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荷拍開他的手笑道:“有空擔心我,不如多擔心你自己吧!這肩膀上要是有了淤青,你可不好交代。”
她面色冷的駭人,全然不見之前的怯懦。
“男人都喜歡這種嬌弱的花,沒由來的讓人惡心,放心吧!主子的計劃我會盡快完成,不會拖你們後腿。”她冷眼看着阿哲布,緊跟着落下淚來。
阿哲布被嗆了幾句又不好反駁,隻得說最好如此,然後轉身離去。
他讨厭溫白荷,因為他的表弟被她迷惑,差點丢了命。
溫白荷毫不在意,轉身的瞬間抹去眼淚,笑着回到沁芳殿。
這沁芳殿可不是好地方,聽說之前是個不受寵的妃子住的,什麼蕭言還是什麼名字來着,宮裡的犧牲品太多,她不可能全都記得。
沁芳殿門口站着兩個丫鬟,說是伺候,實際上更像是監視她。
她倒是不介意,反正才進宮,也不指望靠着臉蛋就把洛輕銘迷得神魂颠倒。
但她不會放棄,日夜的訓練不是為了讓她打退堂鼓的。
自從主子把她救回來,給她錦衣玉食的生活,她這條命就得豁出去。
沒有白吃的餐食,這點她比誰都明白。
“你們不必拘謹,我才剛來,很多規矩都不懂,還得請你們幫我。”溫白荷說話時牽起二人的手,溫婉之餘還帶着少女專屬的天真。
二位宮女相互看了眼,覺得這位主子甚好拿捏,但她們猜不準洛輕銘是什麼心思,隻得恭敬答話。
這二位沒準是洛輕銘故意送給溫白荷的禮物,溫白荷看着二人就覺得心裡盡是鬼主意。
她擡手取下簪子,本想賜與二人,而後想到是洛輕銘的賞賜,又簪在頭上。
“這東西是陛下賞的,不好交予二位姐姐,但是咱們是一個宮裡的人,我有什麼好物件,以後定會給姐姐們。”溫白荷說着,又是人畜無害的笑容。
二人的神情僵在臉上一瞬,緊接着恢複如常忙說她是主子,不可尊卑不分。
“我之前在阿默,大家不分主仆,都是一起生活的。”溫白荷歪頭,一雙淺褐色的眼睛寫滿了不解。
她并沒有在意二人喝止的态度,反而和她們講阿默的好處,無疑是把柄交到對方手上。
“主子,這話以後千萬别再提!”左側宮女提醒她。
溫白荷失望的垂下眼簾,她本以為會看到二人對阿默的向往。
沒想到向往被掩蓋在恐懼之下,看來洛輕銘有些手段。
溫白荷歪頭詢問,得到的回答就是宮裡規矩多,慎言。
“還沒問二位姐姐的名字呢!”她想起來後趕緊詢問二人。
“奴婢名為春華。”左側的宮女回話。
“奴婢彩英。”右側的宮女答話時顯然帶着不敬。
溫白荷看在眼裡卻沒言語,她斂去眼底的活潑光彩,又變成唯唯諾諾的模樣。
她說她擔心洛輕銘回不喜歡她。
“您年紀尚輕,真要争要耍心眼輪不到您。”春華本事好意,但話确實難聽。
溫白荷點點頭,緊接着聽彩英陰陽怪氣的回話。
“您是陛下親封的答應,象征兩國交好,哪裡有人敢動您,隻有您欺負别人的份。”彩英話裡難掩酸氣,真擔心也是她和春華擔心,哪有這位主子的事,得了便宜還賣乖。
話音落下沒等溫白荷開口,春華反而斥責她,說她不該和主子如此說話。
“我這也是為了主子。”彩英當然不認,賣力為自己辯駁。
在溫白荷眼裡像個跳梁小醜般可笑。
“姐姐們不必如此,你們一心為我,我心裡有數。”她對着二人行禮,動作卻生疏的很。
二人受寵若驚,做奴才的怎麼好看着主子對自己行禮?趕緊叫她起身,并且告訴她不可亂了尊卑,主子無需對奴才行禮。
彩英嘴上說着不可,心裡坦然受着,畢竟是溫白荷蠢又不是她。
溫白荷跟二人寒暄後,二人開始整理沁芳殿,雖然幹淨整潔,但少有人住,少了些人氣,陰冷的很。
她打量四周,沒發現哪裡不妥。
這和之前了解的情報不同,這位明顯是個疑心重的人,怎麼沒差人監視她?
可能是自己剛來,沒來得及差人,溫白荷并未打消懷疑。
就像彩英說的,要是她死了,洛輕銘也不好交代,因此不會這麼快就殺死她。
更何況有這張臉做護身符,她撫上自己的臉,擡眼便看到銅鏡。
鏡中的她坐着同樣的動作,在她看來卻異常陌生,好似另外一個人。
一開始她與畫像上的人并不相似,經過日夜的練習,後來主子和她獨處時,經常會喚她姝兒。
她心有不甘,又隻能認下。
主子偶爾興起,也會讓她喚他北辰哥哥,而後十分惆怅的将她和那位姝兒分開。
她總是不解,難道她學的不像?
可好多人都說像,她自己也迷糊了,像隻木偶被左右拉扯。
主子的脾氣陰晴不定,時而說姝兒是溫婉善良的,時而又說姝兒是不符合禮法離經叛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