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同隊伍的族人們對她滿臉鄙視又打心底羨慕,恨不得每天都能借着訓練的名義揍她一頓。
被按住的小蠍子僵硬地停止了嗡嗡的聲音,默默縮回了墨深烨的領子裡。
“我們自己走自己的吧,小喜有家主賜藥,隻會是一場機緣。”
墨予仁聽得有點想翻白眼。
也不知道是誰,齊天喜一倒地就立刻狂奔上去,靈氣不要錢似的往裡注,身上但凡有什麼好東西都塞到了這人嘴裡。
現在擱這說什麼不擔心,沒事的,騙鬼呢。
恐怕是覺得,如果自己一過去發現齊天喜還睡着,就會忍不住寸步不離地守在她床邊照顧吧。
跟義姐的戀愛腦程度不相上下。
“阿姐,你要去哪裡?”墨真遊扭頭看向欲言又止但看在予元是大姐的份上沒有講話的墨予仁。
“西部,當年阿娘就是在西部得到了煉體傳承,我想去碰碰運氣。”
墨予仁實話實說,而後眼神中充滿警告:“我知道你要留在徵州遊曆,十六歲前不可跟陌生女子有胡亂的接觸,更是少說話!”
墨真遊:……
家主都沒管那麼寬。
他決定當做沒聽到阿姐的這句話。
墨予元笑了笑,倒是沒将姐弟倆的打鬧放在心上。
三人又彼此講了會兒話,不多時,天色已晚,這才分别往着不同的方向離開。
當齊天喜處理好家裡的事情,趕到城門口時,墨家的遊曆小隊們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扶着石柱,低頭拿出一塊閃爍着光芒,忽明忽暗的玉佩。
這是她昏迷時,予元往她身上塞過來的東西之一。明明沒有任何的治愈作用,卻還是悄悄塞進了她的衣服裡。
齊天喜摩挲着這塊溫潤淡熱的玉佩,嘴角揚起弧度,眉眼微微彎起。
“原來,你和我,其實還貪心了這麼一點點。”
她腳步輕踏,悄無聲息地隐入黑夜,朝着某個方向追去。
——烏雲壓頂,黑夜暴雷。
暗處中的墨箐分魂考察着這個她先前不曾接觸過的孩子:墨深修。
跟深字輩其它難以管束的小驕傲不同,墨深修性格溫和,外向開朗,總是悉心教導着妹妹們,向着合格的大族姐這個稱呼看齊。
這麼想來,她本來是壓力很大的孩子才對。
但并非如此。
跟墨予元努力地想兼顧所有責任,把自己逼得很累不同。
墨深修,在享受作為大族姐的一切。
包括辛勞、責任、誤解……以及妹妹弟弟們對她發自内心的崇拜和尊重。
就像此時此刻,即便她正經受着雷霆的壓制,卻也甘之如饴。
因為她保護了身邊的族人,扛下了作為大族姐應付出的責任。
“你們,快點趁機去搶機緣,不可浪費我争取來的機會!”
墨深修朝着族人們大喊,掌中有塊防禦石碎裂開來。
接下來的雷霆,她沒有别的手段可以削弱了,九死一生。
但沒關系,她最喜歡賭一把了。
就像當初母親也賭了一把,歸附于靈玄墨家絕對比留下懸月分家更好一樣。
她也一樣相信自己能賭赢。
這小孩,有意思。分魂笑了笑,她雖然不能說話,但最基礎的思考還是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