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那是酸果粉,梅貴人沾上酸果會渾身無力,宮裡人人皆知,她是故意要害人!”陳蘇葉眼見洛輕銘不信,越發激動不說,手腳并用跟他解釋。
“你既然瞧見,當時怎麼不言?”洛輕銘知道陳蘇葉現在發癔症,說的話都是假的。
宮裡哪有梅貴人,周佳夢受封沒多久便因病殁了,她身邊也沒有元安,更不住在什麼摘星樓。
“我當時犯惡心,淺嘗幾口就賞給元安和雅蘭,這事還是雅蘭悄悄告訴我的。”陳蘇葉仔細回想之前的事,沒有絲毫隐瞞,想坐實溫白荷的罪。
“你性子單純,沒想過是雅蘭騙你?”洛輕銘安撫陳蘇葉時不忘引導她。
陳蘇葉聽了這話猛地推開洛輕銘,自己坐到别處。
“雅蘭跟我許久,雖有些小聰明小心思,但她從未害過我,以後也不會害我。”她氣極了,發現洛輕銘被溫白荷迷惑,連她的話也不信。
洛輕銘上前認錯,陳蘇葉捂着耳朵不聽。
“你不信我罷了,在你心裡我是那般不分輕重的人?因我嫉妒她得你喜歡就百般說她壞話?”陳蘇葉現在覺得自己剛才極力解釋,生怕和洛輕銘起了嫌隙有點可笑。
她再怎麼讨厭溫白荷,也不至于說些莫須有的話冤枉人,這是她的底線。
“是我說錯話,辜負你的苦心,你近日不能動氣,要麼你跟我說說花墨是怎麼回事?”洛輕銘在她耳旁讨饒,及時岔開話題。
陳蘇葉就是紙老虎,并沒有真生洛輕銘的氣,三言兩語被人哄好。
“瞧你近日勞累,前些日子更是精神不振,我特意做了塊花墨,裡面摻了凝神靜氣的花草,讓你在用的時候可以舒緩些。”她說着不高興的扁扁嘴,好好的東西怎麼突然找不到了。
洛輕銘一怔,近日他是有些不精神,但他以為自己掩飾過去,沒想到被陳蘇葉發現了?
“别以為自己隐藏的好,你騙得了别人可騙不過我,你前幾日說去做甜湯時,打了個呵欠,隻有在極度勞累時你才會如此,想你定是近日睡得不好。”陳蘇葉說着牽起洛輕銘的手,手指在掌心畫圈。
“你啊!就知道跟自己較勁,都不肯歇的,我近日覺多,睡醒便開始研磨,想着給你個驚喜,結果搞砸了。”她歎了口氣,對自己十分失望。
洛輕銘卻豁然開朗,沒想到陳蘇葉如此在意他,難怪總是給自己倒茶,是想讓自己提神。
如此說來不論陳蘇葉的哪一面都一心向他,倒是個好事。
見洛輕銘愣神,陳蘇葉伸出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說起來,你從未叫我一聲夫君。”洛輕銘回過神,瞧着陳蘇葉的眸子,突然來了一句。
這話問的陳蘇葉一愣,她沒叫過?好似沒說過。
她面頰绯紅,扭頭不去看洛輕銘。
“你想得美,等你什麼時候遣散三宮六院,能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再說。”她還憋着氣呢!也就看在洛輕銘喜歡她的份上,要不然她一眼都不多瞧。
“會有那麼一天的。”洛輕銘聽着陳蘇葉的話,覺得前路比之前美好了些。
他雖然做不到,但多聽聽也是好的,畢竟陳蘇葉的夢純真得很。
陳蘇葉呆呆的應了聲,起身給洛輕銘按揉肩頸,說自己新學疏通經絡的法子。
她不記得自己練武手勁大,按的洛輕銘呲牙咧嘴又不好說她下手太重。
直到陳蘇葉打了個呵欠他才趕緊勸人回去歇息,并且暗自慶幸的松了口氣。
陳蘇葉挪出位置給洛輕銘,眼見洛輕銘躺着她才閉眼。
“你不許走,等我醒了再說。”她迷迷糊糊的說完,沒等洛輕銘回答便睡下。
洛輕銘無奈歎息,一覺又睡到天亮。
他知道陳蘇葉不願見他,幹脆提前離開,饒是如此他依然等陳蘇葉将要睜眼時才離開。
陳蘇葉伸了個懶腰,一覺醒來看不見洛輕銘可太好了,不過她總覺得哪裡奇怪。
沒清醒片刻,整個人頭發昏,她又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正午,沒等她咽下碗裡的粥,進寶急匆匆來報,說榮春死了。
陳蘇葉手中的勺子跌落碗中,濺起幾粒粥米。
“主子!有沒有燙着?”香蘭趕緊上前給陳蘇葉擦拭,等着慈潔去找清涼膏。
陳蘇葉搖搖頭,她的手沒有絲毫知覺。
更冷的是她的心,可憐榮春終是陪着采安去了。
榮春可憐,她也可憐,這宮裡哪有不可憐的人。
香蘭以為陳蘇葉被燙傻了,手上鼓起兩個小水泡,周圍紅的厲害,怎麼算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