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雲翾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起床,因為她昨晚在空間實驗室裡翻找了大量關于蠱蟲方面的書,研究解蠱的方法。總歸是沒有白幹,她今天就要小試牛刀,看看結果如何。另外,她在空間裡研究時有些口渴,結果她發現她的空間裡居然有一個小小的泉眼。不知道這個小的泉眼是如何出現的,貌似以前進入空間的時候并沒有,也許是有的隻是當時并沒有泉水流出。嘗試接了一小杯,試着喝了一口,并沒感覺有什麼異樣,跟普通的水沒有什麼區别。但是今早起床後,她發現消失的靈力又回來了,隐隐感知到靈力的波動。又可以施展一次絕技鳳鳴針了。雖然忙碌了一晚,心中還是歡喜的。她在想,如果每天都飲一杯靈泉水,是不是自己的内傷也會好的快一些呢?她從空間裡拿出一根鉛筆,在這個古代紙是有的,但是大家寫字都是用毛筆,原主倩倩生活在莊子裡,那裡條件太艱苦,所以在原主倩倩的記憶裡,她也隻是會寫毛筆字,且寫得很醜,她把鉛筆綁到了束腰的袋子裡,她給鉛筆起了個名字叫竹碳筆,這名字一聽起來就比較好接受。
用過了早膳,她去書房找寒瑞,寒瑞正在忙着批示一些折子,她看到寒瑞正在忙,便出門叫侍衛去把吳大夫請過來。然後進了屋,到寒瑞的書桌前拿了一張紙,寒瑞擡頭看着她微笑。
“:王爺,您笑什麼?”雲翾問。
“:嗯…看見你便開心,你拿紙幹什麼?”寒瑞問
“哦,我看王爺在忙,我琢磨琢磨想寫個方子”雲翾道
“:過來,本王的書桌很大,你搬把椅子過來在桌子上寫”寒瑞道。
“:好的”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寒瑞的對面,開始琢磨藥方。她從束腰袋裡拿出了鉛筆,認真的開始在紙上唰唰地寫了起來。作為醫毒雙修的雲翾,她可是沒少在練字上下功夫,寫得一筆好字,字迹清晰,字體線條流暢,執筆間如行雲流水,一眼看去就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寒瑞看着她專心寫藥方的模樣,居然不想做自己的事情了,隻想盯着她,怎麼看都覺得有意思,看不夠。她寫完了藥方,擡頭看見寒瑞正在看她,“:怎麼?王爺要指教一二?”
“:好啊,拿來我看,”寒瑞伸過手拿起雲翾寫的藥方,他看着雲翾寫的藥方,心裡就是一動,對藥他是不懂的,但對雲翾的一筆好字欣賞不已。他看着字問雲翾“:你這是用什麼筆寫出來的字本王沒見過”。
“:就這個”,雲翾把鉛筆遞給寒瑞,“:這個叫竹炭筆,是我師父送給我的,很好用,王爺喜歡就送給王爺吧”。
“:好,本王喜歡”。正說着,吳大夫走了進來,看着兩人面對面坐着,又是吃了一驚。
“:王爺,天賜姑娘”。吳大夫行禮問候。
“:嗯”。寒瑞道。
“:吳大夫,我琢磨了一個方子是專門針對王爺的蠱蟲的,你看一下咱們兩個研究一下,看看可不可行”雲翾對吳大夫說。
“:好的”,吳大夫應聲。
“:王爺,把那個藥方給吳大夫吧”雲翾道,寒瑞看了一眼手中的藥方,遞給吳大夫。吳大夫拿到藥方就是一陣狂喜,他從未見過字是這樣寫的,這字寫的太好看了,一看便知出自女子之手,字迹秀美靈動,讓人驚歎不已,忍不住多看幾眼。留存下來慢慢欣賞,這藥方啊,不錯,不錯。他高興得眉眼彎彎。但看在寒瑞的眼裡便莫名的覺得牙癢癢,要不是看在他是一直忠心跟随的老人,恨不得馬上下令打他闆子。他便說道“:覺得如何?”
“:妙,妙,王爺天賜姑娘的字寫的妙,這方子也開得極妙,卑職從未見過這種方子,卑職要将它留下來好生的收藏”吳大夫已經把自己說的興奮了,無所顧忌了。
雲翾笑道“:吳大夫要是覺得可行,這個藥方就送給吳大夫了,照着方子準備吧”。
“:好、好、好”吳大夫高興地回應。
“:等等,過來本王這裡照着方子自己抄一份拿走,原方子留下”寒瑞心想,即便是送,也得是本王的。給本王解蠱的方子他憑什麼拿走?看着他得瑟的樣子就手癢有打人的沖動。雲翾看着二人,有點哭笑不得。
“:王爺,要是您的公事還沒有忙完,我們倆就先下去等您,順便我們倆一起研究一下治療方案。您這裡忙完了就讓侍衛過去叫我們”雲翾道。
寒瑞心裡發苦,什麼是‘我們倆’還,‘一起’。不行,絕對不行。他皺了皺眉說道“:本王的蠱早點解掉,也早點安心,公務不打緊,可以往後壓,回頭再處理”。吳大夫苦着一張老臉去抄藥方。看得出來他極度不舍,看得寒瑞嘴角微抽,心中悶笑。
“:王爺”雲翾把自己坐過的椅子搬到屋子中央,那裡光線充足,便于自己仔細觀察。“:您坐過來,我要把脈探蠱,今天我要把雙脈。且能力有限,要想知道是什麼蠱,可能把脈的時間有些長。我昨晚仔細的回想以前書中關于蠱這一方面的記載,記起了好多東西,但是要一一對比确認蠱蟲也需要一些時間,所以王爺您不要着急”。
“:好,本王可以等”說着起身坐過去,讓雲翾把脈。
寒瑞的個子高大,雲翾的個子瘦小,所以寒瑞坐在椅子上雲翾站着為寒瑞把脈,這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突兀,畫面甚是自然好看,珠聯璧合。吳大夫看的直了眼兒。雲翾深吸了一口氣,在自己雙手的指尖輸入了一點靈力,輕叩寒瑞的雙脈,寒瑞是習武之人,感官本就異于常人,這樣的觸碰,寒瑞就感覺被火流灼燒了全身,渾身發燙。他目不轉睛地盯着雲翾,心中狂喜。他喜歡雲翾的觸碰,這是他等待了二十三年渴望得到的溫暖。他以為他的一生就這樣了,任何女人都不會走進她的心裡,所以他厭惡女人,身邊從來不能有侍女。曾經有那些不知羞恥的女子制造偶遇向他身上撞來,他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飛,所以又得了一個外号‘冷面閻君’。再也沒有女子敢接近她。隻能是遠遠的偷窺兩眼,這對他來說都是一種亵渎。而眼前的這個女子是怎麼回事?她認真的模樣讓他心動,她受傷的模樣讓他心疼,她微笑開心的模樣讓他心生歲月靜好,能安撫他的心,她的字,他喜歡;她的醫術讓他驚歎;她身上的秘密,勾引着他的好奇,必須要一探究竟。這樣的女子才是‘天賜’,不是上天将他賜給她救她一命,而是上天将她賜給了自己。這樣的女子她要離開嗎?不,他絕不放手。寒瑞就這樣看着雲翾,雲翾把着脈,小臉緊繃嚴肅認真。過了一會兒,她加重了叩脈的力度,雙目微閉。那眯起眼睛的樣子簡直是妩媚勾人,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讓人把持不住。寒瑞覺得自己是在受煎熬,正當寒瑞無法忍受要達到爆發的邊緣時,忽地,雲翾美眸睜開,眼波星光閃閃,一臉的壞笑。“:呵呵,王爺,這次咱們不光要解蠱,還有可能把下蠱的人找出來”。
寒瑞看着她壞壞的樣子,就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他瞬間覺得有人要倒黴了。
“:吳大夫,你來”吳大夫走過來。
“:吳大夫,你我各把王爺的一支脈,當你能夠探查到蠱蟲後,你點頭示意我,我會告訴你關于它的知識,等你對它有了一定的認知,如果以後你還能遇到蠱,可以做個對比,如果遇到的恰巧也是這個蠱,你也就學會了解蠱的辦法”。
“:好,好,好,多謝天賜姑娘指教”吳大夫須手搭住了王爺的脈,雲翾也搭住了另一支脈。寒瑞看着自己脈上的兩隻手,雲翾如玉一般白淨的小手,再看到吳大夫那帶着粗糙感的老手,即刻就有了要把吳大夫摔出去的沖動。真是,以前他也給自己把脈療傷、看病,怎麼就不知道他有些膈應人呢?一張老臉傻不拉叽的有木有?
過了一會兒,吳大夫的頭上已經出了汗。雲翾知道吳大夫沒有探到蠱蟲,她安撫道“:吳大夫,别着急,我剛剛探脈也是費了些時間的,心态放平穩,慢慢地探”。吳大夫聽了雲翾的話,心下一松,立刻就心靜了。又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睛一亮,笑着點頭向雲翾示意。雲翾道“:此蠱名曰‘傀儡’,顧名思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通常好的養蠱師可培育一個母蠱産生一道兩個子蠱,顯然這個養蠱師還不太出色,他應該隻有一個母蠱和一個子蠱。這個蠱有一個特征它進入人體,人體就成為它的宿主,靠人的精血為生。十日為一個周期,十日後,它會變大一圈兒,将自己身體裡的廢物排出。他排出的廢物便是蠱毒。人體一旦中了蠱毒,解起來就更麻煩了,王爺中蠱今天是第四天,所以我們不能等,今天就要解掉它。
雲翾示意吳大夫收回手,她走到寒瑞的身前,雙手捧住寒瑞的頭,仔細地看,繼續說道“:觀察人有沒有中蠱毒,有一些小的竅門兒,中蠱毒的人,臉部的細紋會有些比發絲還細一些的黑絲紋理,所以要仔細的看。她的手輕輕撥開寒瑞的下眼皮,仔細地觀察,中蠱毒的人,眼底的顔色會變成藍色。寒瑞的臉燙的要命,雲翾又一次離的他這樣近,幾乎臉貼着臉,能清楚地感應到彼此的呼吸。“:王爺,您哪裡不舒服為什麼臉這麼紅?”雲翾着急地問他,她探脈向,并沒有發現異常啊?吳大夫已經低下了頭,不敢看了,沒眼看。
寒瑞推開雲翾,起身走到書桌前坐下,輕咳兩聲,掩飾尴尬。“:本王,沒事兒,要如何解蠱?”
“:王爺解蠱的法子我已經想到了,會有些尴尬,有些疼,也會很累,王爺可以堅持嗎?”雲翾問
“:本王殺場磨練多年,疼不算什麼,疼都不算什麼其他的更無所謂,你隻管做便是”寒瑞道。
“:王爺,我有傷在身,救暗影用了一次鳳鳴針,這次我還需要用,可能……所以……為王爺解蠱我不能獨立完成,需要吳大夫從中幫助”雲翾說。
“:好,都聽你的安排”寒瑞道。
“:吳大夫,你一會兒下去按藥方熬藥,熬制到少半碗再端過來,其間你要親力親為,敵人是玩兒小蟲子的,我們必須小心抵防,一旦有小蟲子進入藥鍋裡,那就是劇毒,後果不堪設想。”雲翾嚴肅道
“:好,卑職一定辦好”吳大夫拿上藥方準備出去。“:暗七,你陪着吳大夫一起”寒瑞吩咐。
“:是,王爺”一陣風飄過,雲翾贊道又是一個高手。寒瑞看着她那崇拜的小眼神,立刻皺了皺眉頭。
“:王爺,我需要一個明亮安靜的房間,房中間擺放一張床,比咱們平時的床稍微高一點就可以。房間外要有侍衛保護,我們解蠱的時候,任何人不能打擾”雲翾認真地說。
“:諜影,你親自去安排”寒瑞吩咐
“:是,王爺”諜影應道。
“:那王爺解蠱會很尴尬,很疼,王爺您抓緊時間休息休息。我回房也去準備一些東西,哦,對了,王爺,王府裡面有沒有小一點的丹爐?除掉蠱蟲以後王爺的身體也會有損傷,我得出一個方子,給王爺煉一顆固本溯源的丹藥”雲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