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你又沒有鼻子,從哪裡聞到的?”鳳生一陣好笑。
聞言,球球轉了轉身子,似乎是撇嘴的意思。
“我說聞到就是聞到了,快快,去那裡!”随後放出一道白光,直指前處。
本來打算跑進來殺邪靈獸給兵士們開開小竈的鳳生撓撓耳後,想着不過順手的事情,便輕身飛躍,往着球球所指的方向沖去。
“咻——!咻——!”
岩間跳躍的速度太快,劃破微風。
薄霧中淡淡的水汽透露出兩分寒意,掠過身着短袍武服的青年少女,她烏黑的眼很快捕捉到不遠處的幾道黑影。
同樣是蒙着面,可被圍殺在中間的那個人,氣質與旁處截然不同,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般華麗的冰冷藍眸睥睨一切,延出不屑和強烈的怨恨。
鳳生揉揉眼睛,把球球從頭上抓下來,在手裡捏來捏去。
“……這就是你聞到的,争鬥的氣息?”
她呆呆地盯着蒙面藍眸女子,見她蓄勢待發,見她下一刻冰息群起,見她隻手瞬殺了不善的來者。
再見她眸光轉向自己,霎時間飛身沖刺,極寒的冰錐靠入眼前。
戰意在一息之間燃起。
鳳生心神微動,掌中銀玉璆化作白玉長槍,輕舞般揮動,紅纓風飄,槍首泛光,鋒銳頃刻間擊打數道棱冰。
灼熱的火靈氣附着長槍,迸發熱氣騰騰,蒸發而出的白霧朦胧,遮掩住兩人的視線。
“你也是,來殺我的嗎?”
蒙面女子聲音清冷模糊,顯然刻意掩藏,不像被人聽出真正身份。
鳳生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有些難為情的感覺。
“路過……”
“那路過得真巧。”
對方語氣冰冷,似有些咄咄逼人。
她的身上仿佛散發着為王的高傲,寒氣凍意銳利得幾乎要将人刺出血洞。蒙面後唯留下的眼宛若雪山之巅的藍晶,透澈清亮,涼薄無情。
直到白霧逐漸散去,鳳生才注意到她披散下的冰藍色長發,絲絲結霜,微風吹過,灑落點點結晶。
跟墨知雪含帶着幾分包容之水的清靈之冰不同,蒙面女子的冰充滿攻擊性,漠然而兇狠,就像群峰裡飛躍懸崖的狼群、巅峰處聚巢而俯瞰世間的鷹隼。
鳳生握着長槍不自覺又轉了兩輪,最後敲在她的肩頭。
“你好像受傷不輕,要跟我回駐地休養嗎?”
她烏黑的雙眸裡倒映出的影子,就像末日裡唯一的鋒芒,無可抑制地被深深吸引。
或許娘親說的不對。
她要小心的“主角”不是人人嘲諷鄙夷最後逆襲的廢物,而是眼前這個不知名姓,不明品行,卻挪不開眼的女子。
鳳生十八年來頭一遭,否定了家主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