
陳蘇葉覺得奇怪,折回寒星身旁問他出了什麼事。
“我做了個惡夢,總是擔心夢裡的事情成真。”寒星說的磕磕絆絆,倒像是真的。
陳蘇葉明白寒星嘴笨,自然不願意為難他。
“傻不傻啊!隻是個夢罷了,又不是真的,我要是真有難處,你也好,寒刃大哥也罷,我知道你們都會在我身邊,還有蕭大哥,我不會有事的。”她寬慰寒星别往心裡去,實際上自己也很茫然。
她會沒事嗎?能回到現代嗎?沒人能保證。
寒星心有餘悸的點點頭,盯着陳蘇葉的背影許久沒有回神。
任務的确兇險,但是沒人能保證他一定會死,萬一撿回一條命,萬一還能再見到小葉子呢!
他必須賭一次,因為他不去,去的便是小葉子。
确認陳蘇葉不會折回,他換上死牢出任務的衣服,易容縮骨之後,身形瞧着跟陳蘇葉差不多。
他拿好令牌,在任務欄按手印。
手紋是蕭易特制的,不會有任何人瞧出來他不是陳蘇葉。
拿好通關密令,他背起長刀離開。
看守覺得奇怪,平日裡陳蘇葉可不是用長刀的,但手紋不錯,他沒有攔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