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女府上養了個奴隸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清月睡到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發現不知道是哪個家夥給她送來了七個奴隸。
站成一排。
她站在七個各有特點的美貌奴隸面前,看他們朝她抛媚眼,給她表演才藝,語塞了很久。
濃郁的胭脂粉味直沖天靈蓋。
她向旁邊的小侍由衷發問:“本王看起來很饑渴?”
小侍頭埋得很低,不敢說話。
她這才發覺同樣是奴隸,任務對象身上好像沒有這麼難聞的味道,也不會露出擠眉弄眼這種奇怪的表情。
而且長得很漂亮。
後來這七位奴隸都被從哪來送回哪去了,吩咐府裡的人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直接拒絕,狠狠拒絕!
消息傳到阿烈那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翠翠準時來替他換藥,滔滔不絕地跟他描述早上發生的事情。
“你沒在場,沒看見那些奴隸模樣,她們見到王女,眼睛都快貼到她身上了,誰都看得出來他們目不純,都想進王女的後院哩。”
阿烈趴在床上安靜地聽着,聽到有人給她送來了奴隸,心中莫名焦慮。
他問:“為什麼要給王女送奴隸?”
聲音悶悶的,聽起來情緒不高。
翠翠自信發言:“這你不懂了吧,有的人想要巴結王女,聽說王女把你帶回府了,就以為王爺喜歡,于是一下子送來了七個!他們生得也确實不錯,但要我說,阿烈才是最好看的!”
“那……王女收下他們了嗎?”阿烈胸口發悶,聲音也有些啞了。
“當然沒有!”
聽到翠翠快速果斷的回答,阿烈那雙漆黑的雙眼才泛起幾分光亮。
又聽翠翠繼續道:“王女大手一揮,直接把他們都送了回去,還說以後都不收這樣的禮物!”
“嘿嘿,我就說阿烈你是不一樣的吧!”
“有你在,王女才看不上其他人呢!我從未見過王女帶男人回府上,還對人這麼好,或許你是獨特的呢!”
阿烈眨了眨眼,獨特……的嗎?
含着這兩個字眼,阿烈心頭發燙,他是獨特的嗎?
長長的眼睫覆蓋下,看不清黑瞳裡的思緒。
翠翠還在叽叽喳喳說着,他卻好像聽不見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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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清月快要忙死了。
自從那天她去上早朝順便揭露一下蘭貴人下毒之後,女帝就非常信任她,把不少工作都交到她手頭上。
文官的工作她做不來,隻能選剿山匪和追查重犯這種武力為主的活。
這一剿匪吧,就把京城附近紮根的刺頭給剿了,隻用了一夜,那山頭盤踞的山匪頭頭待着一衆手下烏泱烏泱自投羅網了,看得其他官員目瞪口呆。
何時山匪也這般好說話了?
說自首就自首?
那可是大膽到頻繁打劫官道的山匪!有大把搶來的武器和财富,怎麼這麼輕易就被剿了?
衆人押着山匪回京到岸時還在懷疑人生。
也不知清月是如何做到的,一問也隻能收獲她淡淡一瞥,深藏功與名。
一時間,在百姓口中隻愛文墨和飲酒作樂的七王女,搖身一變,成了威風凜凜的大人物。
沒了山匪作惡,百姓出門再也不用擔心半路被劫,或者更嚴重的丢掉小命了。
自此,清月的名聲大振。
這下,朝廷上跟她不對付的官員,尤其是杜安,碰上她連屁都不敢放。
開玩笑,他們幹的是偷偷摸摸的大事,要是被這個突然露出鋒芒的人盯上,那可就完了,在完全摸清清月的真本事之前,他們要藏得更深更隐蔽。
實際上,清月并不喜歡工作,她更喜歡躺在院子裡的躺椅曬太陽,躺個一整天,餓了有小侍送飯來,熱了有小侍扇風,日子多快活。
但她作為王女,早朝是躲不過去的,長時間擺爛很容易引起懷疑,雖然任務沒要求一定遵循人設,但也不能太離譜。
這是封建社會,有等級之分,她雖貴位王女,但她上頭還有女帝,如果要挑戰封建秩序,那就很麻煩,她倒是不怕,是嫌麻煩。
如果本身的人設是不學無術的廢物設定,也不用上朝,那她用什麼姿勢擺爛都沒問題。
問題就在于,這她的設定是個喜歡文墨的,雖然沒什麼才情又愛顯擺好面子,上朝還頻頻遲到,但還是有正經工作的,平時就幹一些不痛不癢的文官活。
所以朝是不能不上的。
活是不能不幹的。
所以照餃子的話說,總得做點什麼。
上朝的話,躲不過女帝給她派活。
不想幹文官的活,就隻能選一些能用武力解決的。
問她為什麼突然不幹文活了?問就是性情大變,頓悟人生,總之會有借口混過去,天道也不會太為難她。
這一個月剿了山匪,又抓了兩個重犯,女帝很高興清月能有所作為,賞賜一箱一箱往王府擡,有什麼好東西都送過來,送上頭了還想給她指一門好婚事,清月連忙擺擺手拒絕并跑遠了。
眼下,她終于得空休息了。
女帝給她放了幾天假,幾天過後她又是大淩王朝的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