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江清酒也和蕭易說了陳蘇葉的事,聽陳蘇葉的語氣就是很嚴重的事情,多個人幫忙也好。
蕭易聽完眉頭緊皺,他能猜到的情況無非是他們要回去,于是他和江清酒說了前幾日洛輕銘來信的事。
江清酒沉默片刻回道:“若真是你說的這般,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行!”蕭易連話都沒聽全就拒絕,引得江清酒追問。
“怎麼不行,你不要擔心師傅,他沒事的,而且我遲早要下山曆練,去哪兒不是去。”江清酒以為蕭易擔心他的前程便趕緊解釋。
豈料蕭易搖頭說和他們并無關系。
“我做你的親眷也可。”江清酒說着,面上浮起紅雲。
緊跟着蕭易也有些不好意思,可他想說的并非如此,歎了口氣如實說明。
“我之前蔔了一卦,要想你平安莫要與你糾纏,後來和你在一起又蔔了一卦,卦象表明不可離開逍遙門。”他實在擔心,抓着江清酒的手下意識施力,生怕面前的人消失。
察覺到蕭易不安的江清酒并未抽手,而是将自己另一隻手搭在蕭易的手背上輕拍兩下握住。
“蕭大哥,不對現在應該叫蕭郎,我不說生生世世,至少今生今世,碧落黃泉刀山火海我願與你同去。”他說的情真意切,很難不令他動容。
蕭易被江清酒的說辭逗笑,他之前怎麼沒發現江清酒如此機靈,小嘴像抹了蜜似的。
他陳、趁其不備,在江清酒的唇上淺啄,然後迅速抽身。
“真甜。”他心裡總算踏實了些。
江清酒耳根泛紅,卻并未放開蕭易的手,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蕭易:“蕭大哥,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蕭易怔愣一瞬,又沉默片刻,好一會才下定決心回答:“我在宮裡當差,是個禦醫,不過是表面營生罷了,我和我師傅替主子管着死牢,比如逍遙門的人,有一部分會來死牢做事。”
江清酒沉思,他想過蕭易身份不簡單,但沒想過和他有些淵源。
此時他不知道該不該高興,知道主子那麼多事,他很擔心蕭易的下場。
“你若是怕了,或者不願與我扯上關系,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蕭易見他不說話以為他讨厭自己的身份,他又想退縮。
江清酒這回沒有給蕭易機會,他狠狠的在人脖頸處咬上一口,說他可别想逃。
“我自小跟着師傅,又是内門弟子,門内的事情多少知道些,逍遙門是名門正派,其實沒那麼幹淨,但也是我們窮苦人的安身之所,要是沒有師傅,師兄弟們早被餓死,我們都懂的,這世道并不太平,隻是有人為我們撐起一片天。”他一口氣說了許多,生怕蕭易再打退堂鼓。
“你以為我憑什麼當的大師兄?要是沒點手段,師兄弟哪裡會服氣?玩黑的我未必會輸,你我心意相通,我自是不會讓你獨自面對危難,若真有危險,我願替你去,再說了,不是沒到那個份上。”江清酒握着蕭易的手逐漸施力,生怕蕭易生了退卻的心思。
“我從不懷疑阿酒的心意,隻是此去未必會太平。”蕭易無意識的找借口,就好似江清酒真的和他去了之後便會一去不返。
說到底他是怕的,第一世的時候人就死在他面前,導緻他如今控制不住的被吸引,臨門一腳卻又迅速逃竄。
“蕭大哥,你若是不帶我去,我也是要在逍遙門等你的,再說咱們一個是禦醫,一個隻是無名少俠,哪裡真會被卷入紛争,要是真有危險,多個人也多個辦法。”江清酒軟磨硬泡,他知道蕭易并非無情,反而是過于在意他的安危才矯枉過正,之前尚可以慢慢商量,可眼下時間不多隻能速戰速決。
蕭易再次沉默,太想說江清酒可以不用等他,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這對他來說很殘忍,對江清酒更是如此。
二人雖然破鏡重圓,但是他們心裡清楚,餘下的時光不過是砒霜糖,總要走到這一步,蕭易的心結不解開,他們也沒辦法真正做到心無芥蒂。
“蕭大哥要是擔心,就把我藏在府裡,反正我也不喜熱鬧。”江清酒再次讓步,希望蕭易被自己打動。
事實确實如此,蕭易聽完直接将蕭易攬在懷裡問他:“阿酒真想如此?”
“當然,我還要金銀珠寶堆滿屋子。”江清酒順着說下去,眼裡好似裝了星辰。
蕭易被逗笑,伸手在人鼻尖輕點,語氣頗有幾分無奈:“沒那麼糟糕,我與他有救命之恩,且是自小相識,對我他尚且能留幾分薄面。”
“人心難測,更何況身居高位之人,即使不願,心性多少會被磋磨。”江清酒并非惡意揣測洛輕銘,他自己也不清楚怎麼回事,本能驅使他如此想。
“吃醋了?”蕭易難掩笑意,随手撥去他額上的碎發。
江清酒覺得被撥動的還有自己的心,他胡亂摸了摸發癢的額頭笑道才沒有。
“帶你回去是要帶你見他的,也是回去認認門,我不想遮遮掩掩。”其實蕭易哪裡不明白江清酒的意思,可他隻能裝作不知道。
對于洛輕銘他了解頗多,能坐上那個位置,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怕是數都數不清。
此番回去告知洛輕銘江清酒的存在并不像他說的那般認認門,也是提醒洛輕銘這人是他要保護的。
算是提醒也算是警示。
哪怕後面洛輕銘真要對逍遙門動手,也請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江清酒。
希望一切順利,蕭易長歎口氣,緊接着被一雙手撫上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