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兩拳、三拳!墨予元出招極快,幾乎即将達到肉眼所不能預測的速度。
每一次的攻擊都精确打在蒼白屍體的脆弱處,力度之大足以震碎它已經消亡的内髒。
來不及尖嘯的它顯然因為無止境的被動挨打而變得更加惱怒,已經失去了理智。竟直接找了個空,飛躍到邊角,抽走一具活屍。
它的腹部開裂,衣物就像粘黏在皮膚上那般跟随着撕開,露出其中污濁的紅黑血色,一口将活屍吞下!
“噗呲、噗呲!”蒼白屍體的身體又長出了兩隻手,同樣的毫無血色,也同樣堅硬到隻差一點就擋住墨予元的拳頭。
“他大爺的!墨予元是人嗎?!”
墨深烨頂住活屍的攻擊,抽出腰間的短刃不斷戳刺過去,左防右擋,還得及時沖到較弱的同伴跟前再扛一次。
光是打小怪都有些筋疲力盡的她每次瞥到墨予元接連不斷的硬拳,竟然将這群活屍的頭領打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羨慕就好像沖上了天靈蓋。
她不信,煅骨境和通脈境真的差别這麼大不成?!
“呵呵,看來你跟家主不熟啊。”
正當墨深烨一時分心,就要被活屍透過水球屏障抓住咽喉時,肩膀上的小蠍子尾針增長變大,将其打出!
而齊天喜則翻身一躍,輕易踢爆了活屍的頭顱,落在她身旁,帶着她往後退去。
“不熟啊!我也是曆練前夕才見過她一面!”墨深烨面紅耳赤,就是拉不下臉跟齊天喜說謝謝。
一副慵懶相的少年雙手枕着腦袋,有些得意地笑起來。
“那怪不得,家主如予元這般大時,已在徵州無敵手,熟識自然不會驚訝。”
雖然這是她猜的,但根據阿母和小姑姑,以及墨家少主、八脈子嗣的議論,加上自己曾親眼目睹的那一日。
恐怕是八九不離十的。
墨深烨瞪圓了眼,她是聽過很多很多關于現任家主的傳聞,例如十二歲便成了親,對方,也就是二家主其實隻是一位凡人,也例如單一拳就将當年的老祖重傷。
但她始終都覺得太過虛無缥缈。
可今日是齊天喜,這個家主好友的女兒親口說的話。
再看墨予元這完全不像人的打法。
她忍不住信了。
難怪八脈子嗣都這麼強呢,聽說每個人都曾被家主親自撫養過。
羨慕死了羨慕死了!墨深烨咬牙切齒,不行,都輸在娘胎裡了,現在她一定得赢一把!
就在殺敵數量上赢一把!
“呃啊啊啊——”
墨深烨悲憤大喊着,沖回了活屍群裡。
這家夥,羨慕都寫在臉上了,半點藏不住啊。齊天喜勾起唇角,她看向墨予元逐漸變得紫黑的手掌,當即踩地騰空,落去她身邊,拽住後領,丢到自己原來所在的地方。
“小魚圓兒,之後我來吧。”
“我都快赢了,你就來撿便宜。”
墨予元笑了笑,借力踩到了邊界。
全身靈息都流轉向中毒的那隻手掌,一道靈光閃過,她的五指皆劃出口子,毒血被擠壓噴濺而出。
手掌在胸口挂墜上滑動,一枚純白如玉的丹藥落在指間,彈入口中。
精純溫暖的治愈之力流向全身,瞬時,被毒素影響到的五髒六腑恢複了活力,總算回到了十成十的巅峰戰力。
她擡頭看去,齊天喜動作似乎緩慢,又讓人看不清楚,就連蒼白屍體也是如此,呆愣在原地不知閃躲。
而後,一拳,落在了它的腹肚。
下一刻,蒼白屍體全身都炸開,像血色的花瓣那樣飛濺四處,将近烏黑的血噴灑得到處都是,就連活屍身上也沾了不少,紛紛被腐蝕着慘叫。
也不知道是屍體仍有痛覺,還是因為沒有了主人的操縱,對“生命”流逝的哀嚎。
無極拳,入門境界。
這就是齊天喜當年隻看一眼,就從墨箐那裡學來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