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是真的好喝,難怪眼巴巴的給送來。
陳蘇葉又被香蘭喂了半碗,感覺自己身上恢複些力氣,竟然接過碗拿着勺子舀湯送到香蘭嘴邊。
香蘭受寵若驚,想拒絕卻對上陳蘇葉不容置疑的眼神。
她無奈放棄,謙卑的舉着碟子。
陳蘇葉歎了口氣,眼裡閃過的光芒又消散。
現在是宮裡,不是她在的城市,沒有朋友隻有主仆。
是她自己奢望了。
香蘭不解,以為犯了事,連忙跪在陳蘇葉面前。
陳蘇葉瞧香蘭跪下時還不忘舉着盤子,心裡更為難受。
她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再吃不下任何吃食。
但她依然忍着惡心将那碗湯喝幹淨。
至于招财送來的牛肉餅,她看着香蘭吃了大半個,自己把剩下的小半個塞進嘴裡。
那種惡心感依然沒有消退半分,她吩咐香蘭退下。
香蘭告退,并且說自己會去打聽是什麼菌菇。
陳蘇葉點點頭,其實她根本不關心菌菇,隻是想讓自己舒服些。
她想一個人待一會,關于柳瑩,總得想想見了面該說什麼。
越想越發現,她真是恨透了紫陽,也恨透了所有人。
為什麼自己連走路都如此艱難,有的人出門都要坐轎辇。
比如溫白荷比如柳瑩,自己究竟是差在哪裡?她想不通,隻覺得糟透了。
現在她身子恢複些許力氣,得想辦法做點事情。
思來想去隻能麻煩蕭易,可蕭易現在分身乏術,根本顧不上她。
人在溫白荷那兒,自己要是被發現,八張嘴也說不清。
她現在身子孱弱,也不可能稱道去死牢找寒星。
就算找到有能如何?寒星一定會幫她,可寒星出不去,她也不願意把寒星拖下水。
她趕緊去翻手記,想從裡面找到可用之人。
但她一無所獲,最終隻能決定在柳瑩身上尋找機會。
“真是惡心。”她無奈的勾了勾唇角,在手記上寫了這句話。
隻有這句話是用紫陽的文字寫的,她本來還想寫幾句罵人的話,覺得不妥才沒動筆。
陳蘇葉遠遠沒想到,這碗湯并沒有讓她好受幾個時辰。
夜幕降臨,她疼的在榻上打滾,一不小心滾下床。
香蘭聽到聲音立刻沖進來。
她心疼的抱住陳蘇葉,問自家主子怎麼了。
陳蘇葉疼的搖頭算是回應。
腦子裡突然閃過一絲畫面,她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
她擡手揮了揮,希望香蘭明白她的意思。
而香蘭沒有辜負陳肅葉,連忙和人解釋。
“奴婢去查過,這菌菇沒有問題,前幾日碧安殿那位喜歡得很,日日都吵着吃。”她說到此處沒繼續說下去。
陳蘇葉了然于胸,既然是日日少不了,又怎麼能給她。
給她的不過是些陳舊貨,許是不幹淨的緣故才讓她如此難受。
她往好處想是陳舊貨,往壞處想沒準是有人要害她。
所有的一切她都隻能受着。
她搖搖頭,打發香蘭出門。
這次香蘭不同意,她擡頭往門上撞,香蘭隻好答應。
陳蘇葉跌跌撞撞的下榻,找了個大盆,手指朝嘴裡探去。
眼前一片泛白,回過神之後嘴裡發苦,可她身上的症狀沒有緩解半分。
她給自己到了碗水清口,又吃了剩下的牛肉餅,除了吃飽之外,沒什麼特别的感覺。
趁着香蘭不在,她走到外面處理穢物,剛走了沒幾步,刺痛感傳遍全身。
她順勢倒在雪堆裡,能感覺到周圍的雪融化,四肢逐漸僵掉,冷風往身體各處鑽。
卻因為毒藥發作,分不清那種傷害更疼,她幹笑幾聲,直到渾身燙得厲害才掙紮着爬進屋。
她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回去,會凍死在外面。
明明身體各處疼的厲害,卻沒有半分發昏的意思,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是别人的。
她整夜都沒睡着,直到白天才稍稍緩和些。
香蘭瞧見自家主子的模樣吓了一跳,不過有之前的情況在,這次很快回過神,去拿藥給人塗。
陳蘇葉低頭一瞧,自己卻笑了。
她發現自己雙手凍傷,像個豬蹄。
難怪洛輕銘不要她,想到此處她又笑了。
香蘭的眼是落了下來,似是這樣能将壞運氣都沖走。
“你替我哭啊?我可不給你銀子。”陳蘇葉打趣香蘭,語氣輕松好像這些事情根本傷不到她。
香蘭哭的更厲害,說自己不該,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仇人不會因為你掉眼淚而放過你,你瞧溫白荷,你瞧柳瑩,她們不是過的好好的。”陳蘇葉見打趣無用,倒是和人講起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