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銘根本不在意舒蒼送誰到啟文殿,反正他的人盯着,他們掀不起什麼風浪。
正因為他的人盯着,所以笃定淑貴嫔沒做手腳。
他面上不言,心裡有些煩燥,想着盡快派應青蕪出任務,眼不見心不煩,反正宮内是用不上了。
可惜洛輕銘此次去摘月宮是一無所獲。
綠瑩和小安子準備通傳,卻被洛輕銘給攔下。
于是二人退下,洛輕銘緩緩推門。
此時應青蕪人在死牢,自然不會被洛輕銘尋到。
洛輕銘沒看見人倒是不意外,目光一瞥剛好看見妝台上的墨台。
走近瞧清楚才發現,上面是一對玉墜子。
有一隻丢了玉珠,洛輕銘拿出銀鈎比對,确實是應青蕪的耳墜。
他轉身離開,離開前命綠瑩和小安子等應青蕪醒來再去伺候,莫要打擾。
二人領命跪拜,等洛輕銘離開才起身。
綠瑩心裡喜滋滋的,自家娘娘受寵,自己也能跟着沾光。
洛輕銘回去後立刻的找來寒刃,詢問應青蕪的情況。
寒刃如實回答,彙報他今日在訓練台看見應青蕪。
洛輕銘吩咐等應青蕪再去死牢時,做個假的關于韋清秋的密卷引她去看,待她看了再分個任務給她。
他必須試探應青蕪,畢竟那般心狠的人,若是以後反咬一口,也是不小的損失。
青芝是她自小相識的姐妹都能下如此狠手,更何況别人。
他怕有朝一日自己的碗中也會被下毒,可他忘了一點,他們是同類人。
寒刃領命退下,心裡卻打鼓,不知為何如此。
密卷是假,任務自然是假,他想了想應青蕪和流冰走得近,得借助流冰的手。
他回去之後便着手做密卷。
應青蕪得知洛輕銘找過她,心裡難免失落,若是她沒去死牢就好了。
可覆水難收,隻能等機會。
她靠着記憶做了個密鑰,隻等有機會去秘藏閣找關于韋清秋的線索。
内有韋清秋讓她惦念,外有柳瑩和淑貴嫔針鋒相對,她的日子真不好過。
淑貴嫔得償所願,青芝的死對她來說不是壞事。
柳瑩無所謂,應青蕪和舒晚櫻互咬罷了,她稱病躲遠點即可。
應青蕪借此機會找了些太監宮女散播流言,将之前被誣陷那會受的委屈通通還給淑貴嫔。
僅僅三日消息被傳的五花八門,有的是鬧鬼,有的是肺痨病死。
不論如何說,淑貴嫔短時間是沒法侍寝。
其實侍寝算不得大事,啟文殿裡外通風打掃,整日冷得很不說,舒蒼的人沒辦法送進來。
順帶着周芒也跟着遭殃,奇怪的是周芒搬出啟文殿後,她的病居然有所好轉。
淑貴嫔直言晦氣,卻沒任何法子,還好有招華陪她,還不算冷清。
宮裡波谲雲詭,陳蘇葉在逍遙門過的歡樂和諧。
十日之後俞封塵和蕭易可以起身走動,可惜沒走幾步就得坐回木輪子。
虞歡他們真心高興,能走便好,總比坐着強些,最高興的當屬江清酒和陳蘇葉。
陳蘇葉覺得是天大的喜事,難得都是喜事。
俞封塵和蕭易逐漸恢複,自己又不用聽洛輕銘的唠叨。
眼下還未開春,實在不好去後山,陳蘇葉正好得閑。
可洛輕銘不禁念叨,沒高興幾天洛輕銘的信便到了,催促她快些去找羊皮卷。
她的臉立刻耷拉下來,暗罵洛輕銘不仁義,
洛輕銘這邊被群臣弄的焦頭爛額,像是商量好的般,同時拿子嗣說事。
他隻得說退朝再議。
眼下淑貴嫔用不上,應青蕪不知會生出什麼怪物,周芒姿色欠佳,總不能把陳蘇葉叫回來吧!
于是他思來想去,當晚翻了周芒的牌子。
聽見傳召的周芒手抖,将之前做好的玉扣摔個粉碎。
她隻當是碎碎平安。
不由得她多想,一個時辰後被轎辇擡着去了乾清宮。
周芒的眼眶濕潤,旁人是總得傳召,而她從中選到如今才是第二次。
她被人用被子裹好擡到榻上等着洛輕銘。
殿内的熏香有舒緩安神的作用,周芒感覺自己逐漸放松下來,腦海中竟然浮現出洛輕銘的容顔。
那是大多數女子都會為之心動的面容,再加上待人有禮,滿腹學識卻從不賣弄。
但名聲不好,還是王爺的時候民間就傳是個輕浮的纨绔。
聽說宮裡也是如此。
那時她沒資格進宮,可她進了宮發現和傳聞中一點不同。
真是全憑一張嘴,若真是纨绔,怎得僅有正妃,且正妃死後再無續弦,倒是當了皇帝後妃子跟下餃子似的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