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言的同時用眼神示意應青蕪幫腔。
應青蕪哪裡還會聽淑貴嫔的指示,她隻當沒聽見。
淑貴嫔氣的牙癢癢,可話頭起了得應着頭皮說下去。
“嫔妾得知二人不合許久,應嫔妹妹也是知曉的。”見應青蕪不配合,自己幹脆拉人下馬。
應青蕪被她提起,自是不能再當縮頭烏龜,當即回道:“之前确實如此。”
她轉念一想幫着淑貴嫔先除掉陳蘇葉不是不可,索性又站在淑貴嫔這邊。
洛輕銘點點頭,心裡盤算更深,看着二人拉幫結夥,他眉頭微皺輕輕撫摸着手上的玉扳指。
二人并未意識到洛輕銘的小動作,反而繼續談論關于陳蘇葉的事宜。
她們不曾想過事情竟如此巧合,柳瑩猛烈的咳嗽幾聲竟然醒了。
“不準……放肆,與蘇姐姐無關!”她的聲音帶着顫抖,許是剛咳過,雙頰泛紅,眸子裡盡是血絲。
烏桃大喜,正欲将人扶起,柳瑩自己下榻不說,将之前的話重複一遍。
“此事與陳貴人無關,請陛下徹查,還她清白。”事關陳蘇葉,柳瑩瞬間冷靜下來,頗有準備同洛輕銘講道理的架勢。
洛輕銘見柳瑩醒來,趕緊扶着人坐下,讓她慢慢說。
他看出柳瑩的冷靜不過是表象,整個人急躁得很。
“乾陽觀與皇城遠隔千裡,敢問她是怎麼算準日子下毒加害于我而送信人卻沒事?”柳瑩坐下後目光直直盯着淑貴嫔,語氣帶着些許質問。
“沒準是買通宮婢幫忙。”淑貴嫔脫口而出,畢竟這事陳蘇葉不占理,再加上人不在此,還不是任她們去說。
“她隻是個貴人,父親又是芝麻小官,哪裡有宮婢能看上眼幫她,你可得慎言。”柳瑩的面色轉白,現在才有幾分中毒姿态,但她依然撐着和淑貴嫔辯駁。
蘇姐姐的事她現在不管,難道要等髒水遍布全身再管嗎?
“大概是用一種香粉藏在皮毛裡,等制衣時便會起效。”淑貴嫔讨厭柳瑩這種無端辯駁,真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本宮與陳貴人自小相識,從不知道她沾染這些東西,倒是你說的清楚。”柳瑩話音未落便看向洛輕銘,求他發落。
“妹妹隻是猜測而已,知人知面不知心罷了,姐姐隻看表面,确實會被表象蒙蔽。”淑貴嫔知道自己中了圈套,連忙暗示應青蕪搭話。
這次應青蕪選擇明哲保身,回了句不知如何說又站遠了些。
洛輕銘沒有喚她過來,因為柳瑩引起他的興趣。
剛才柳瑩維護陳蘇葉有種舌戰群儒的意思,讓她想起程素衣。
他甚至有些欣賞柳瑩。
沒等他做任何反應,柳瑩直接扯着他的袖子,十分委屈的求個公道。
洛輕銘隻得同意,說差王讒去查。
柳瑩謝恩的同時不忘嘲諷淑貴嫔。
“妹妹确實給本宮提醒,在背後嚼人舌根,是本宮知人知面不知心。”柳瑩說完佯裝頭昏搖搖晃晃的再次躺在榻上。
看着虛弱無力,怕是不能回去。
洛輕銘讓二人退下,自己則等着齊太醫來。
二人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現在正是能探聽柳瑩情況的機會,親耳聽到的和聽說可不同,于是二人裝作姐妹情深的模樣,非要陪着柳瑩。
反正柳瑩昏迷,幾人是否有情哪裡能說得清楚?
洛輕銘見狀倒是讓人留下,畢竟不給柳瑩制造難題自己怎麼能拿到羊皮卷?
看着滿是算計的衆人,烏桃恨自己沒多長眼睛看顧着自家主子。
不過她動作麻利,不給其他人和柳瑩接觸的機會。
柳瑩讨厭應青蕪和淑貴嫔,若是昏迷時被二人趁虛而入,醒來指不定怎麼犯惡心。
烏桃盡職盡責的守護柳瑩,殊不知她根本沒睡。
昏倒是她的計謀,沒想到二人死纏爛打非要留下,她隻能等着齊太醫來。
二人站着假裝忙來忙去小半個時辰,柳瑩也等的昏昏欲睡,齊太醫到了。
“老臣參見陛下。”齊太醫先是行禮請安,在洛輕銘沒瞧他時,瞪了眼自家兒子。
眼神裡滿是嫌棄。
齊衍低下頭,掩下心中失落。
“不必多禮,先為櫻妃看診。”洛輕銘大手一揮,免了齊太醫的禮。
齊太醫趕緊上前診脈,發現情況沒有她預想的那般嚴重。
他可以先開藥解毒,然後再寫張調理的方子養着。
正欲開口時洛輕銘卻讓他隐去部分病症。
“中毒不深,少食腥甜之物即可。”齊太醫及時懸崖勒馬,挑些無用的說起,緊跟着拿出藥和方子,挑挑揀揀拿出些藥材,将剩下的呈上。
烏桃自告奮勇要去煎藥,可柳瑩離不開人,最後煎藥的活又給了小全子。
不過也不百忙,當即升了他的品階。
小全子高興謝恩,覺得自己沾了這位櫻妃的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