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識路,隻得原路返回。
應青蕪靠在流冰的胸膛,安心的歇下。
這一男一女,二人身上布滿血迹,男子抱着女子出現在大堂,可吓壞了膽小的食客。
“哎喲,您這是怎麼了?”門口迎客的店小二迎上去,說的好聽是詢問情況,說的不好聽是将人攔下。
“滾開!”流冰心煩,他現在必須盡快帶應青蕪去聯絡點緻傷,不能讓不開眼的小二耽擱。
再說這個小二沒準是幫兇,想到此處他準備提劍殺人,想到應青蕪在他懷裡不好大動,隻得用眼神示意人滾遠些。
店小二沒收到主子的命令,隻得更賣力的攔人。
“我不想再說一遍,給我滾開!”流冰再次警告,若是小二執意攔他,直接用銅葉子殺了便是。
此時客棧的主人發現流冰袖口的玄妙,眼神一瞥讓店小二退下。
店小二識趣推開,說了句客官慢行,之後趕忙跑到主子面前。
客棧的主人看向流冰,目光帶着幾分贊賞。
年輕真好。他感慨完便看見自家打雜的手下一臉懵懂的瞧着自己。
“主子沒想為難他們,紅樓的雜物,記得收拾了。”吩咐完手下,他回去小憩。
看了出戲,現在也乏了。
流冰沒讓他失望,出門時搶了馬車,無視車主怒罵的聲音将應青蕪安置在馬車裡。
雖然未有風雪,但應青蕪不可再折騰,客棧他不放心隻能把人帶走。
他安置完應青蕪才發現有個肥頭大耳的男子在他耳邊吵嚷。
“再吵殺了你。”他倒是無所謂,應青蕪不能見蒼蠅,他壓低聲音警告對面之人,卻依然威嚴。
說完便駕車離去。
車主打了個寒顫,反應過來後,發現人已經看不見人影。
他憤恨的跺了跺腳,進門後抱怨客棧門口有山匪。
店小二在他耳旁悄聲道:“掌櫃的說了,今兒的損失都算在客棧。”
此時車主的臉上有了笑容,甚至感謝起流冰,讓他可以訛上一筆。
流冰前腳剛走,洛輕銘就收到信,他面色陰沉的很。
好啊!他們居然好到以命相托,一個違背任務另一個違背規矩,他們好得很。
洛輕銘雖然氣惱,但還是差人通知聯絡點,先盡力醫治。
馬車颠簸的流冰心煩,時刻想着應青蕪的傷口疼不疼,想着要不是天寒,自己帶着她走會穩許多。
“真是個傻子!”他恨恨的罵了一句,語氣帶着難以克制的心疼,尤其是怕她醒來會難過。
他知道應青蕪堅強,但他覺得應青蕪可以不必這麼硬撐。
沒給她思考太多的時間,便來到聯絡點。
這個聯絡點的人他不熟悉,本以為要花些手段才能進來,沒想到順理成章,甚至被人迎進門。
進門的瞬間他就知道他完了,但最重要的是應青蕪的傷勢,自己會如何那是後話。
他沒受多重的傷,隻是舊傷複發外加吹了風,因此他陪着應青蕪治傷。
不是他懷疑聯絡點的醫者,而是他要看着才安心。
應青蕪昏迷說,殊不知她的替身正睡在她摘月宮的榻上,代替她管着摘月宮。
她感覺自己陷入迷宮找不到出口,緊接着遇到個拿着刀的女子,那女子和她有相似的面容,朝她襲來。
她赤手空拳與女子搏鬥,最終不敵女子,眼看着刀朝着心髒刺下。
“不要!”她喊出聲的同時,人也睜開眼睛。
流冰在床邊守着她,被突然的聲音吓了一跳。
“你醒啦?有沒有哪裡痛?”意識到自己握着應青蕪的手,他迅速收回,耳尖微微泛紅。
應青蕪驚魂未定,正打量着陌生的環境,聽見聲音轉頭看向流冰,下意識問了句:“怎麼是你?”
她明明記得是夫君來救她,夫君呢?該不會是受傷了吧!
想到此處應青蕪想要下床尋人,可她忘了自己身上有傷,連被子都掀不開。
被子被推到一旁,但她依然沒法下床。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流冰沒好氣的替她蓋好被子,又倒了杯水給她。
他心裡有氣,自己冒着風險把人救回來,她不感謝就罷了,還擔心别人?那自己算什麼?
流冰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是啊!自己算什麼?
他擡頭看向滿臉委屈的應青蕪,頓時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
自己這是栽了,管他呢!反正是要受罰的,何必同她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