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流冰實在不解,下意識地多問一句。
“不好耽擱太久,萬一讓主子知道我受傷怎麼辦?”應青蕪轉移話題,說是怕洛輕銘會用首次失利的說法為難她。
流冰覺得應青蕪的話在理,索性提筆寫下幾字命屬下送到死牢。
應青蕪默默的看着流冰行動心裡對流冰寫的内容好奇得緊。
“完成任務可以沐修幾日,我直接禀告主子準了你的假,三日之後你再回去。”流冰認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一臉的得意。
殊不知這借口根本行不通,别說洛輕銘,連應青蕪都覺得可笑。
和皇上說放妃子的假,真是聞所未聞。
她隻得同意,找機會離開。
“我回去歇息,你也盡早歇吧!記得喝驅寒湯。”應青蕪說完推門離開。
流冰還未說完的話卡在喉嚨裡,化為幾聲歎息。
入夜,明月高挂,洛輕銘正在乾清宮批閱奏折,順帶着等影衛的消息。
這次任務不僅僅是握住把柄,還有對應青蕪的試煉。
燭火搖曳,緊接着桌上多了一封信。
上面寫着應青蕪計劃的所有細節,以及最後的結果。
他沒想到應青蕪會保下花魁,不過影衛先行一步已經安置好花魁,方便以後行事。
“啧。”他有些失望,應青蕪居然收了嚴重的傷,在聯絡點歇息不說,流冰也在那邊。
哪裡會有這麼巧的事?再加上應青蕪先前隻字不提更為可疑,他立刻傳令,讓人放出他搜尋青木的消息。
他沒想現在見應青蕪,身上有傷豈不是更難看,見面隻會徒增厭惡,他隻需要應青蕪知道他惦念便可。
洛輕銘無奈的揉了揉眉心,陳蘇葉用不上,應青蕪也是顆沒什麼作用的棋,需多加磨練,更覺得晦氣。
他飲了杯茶才緩過來,突然想到陳蘇葉還沒消息。
此時的陳蘇葉正躺在榻上由虞歡沒日沒夜的照顧着。
整整三天,蕭易整個人瘦的吓人,和虞歡輪班守在榻前。
他們希望陳蘇葉醒來,卻又不希望她此時清醒。
畢竟身子還未痊愈,此時醒來不過是徒添煩惱罷了。
瞧着陳蘇葉倒是舒坦,隻是偶爾轉轉眼珠讓人确定她還活着。
她的指尖依然呈現青黑色,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改變,卻十分看重這幾日。
“你歇着吧!我和蕭大哥看着就行。”江清酒拍拍虞歡的肩膀,示意她回去歇息。
虞歡昏昏欲睡,被拍了一下反而精神許多,連連搖頭說自己撐得住。
可她眼下發青說話有氣無力,明顯需要歇息。
“你明兒和鄭陽一起看着。”江清酒見自己勸不動虞歡,将鄭陽搬出。
虞歡聽到鄭陽二字才同意,雖然說沒和鄭陽細說,但有鄭陽陪着,自己能安心不少。
“我早起來替你們。”話音剛落她起身往門口走,出門前擔憂的看了陳蘇葉一眼。
如此場景讓她想起第一次見陳蘇葉的場景。
陳蘇葉也是這般虛弱,不過再見她時倒是生龍活虎了,希望這次也能化險為夷,能同他們喝酒賞月。
虞歡想盡快回去,直接跳上房頂趕路。
在房門口緩緩落下,正準備推門進去,身後卻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虞歡!”聲音聽起來有些拘謹,隻簡短的喚了聲。
許是因為入夜的緣故,那人不敢大聲,反而聽着低沉動人。
虞歡轉身看向聲音的主人,緊接着吓了一跳,那人居然是鄭陽。
沒想到鄭陽的聲音也可以如此悅耳,更是讓她的心漏了幾拍。
她穩住心神将人拽到一旁問他何事。
“什麼事情值得你深夜來此?你是覺得師叔的鞭子不夠力?”本來是想關心他的,可話到嘴邊就難聽了些。
鄭陽瞧着虞歡略帶憔悴的面容心裡不是滋味,忘了自己要說什麼,隻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我問你話呢!你聾了?”虞歡催促鄭陽盡快回話,看他還是一臉癡呆的神色,忙用手肘推了推人。
明兒早她還要去接替蕭易,得盡快回去休息不說,若是旁人瞧見她還怎麼做人?
内門女弟子夜裡私會?她雖然不怕,但眼下門内亂得很,自己可不能再添亂。
鄭陽在虞歡的推搡下回過神,木然地應了一聲。
虞歡火氣上湧,當即問鄭陽要說什麼。
鄭陽拍拍腦門暗罵自己怎的如此粗心,忙問虞歡明日的安排,看看自己能不能陪着。
見到虞歡的瞬間他才明白,什麼身份地位都無所謂,他隻要能護着虞歡便好。
“明兒我去看顧葉子,你也得跟着去。”虞歡聽他話裡的意思直接不客氣的安排鄭陽。
鄭陽疑惑,準備繼續問虞歡的時候,人已經離開。
虞歡幾步便到了門口,對着鄭陽做了個安眠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