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荷本來不信,瞧着元安逐漸轉白的臉,對霍鈞有幾分信任。
“是個有本事的,她要修養多久?”她不太關心元安的身體,自從元安來她手底下,意間好事都沒做過,她不是開善堂的。
“臣不敢斷言,但她肝膽虧損,哪怕好起來也會落下病症,春日秋日會略有咳嗽。”霍鈞隻能挑好聽的說,想着回去問問齊衍怎麼回事。
溫白荷輕輕啧了聲,意思是她收回來的是賠錢貨?
她的心思不難猜,因此霍鈞明白,王陸明白,元安最清楚不過。
眼下知道自己不是肺痨,她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被打入深淵。
她萬萬不會甘心。
“娘娘!奴婢真心冤枉!”她立馬替自己喊冤,怎麼平白無故就再不能翻身。
溫白荷睨了眼元安,此前覺得人機靈是自己看走眼,如今這般哪裡算機靈?
“先下去養傷吧!”她擡手指了指王陸身後的侍衛,讓他們把人帶下去。
王陸完全不想聽,但又不能馬虎,搖搖頭示意他們照做。
元安眼看着幾人要把自己拖走,趕緊往前走了幾步。
“娘娘,奴婢,奴婢是被人害的!奴婢知道是誰!”危難之時她想起自己之前在雅青閣的作為,不由得懷疑是他們找的人來害她。
可她沒有證據,隻好瞎編幾句。
溫白荷讓春華去問,元安在人耳旁說了兩個字。
柳瑩。
春華老老實實轉述給溫白荷。
溫白荷聽完神色松緩下來,吩咐侍衛放開元安。
“你去給王侍衛瞧瞧傷口。”她命令春華過去。
春華隻是個宮女,哪裡知道如何治傷,隻得求助的看向霍鈞。
霍鈞這會事不關己,本打算提前退場,瞧見春華的眼神又留下來。
好在溫白荷及時開口打法霍鈞回去。
“謝娘娘體恤,臣告退。”他立刻行禮告辭。
溫白荷睨了一眼,順便讓春華送送。
春華瞥了眼王陸,最終跟在霍鈞身後。
二人走出門口霍鈞便讓人回去。
他許久未出來,自然是要多瞧瞧。
再說雲雀和齊衍還在,他總不好先回去。
眼見霍鈞離開,春華立刻回去給王陸擦藥。
王陸難得瞧春華安靜,隻顧着自己的傷口,心裡高興得很,恨不得再被刺幾下。
春華扁着嘴,眼淚差點沒砸下來。
她給人包紮好傷口轉身便走,身後傳來王陸戲谑的聲音。
“小丫頭,你當真半點不心疼我?”他饒有興緻的瞧着春華。
春華之前沒落下來的眼淚這會已經憋回去,順便瞪了王陸一眼。
“我更心疼娘娘。”她才不想和王陸多說。
王陸歎了口氣,聲音輕的不像話。
“小沒良心的,我若是不上前攔着,你的小臉可就花了。”他說完吵嚷着傷口疼。
春華聽了這話又折回,放下藥罐和人講道理。
“你若不來,元安未必會傷我。”她說出口的瞬間便後悔,又在後面補了句近日天冷,你且小心些。
王陸微怔,等春華走出好遠才反應過來。
“那我等你給我換藥。”他朝人喊着,像個毛頭小子般雀躍不已。
春華腳步頓了頓,到最後也沒應下。
她想着若是主子讓她去,她便去。
但她沒想到的是,等她回去時,元安還沒開口。
此時元安正抓着溫白荷的裙擺,眼淚鼻涕一大把的說自己的忠心。
春華隻瞧了一眼便再不想看。
元安倒是無所謂,她知道春華沒挨過苦,總是有些清高在身上。
比如現在高高在上的嫌棄她。
她倒是無所謂,等到她位子穩了,就讓春華知道她的厲害。
“奴婢之前去隕月宮,被雲雀發現,她打了奴婢,本來奴婢不想同她計較,可她對您出言不遜,奴婢這才動起手,然後不小心咬了她。”她擡手和溫白荷比對位置。
溫白荷點點頭,沒将元安的話放在心上。
這些事情她會去查,前提是元安沒騙她。
元安并沒白去,又和溫白荷說起任驕陽和柳瑩舉止親密的事。
她聲淚俱下的表示自己一切都是為了溫白荷。
溫白荷有些動容,她明白元安是想活着,倒是沒再苛待,讓元安找間屋子給她住。
春華帶元安下去後,便找王陸讓他查雲雀。
此時雲雀正在隕月宮陪着佩蘭。
齊衍急匆匆趕來,走到雲雀面前也不說話,就直愣愣的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