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桃欲言又止,想着自家主子肯定不會聽勸,索性并未多言。
柳瑩稍微摸索幾下,打算放回賞籃。
看見賞籃便想起王讒的那句為難和他當時的表情。
當即翻了個白眼,她下次一定要和洛輕銘說,别再讓王讒給她送東西。
許是吹過風的緣故,柳瑩覺着有些疲憊,起身回榻上歇息片刻,身子竟越發沉重。
“烏桃,晚膳前叫我起身。”想着洛輕銘被她如此刁難應該不會再傳她,幹脆先歇着。
“奴婢先為您傳太醫來瞧瞧吧!”烏桃不放心,看柳瑩的模樣十有八九是風寒,說完轉身欲走,直接被柳瑩叫住。
“隻是今日較為折騰,我歇會便好。”柳瑩最讨厭看診,而且這時候看診對她有什麼好處?
去太醫院折騰不如她小睡片刻,哪裡需要如此麻煩?睡不好都要請太醫來診治,讓其他的人怎麼看她?
她才剛坐上妃位,不能失了人心。
“主子!”烏桃知道柳瑩倔強,認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但她依然想勸誡。
“正好你們也歇歇。”柳瑩說完閉上眼,吩咐烏桃退下。
烏桃不好再說隻得先離開,找雲雀他們說說話。
此時王讒回乾清宮複命,差幾步到門口時,門被推開,緊接着孫德榮從屋内走出來。
“陛下有命,您可以直接回了。”他輕聲在門口說着。
“有勞孫公公,那我在此等着陛下。”王讒執拗,非要等着洛輕銘醒來。
孫德榮知道王讒忠勇,此時勸他回去無果,索性讓他候着也沒什麼妨礙。
“你我二人一同守護陛下更為安全。”他說完這話,推門在門口等着洛輕銘醒來。
“多……”王讒剛要開口,想起陛下在榻上小憩,趕忙住口頻頻點頭。
換來孫德榮微微側目,王讒是侍衛,他沒辦法說隻得作罷。
二人一左一右像門神似的守着洛輕銘,殊不知他根本沒在榻上,而是通過密道走在去死牢的路上。
洛輕銘去死牢是去探探始作俑者,順便瞧瞧懸賞令撤了沒有。
陳蘇葉前腳剛離開,許是淑貴嫔升位改号,讓其父以為有機會榮争後位,沉不住氣大肆拉攏,頗有後起之勢。
這本不是大事,真有些不怕死的敢跟着,眼下局勢剛穩定,暫不能妄動。
朝堂不消停就罷了,非要攪得後宮也不得安甯。
洛輕銘歎了口氣,想着陳蘇葉是個不省心的,柳瑩借機生事,真是添亂。
走到死牢中庭,發現懸賞令已經被撤掉,他直奔藥廬去查情報。
“老臣參見陛下。”扁承德放下手中的藥粉,對着洛輕銘施禮。
想着無緣無故的突然來此,肯定是有什麼要緊事,他不敢怠慢。
“上面的卷軸都放在先生這兒,朕來瞧瞧。”洛輕銘讓扁承德不必行禮,言下之意是盡快為他找卷宗。
“是。”扁承德速度極快,三張卷軸直接遞給洛輕銘。
洛輕銘微微挑眉,查看裡面的内容。
倒是和他知道的差不多,甚至比他知道的更甚,淑貴嫔和應嫔二人時不時的差人找柳瑩的麻煩,還都是些不能發落的小事,真真是故意刁難。
他不悅的啧上一聲,命扁承德收好卷軸,面上依然是緊皺眉頭的神情。
扁承德以為事态緊急洛輕銘才會露出如此神情,急忙将卷軸收好出來複命。
“應貴人最近如何?”待扁承德回來,洛輕銘似笑非笑的問他。
“回陛下,皮肉保得住,隻是眼下寒涼,需要多養,盡量少見風。”扁承德沒看過卷軸,隻是聽到些風聲,不過眼下應青蕪并不順,又何必再折騰人?
因此他回話時強調需要修養,希望洛輕銘放她一馬,就算是禁足也比出任務強。
“上次的藥,給朕多備些,十日後差人送過來。”洛輕銘說完直接往門口走。
扁承德還想規勸,猶猶豫豫的應了下來,
“朕喜歡聰明人,但不喜歡過于聰明的人。”洛輕銘在門前停下腳步提醒扁承德,緊接着走出藥廬直奔訓練場。
不過他這次不找寒刃,找的是他的死對頭流冰。
寒刃是優秀,訓練的死士也十分中用,隻是他必須要給應青蕪一些教訓。
免得她和淑貴嫔蛇鼠一窩,他才剛拔起吳家跟甄家,暫時不想大動幹戈去收拾其他人。
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這會子他發狠一個不留,難免會寒了群臣的心。
流冰這邊慘叫聲不斷,聽着讓人汗毛直立,不過也多虧流冰,給他訓練出不怕死的侍衛護他周全。
“參見陛下,陛下有何吩咐?”流冰眼尖,瞧見洛輕銘的身影,急匆匆的跑過去。
“确實有事得你來幫忙。”洛輕銘看向流冰,發現對方的眼神沒有絲毫不敬。
但流冰看向死士們卻是看獵物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