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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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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刀得了幾個錢,又念起去茶樓聽書的事,上回講到白娘子即将水漫金山寺,可沒錢了,也不知如今講到哪一回,那法海老頭可有将負心漢許仙交出來,想着許仙這負心人,李刀又想到自己,混迹江湖多年,也沒得個知心人,就是白娘子這等妖精也好,不過是蛇精罷了,化成人形不也人模人樣,多少人面上是人,底下不知藏着什麼妖怪,想着又想起戲耍他一番的農娘,這回得錢再去瞧瞧,看着農娘是否如那許仙一樣,枉費他這如白娘子般情深的愛意。

待去了泗水樓,才發現白蛇早已講完,換了個不知名頭的書,李刀聽得雲裡霧裡,失了興緻,摸了摸口袋,近日收入頗豐,便買了一小壺酒,總算上了桌,同桌搭台的也是江湖人士,幾人便侃大山。

卻見一個谟羯人大搖大擺走了進來,那個谟羯人是個商人,人長的瘦小猥瑣,别說是比一般的谟羯人,就是比一般的中原漢子都瘦弱幾分,他卻是雍州有名的馬商,因馬是戰力,頗受知州重視,雍州城百姓雖痛恨谟羯人,可對這種有權有勢的谟羯商人無可奈何,一般人避之不及,李刀原本沒看那邊,同桌的人看去卻詫異道,“那不是唱曲兒的農娘麼?多日未見,原來傍大款了。”

“燒刀子,你不是說農娘要跟你麼,怎麼自己娘們看不住,跑了?”同桌人大笑,李刀看去,依附在谟羯人身旁的女子,一身绫羅綢緞,金钗玉墜,可不就是農娘。

農娘注意到李刀,先是一愣,後是不屑一笑,依偎在谟羯人身旁,好不惬意。李刀見此大為惱火,咒罵一句,“娘的見錢眼開欠操的浪蹄子。”

農娘冷笑,“哼,你算什麼東西,整日提着個破刀就以為自個是行俠仗義的大俠士,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狗熊樣想爬老娘的床,老娘我就是光着身子躺床上,你這二分短的慫貨立得起來嗎!”

其他人聽見都哄擡大笑起來,就連台上的說書先生都停了嘴,李刀隻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大丈夫的尊嚴被狠狠踐踏,他一拍桌子,舉着大刀指着農娘,“你他爹說什麼狗屁話!”

那谟羯商人原本不知李刀罵的是誰,見農娘駁話才知對方說的是自己的女人,又見李刀揮耍大刀,這分明是不将他放眼裡,就連知州也看在他每年販馬的份上禮讓他三分,這不知從哪旮旯來的乞丐就敢對他舞刀弄槍,當即他就揮手讓身後幾個護衛将李刀擒住。

李刀見谟羯人動手,哪肯輕易就範,仗着大刀胡亂甩着,險些傷了身邊看熱鬧的人,幾個護衛都是有功夫在身,李刀這種三腳貓功夫哪裡是他們對手,三兩下就被擒住,兩人奪了他的刀,反壓着他的肩膀,按在地上。

“草,有本事放開你爺爺我,老子跟你單挑!他娘的,都是蠻夷的狗腿子,你們知不知道多少同胞死在谟羯狗人手裡,每年多少雍州婦人被谟羯狗擄走,你們居然給這種人做狗腿子,我呸,枉為人子,豬狗不如的東西!”那兩打手下手更狠了,險些将李刀的手折斷,李刀哀嚎着,嘴裡仍舊罵個不停。

周圍圍觀的人神色各異,不少人聽了對李刀這玩意兒大為改觀,也有小聲議論的聲音,卻沒一個敢去惹頗有權勢的谟羯商人。

那谟羯商人聽得懂中原話,李刀嘴裡不堪入耳的話他卻聽不太懂,但他隻要知道,這自身難保的小子在罵他就是了。他看到李刀被繳扔在地上的那把刀,便想撿起來,誰知李刀這把刀不僅大,還比一般的刀重上三分,他一時不妨第一下單手舉刀差點沒舉起來,鬧了笑話,圍觀衆人嘲笑起來,被他惡狠狠瞪了回去,這才雙手把刀舉起。

“把他右手伸出來。”那兩打手聽此,猶豫了下,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把李刀的右手拉了出來,李刀反應過來拼命掙紮,絕境中的人力氣出奇的大,加上李刀天生大力,險些被他掙紮出來,另兩名打手忙上前壓制,一人死死壓制李刀的背,兩人死死壓住李刀的下半身,李刀粗壯的右手被拉直,手上掙紮的青筋爆凸。

谟羯商人一腳踩住李刀的腦袋,讓李刀的臉對着他的右手,吐了口唾沫在手上,“老子讓你橫,把你手砍了,看你怎麼拿刀。”說着雙手勉強舉起大刀,對着李刀的手砍了下去。

伴随衆人驚呼,李刀隻覺眼前一紅,手肘一涼,鋪天蓋地的疼痛從手肘處直竄腦海,蔓延至全身,“……啊!”李刀慘烈地哀嚎,全身劇烈掙紮,如被割喉後垂死的雞,四個壯漢竟一下沒壓制住,剩下幾個打手忙撲上來壓住。

“他娘的,刀真鈍。”原是谟羯商人擡不起刀,第一下沒砍下李刀的手,李刀的右手從手肘處被砍剩一半,血肉模糊,依稀可見森森白骨碎了一片,谟羯商人沒有絲毫波瀾,衆人未反應過來間,又砍了下,李刀的右手完全被砍了下來,鮮血濺到谟羯商人的鞋面,他不耐的在李刀頭上蹭擦着,卻越蹭越髒。

李刀哀嚎了許久,身上漸漸沒了力氣,幾名打手不自覺松開了手,那谟羯商人卻又一腳踩了上去,“狗東西,你再罵一句,老子就再砍你一隻手,你再說一句,老子就砍你一雙腿。”說着伴随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胡語,他冷酷的看着周遭不敢出聲的衆人,仿佛看着蝼蟻般,連李刀的哀嚎聲都沒了,整個泗水樓噤若寒蟬。

谟羯商人松開腳,撩開刀,自覺教訓過了,正想讓人把拖走扔出去,繼續聽書,卻聽底下傳來微弱的聲音。他微微詫異,踢了底下的爛泥一腳,“你這頭豬說什麼?大點聲。”

“……我說,你個弱雞嘴真臭,糞吃多了,刀都擡不起,有種你殺了你爺爺我,你爺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有爹生沒娘養的賤種,秃毛猴子,”李刀瞠目,手上的血都淌到嘴邊,他含着一口血,用盡全身了力氣,大吼着,“來啊!殺了你爺爺我!”

衆人被這困獸的怒吼驚到了,誰也不曾想平日如跳梁小醜的蠻漢子竟有這般赴死的氣概。

谟羯商人被激怒,正想再次撿起刀,一雙輕柔的小手拉住了他,“爺,奴家害怕。”谟羯商人見是嬌俏可人的農娘,一雙水汪汪的眼看得他心癢難耐,胸中火氣降了下來,“美人莫怕,等爺解決了這厮。”

“罷了,爺,當做給奴家積德,這等小人扔出去吧,就他這有氣出沒氣進的死樣子,不過三兩日光景,奴家不想聽書了,咱回去,奴給您唱小曲~”谟羯商人被這一哄,哪裡還記得立威,當即甩甩手打發手下把人扔出去,摟着美人就往外走。

死狗一樣的李刀扔在巷子裡,無人敢上去,就如農娘說的,把人弄成這樣,不過兩三日光景,沒人敢去沾這眉頭,經此一鬧,泗水樓也關業幾日。

有心人後來去瞧了,那巷子僅剩一灘血迹,空無一人,大概不知是哪個好心人給撿去掩埋了罷。

安振玄當日就帶着清醒過來完好無損的藍靜回到藍府,踩着炎炎烈日,藍靜在前,他亦步亦趨地跟着,小潤從門房得知消息,第一時間安排人去地窖取冰放在閨房内,藍靜一進門就感到一股清涼。

“冰盆撤了吧,也不是暑日,不必如此,我還未吃午膳,命人擺飯罷。”

兩丫頭詫異對視,小潤應聲出門順便攔住想跟着進來的安振玄。

“安公子若未用膳,小人命人在偏廳擺飯,請公子随小人來。”

安振玄不太樂意,哀求看向藍靜,藍靜撇撇嘴,“讓他這這吃吧,不必擺兩桌了。”安振玄當即樂嘻嘻跨門而入,坐在藍靜身旁。小潤無奈退下。

秋蘿擰幹一張帕子遞給藍靜淨手,小丫頭心思靈敏,打趣道,“安公子是姑娘新收的房裡人?”

恰逢安振玄口幹,正喝着水,還未入口,就吓得嗆住噴了出來,藍靜嫌棄躲開,怡梅驚呼一聲,忙拿抹布擦幹桌子,又另外給安振玄倒了一杯水。

“你們别誤會,我就是,我……”安振玄一時解釋不清自己的定位,藍靜見此來了興緻,“他是我新收的小弟,以後就在我手下辦事,不過若辦事得力,本姑娘也不是不能考慮将人收入暖帳。”

安振玄頓時滿臉通紅,像鹌鹑似地低頭喝茶不語,怡梅秋蘿看着鬧紅臉的大男孩有趣,暗自取笑着,藍靜更是語出驚人,不時來幾句調戲的話,三個女子圍着安振玄,對方好似進了盤絲洞被衆妖精纏住,瑟瑟發抖。

小潤帶着韓緒來時,就見這幅場景,韓緒微微蹙眉,小潤看出對方不滿,賠笑着,“姑娘,您昨夜昏迷,姑爺擔憂了一夜,得知您好了,就趕來瞧瞧,小人做主,讓廚房将姑爺的午膳擺來姑娘房内。”

韓緒瞥了小潤一眼,明明是他說藍靜讓他來陪飯,這會卻說是他擔憂主動要來,這雙面人做的爐火純青,但他也沒有當面戳穿,對藍靜不冷不熱問候了句,“你病可好了?”

藍靜沒什麼反應,随意回了句,“這不是活奔亂跳麼,我餓了,先用飯。”

安振玄看着兩人相敬如賓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

秋蘿怡梅給安振玄和韓緒布菜,小潤就候在藍靜身後給她布菜,順便說着府裡的事物,藍府主人隻有藍靜一個,雜事不多,知道藍靜最重視馬廄那匹馬,就着重說起來。

“烏雲那裡,小人命府裡的林漢生照管,他有十年伺候馬匹的經驗,林漢生說烏雲今日食欲不振是天熱的緣由,再者烏雲是谟羯馬,習慣了谟羯的草料,在汴梁時缺少谟羯草料,所以才吃的少,雍州臨近谟羯,他弄了些草料後,烏雲果然食欲大振,體重也回來了點,就是城裡谟羯草料不足,需得另外購置。”

“無論花費多少,找個穩定的渠道,最好能長期采購谟羯草料的商人,但也不能縱着烏雲那丫頭,讓馬夫混着普通的飼料,減量飼養。”藍靜說着想要夾個四喜丸子,但三番四次都夾不起來,一時氣惱,筷子一插,串起一個丸子,扔在安振玄碗裡,對方受寵若驚。

小潤拿起公筷,穩穩夾起一個丸子放到藍靜碗裡,繼續道,“城裡有不少馬販子,但能弄來谟羯草料的怕是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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