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風是嫩粉色,上面繡着幾片梅花瓣,少了些清冷的氣質。
緊接着拿出有着螺钿樣式的馬面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煞是好看。
陳蘇葉趕緊接過這套衣衫,生怕刮蹭脫絲。
任驕陽顯然并不滿足于現狀,又給陳蘇葉挑選發飾。
最終帶着飄帶的銀絲後壓和粉紅色絹花映入眼簾。
似是覺得不妥,她又把一串檀香佛珠交給陳蘇葉。
要不是陳蘇葉打扮實在不宜張揚,她真恨不得把滿頭珠翠都給她帶上,讓人知道陳蘇葉有靠山,不是任人欺淩的對象。
可惜陳蘇葉現在沒辦法光鮮亮麗的去,但不論如何說,去報仇總不好太失禮。
陳蘇葉愣在原地,看着任驕陽腳步虛浮,趕緊上前扶着。
“不需要這麼多物件。”她解釋隻是個接風宴,又沒什麼人,她又是冷宮的人,不失禮就行。
任驕陽無奈搖頭,想着陳蘇葉怎麼如此不争氣。
“接風宴你是去複仇的,不是去賣慘的,若是真破破爛爛去了,更會被人發難。”她叮囑陳蘇葉,佛珠不能離手。
陳蘇葉點點頭再次感謝任驕陽。
任驕陽打了個哈欠,說自己得睡一會,剩下的讓佩蘭收拾就行。
她說完翻了個身蓋上被子睡下。
其實她并不困,隻是不想面對陳蘇葉的感謝,她幫陳蘇葉并非是單純報恩,也想讓蕭易看見,更盡力幫她。
而且她幫了陳蘇葉,柳瑩也會更愧疚,從而多來陪陪她。
隻是少了些身外物罷了,她得到的更多,想到柳瑩,任驕陽臉上難得有笑容。
陳蘇葉以為任驕陽睡着,幫着佩蘭輕手輕腳地把箱子歸回原位,之後帶着佩蘭走出卧房。
佩蘭滿臉不願意,她怕陳蘇葉回去之後再回來又變了個人。
“最近我被人暗算,你的事情耽擱了會,我向你保證我會盡快給你一個結果,你再等等。”陳蘇葉實在愧對佩蘭,好不容易讓人家有希望,自己出了事硬生生斷了消息,留佩蘭一個人煎熬着。
“你小心些。”佩蘭原本就不是催促陳蘇葉,見狀立刻解釋。
陳蘇葉搖搖頭,表示她知道佩蘭的意思,但她實在不敢保證自己會平安,隻能盡力而為。
誰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會失憶,本來隻是寫着玩玩,現在必須得每天些日記了。
“下次再見面,你說一個我們都知道的暗号,要是我答不上,你趕緊離開。”她提醒佩蘭後,抱着東西和佩蘭揮手,提醒她别暴露,
佩蘭目送陳蘇葉離開,其實她想說她認得陳蘇葉,根本不需要暗号。
失憶的陳蘇葉眼中澄澈,無欲無求不說,眼底閃着星鬥般的光亮。
現在的陳蘇葉依然善良,隻不過眼底的光芒消散,取而代之的散不盡的愁雲。
她自己應該不知道吧!佩蘭想着,轉身回了任驕陽的住所。
什麼拿錢去換熱湯,任驕陽分明是想讓她去傳消息。
任驕陽看見佩蘭時,臉上的笑容更為燦爛。
“傳消息給柳瑩,就說我扭了腳。”她毫無負罪感的使喚佩蘭。
佩蘭盯着任驕陽的腿,不能說健步如飛,至少說是走得飛快,這叫扭了腳?
任驕陽在佩蘭無奈的神情下起身從榻上跌下來。
她力度控制的剛剛好,除了腳腕扭到,其他的地方毫發無損。
畢竟她和柳瑩說自己不能動,要是柳瑩來看她發現她能動,這怎麼交代?
佩蘭當即給她豎了個大拇指,自己真是多管閑事,憑任驕陽的手段,根本不需要自己教。
她一溜煙跑了,回來的時候沒忘悄悄看一眼陳蘇葉。
陳蘇葉正拿着任驕陽給的衣服讓香蘭改。
任驕陽的身形姣好,這衣服穿在她身上,袖子有些寬大,不過她轉念一想,寬大有寬大的好處,能遮臉也能藏東西。
眼見時間不早,香蘭手上不敢停,立刻為主子打扮。
陳蘇葉喜歡幹淨利落的裝扮,哪怕第一世的時候當貴妃,也是梳得幹脆利落的飛雲髻。
如今香蘭給她梳了個環髻,她自己瞧着十分别扭。
特意留出頭發随意挽起,在臉龐兩側形成個半環,餘下的頭發被發帶紮起,在配上絹花和後壓更添冷清之感,衣裙在搭上佛珠,讓人覺得清幽悅目又不會顯得素白。
陳蘇葉端詳着自己,毫不吝啬的誇贊香蘭。
現在的她有股小白花那味,甚至感覺自己能打過溫白荷。
想到自己第一世跟金孔雀似的,第二世跟乞丐差不多,如今第三世倒是最讓她滿意的。
她摩拳擦掌,迫不及待要見見她們。
畫唇脂的時候她提醒香蘭,莫要用鮮豔的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