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是位漂亮的姑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啊?”店小二發現應青蕪進門,立刻挂上笑容迎客。
“住店,先給我來壺茶,再來碗雞湯面。”應青蕪說完,将銀子給了店小二。
她仔細觀察小二,此人一襲粗布衣衫,逢人便笑,像是個做活計的,便沒多想。
店小二接過銀子,要帶應青蕪去客房,卻被應青蕪拒絕。
“吃完面再去不遲,不必先招呼我。”她将店小二打發走,邊喝茶邊打量着。
這裡氣氛古怪,她不能輕舉妄動,不知怎的她開始覺得流冰說的是對的。
流冰剛回到居所便打了個噴嚏,想着許是落了灰塵,正想找人打掃時,卻發現秘藏閣的鎖上多了劃痕。
他心裡咯噔一下,覺得不妙但并未聲張。
不論是死士或者是仆從都不敢輕易動他的東西,眼下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有奸細混進來,要麼是……應青蕪。
他不願相信是後者所為,但若是前者,将功補過倒也罷了,最怕的是追不回人。
真是舊傷還沒好利索又得添新的。
流冰穿上特質手套,又撒上藥粉才打開秘藏閣的門。
他一眼便瞧見有個密卷上面不對勁,那是個綠色的指印。
密卷被他撒過鱗粉,從外表上看不出,可若是碰過密卷,便會留下指紋,到時侯他再根據紋樣進行比對。
不過這個指印不需要比對,他認得出這是應青蕪的,之前她按手印時他剛好在場。
“真是大禍臨頭!”他看見密卷上寫着韋清秋三個字,趕緊打開密卷,目光落到現在東城客棧幾個字上。
他頓時明白應青蕪為何要去東城客棧,也恨自己沒說清楚。
任務的内容暫且不提,若真有人故意戲耍應青蕪,最起碼是和他們同地位的人,真是如此應青蕪的處境十分危險。
不論是不是别人做的局他都得去看一眼才安心。
于是他趕忙收拾東西,出門前被手下攔住。
“大哥,您這是?”他知道流冰的傷并未徹底痊愈,這會子根本不會派任務,他心中隐約有個答案沒敢問出來。
流冰是去找應青蕪的。
“把你的……算了,我有事出去,等我回來再說。”流冰沒等說完人已經走出門口。
他本想借調令,能快點趕到,想着别連累别人最後還是作罷。
手下哪怕再蠢也明白流冰出去做什麼,可沒有主子的密令,他們私自出去可不是小事。
輕則受罰,重則直接結果了也不算過分。
“大哥!”他跟着流冰幾年,實在是不想讓大哥誤入歧途。
這聲大哥倒是喚起流冰的妥協,原來自己現在也是别人的大哥了。
可他不能不去,他怕死,也怕生命中的光芒消失。
“阿陽,我答應你一定會平安。”流冰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
“私自出逃是重罪,就算能回來也未必會全身而退,大哥,我确實有私心,可你也得想想兄弟們的去處。”阿陽沒有說完,他攔在流冰身前不然他離開。
大家心知肚明,阿火和誰都不對付,而寒刃和大哥早有積怨,更别提他隻是見過面不知道名字的幾個隊長。
兄弟們一路扶持到如今,不是為了此時跌入泥潭的。
換了其他人也會阻止流冰,他們擔心他的安危,擔心他們的前程。
進了死牢本就沒有前程可言,若是活得比之前還落魄,活着有什麼意思?
“我必須給兄弟們交代,可她也是我手底下的人。”流冰說這話時實在心虛。
他一人做事一人當,語畢放下兵器道:“我不拿兵器,便不算連累你們。”
“大哥!萬一真有危險你不拿武器怎麼行?”阿陽見勸不動流冰,隻得任他去,叮囑他早些回來。
臨行前将自己的馬牌掉在流冰的腳邊。
“多謝。”流冰撿起來又拍了拍阿陽的肩膀,将馬牌留下。
他不能害了别人,為了應青蕪也為了兄弟們,他必須活着回來。
阿陽事後才發現馬牌被大哥換了回來,他笑罵一句,隻得等流冰平安回來。
此時流冰已經出了死牢往客棧趕,好在他記了地圖,眼下希望是自己多想,應青蕪平安無事。
應青蕪還在品茶,茶冷了就讓小二添茶,如今已是第三壺。
她遲遲沒去客房是想觀察情況,瞧瞧富商幾時到,還有韋清秋是否真的在這裡。
和應青蕪想的相反,洛輕銘想知道應青蕪在任務和韋清秋之間會選擇誰,若是選擇任務皆大歡喜,若是選擇韋清秋,就看她有沒有命活着。
至于流冰,雖然現在不會動他,但免不了受罰。
洛輕銘實在不想自己看走眼。
他聽着客棧的人給他報信,覺得無趣得很,讓他們一小時後再報。
就在他去歇息時,應青蕪反而有了行動。
信上寫着富商大概午時到,她已經等了一個時辰還沒來,這樣下去可不行。
可她隻知道韋清秋在客棧裡,其餘的一概不知,這讓她犯了難。
要麼直接去客棧探探底?這想法剛冒頭就被她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