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幾個将士進來,随後進來的還有洪生,皃兒和淩沂。
藍靜對皃兒說:“怎麼了?是顯軍營裡無趣了?再忍耐幾天,等把徐州打下來就帶你們進城玩。”
皃兒不滿意她哄小孩的語氣,紅着臉說:“我去哪兒不是玩,我才沒這麼貪玩,哎呀,不是,是她要來的,我不過是陪她罷了。”皃兒指着淩沂,推了推她說,“你自個兒同靜姐兒說。”
淩沂如今已同常人無異,每日臉上胭脂不斷,遮蓋詭異的慘白,說話不太利索,除了眼珠子黑了些,任誰看她也不過是個腼腆不善言辭的小姑娘。
“我,我想跟你打仗。”
藍靜笑了,“打仗有什麼意趣,殺來殺去,怪髒的。”
“我,我可以,做,你的刀。”
藍靜疑惑看向皃兒,皃兒連連擺手,“我可沒慫恿她,不知她怎麼想的,不過,我們剛從女兵營回來,嬢嬢們都很難過,淩沂說要給她們報仇。”
“兩軍交戰,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何來報不報仇一說。”
淩沂盯着她不肯走開。
“你若想來,就來吧。”
皃兒:“那我也要來。”
藍靜瞪着她,“你有多少蟲子能對千軍萬馬?你以為還是武林大會以武會友。你能拿得起刀再說。”
徐州城内一片沉寂,半年前藍家軍與北軒轅交戰,一直打到徐州,那時徐州動蕩,百姓流離失所,這也是金鳳凰能這麼快站穩腳跟在徐州建立自己勢力的原因,修整不過半年戰争再次襲來,徐州百姓苦不堪言,在北軒轅軍的嚴加管控下,百姓們不敢出門,繞是如此,在城破的時候,軍隊借着搜索餘孽的名頭,已經将徐州百姓洗劫過一次了。
北軒轅軍的将領姓周,他曾和藍家軍交手過,知曉藍家軍的厲害,不敢輕敵,才會想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招,趁藍家軍得利之時趁機摘果,自攻城後,他也不敢懈怠,讓斥候時刻探查軍情。
直到城破後三日,在三十裡外的藍家軍遲遲沒有動靜,周将軍不敢輕易派兵進攻,隻能苦守,并向汴梁請求援兵和軍需。
“報,十裡外發現敵軍動向,有糧車轍行的痕迹,不少于萬人。”
“是敵方援軍?走哪個方向?”
“是從敵營出來的,往東行,看似繞城。”
“繞城?将軍,該不會是要往汴梁去吧?”
“胡說,不過萬人兵馬,繞城去汴梁,舍近求遠,敵軍是傻子不成,白白去送死?”
“可是,那藍家軍的厲害,我們試過,勇猛無比……”
“閉嘴,派一隊斥候,去想辦法燒了他們糧草,探清虛實再回來。”
周将軍布防備戰,又過半日,一隊斥候,僅剩一人回來,沒等跑進城,就已斷氣。
看樣子,燒糧草的計謀沒成功,還讓對方将斥候隊全殲滅。
“将軍,如何是好,萬一藍家軍真的繞過我們打去汴梁,我們是不是該撤兵回防。”
周将軍心底不肯相信藍家軍會繞城東下,可就怕萬一。
“派五千人去牽制,汴梁派的援兵應該快到了,牽制到援兵到,那一萬敵軍翻不出浪來。”
“可,萬一不止一萬人呢。”
“無論如何,徐州不能丢,剩下的人守城。”
翌日天未大亮,徹夜燃火守夜的瞭望兵發現了敵襲,吹響号角。
“報!敵軍攻城了!”
藍靜帶兵攻城,周将軍在城樓上看到那抹飒爽的英姿,身旁人也認出來:“是,軒轅聖女親自帶兵。”
“什麼聖女,分明是南軒轅妖女。”
“将軍,為何這麼多人,看人數不止三萬,難不成對方的援軍到了?”
“遭了,中計!”
藍靜幽幽歎氣:“可惜了,就騙了五千人出城。”
“藍家軍聽令,攻城!”
三萬大軍在藍靜的指揮下攻城,氣勢洶洶,北軒轅苦守城門,兩軍交戰,戰火漫天。
藍靜身先士卒,一把銀槍如軍魂所指,所向披靡,最讓人意外的是,上了戰場的淩沂如同殺神,一把青虹劍,見血封喉,橫掃千軍萬馬,鐵蹄過境,屍橫遍野。
另一頭北軒轅派出的五千兵被洪生帶領的一千小隊伏擊在密林處,那五千敵軍被隐藏在密林中的糧草車所誘,一靠近糧草,就被四面八方的弓箭包圍,洪生嗚哇亂叫從林中穿出,滿弓射穿敵将喉嚨,“片甲不留,殺!”
“殺——殺——殺——”
攻城戰打了三天,城門終于破了大洞,藍家軍如過江之鲫湧入徐州城,北軒轅軍被殺的四處逃竄,全軍覆沒。
藍家軍殺紅了眼,有士兵趁亂闖進百姓家中,想要劫獲财寶,再三遭到洗劫的百姓抱團縮在牆角。
搜尋無果的士兵提着滴血的刀威脅他們,眼看刀口就要砍下,另一個士兵進來阻止他。
“你要瘋了,城主開戰前特意囑咐過不能趁亂洗劫百姓,你不要命啦!”
那士兵甩開他,“憑什麼不行!以前又不是沒做過,副城主從來不阻止我們。”
“現在能跟之前比,上頭一直不許,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明令禁止你還敢違抗,再說,北軒轅都掃過一遍了,找這些人要,還不如殺多幾個敵軍,指不定他們身上還有。”
小兵這才咬着牙離開。
藍靜不允許屠城,在北軒轅軍投降後,就下令俘虜。徐州城再次平息戰火,可依舊戒備。
占城不過一日,就收到滄州的來信。
西部王攻打谟羯王庭,成為新一任谟羯王,竟撕毀與藍靜解放奴隸的協議,拒絕向雍州上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