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煜佑再次被驚訝到了,原來天才小時候也看大衆化的普通兒童故事,這個故事他知道,出自阿拉伯的民間故事集《一千零一夜》,也叫《天方夜譚》。
他還以為,大佬都是從小就開始看天文地理,宇宙哲學和維度奧秘那些一般人高攀不上的書籍。
不過這次他沒有開口借此調侃,燦燦剛剛的話很明顯就還沒有發完,打斷别人發言并不禮貌。
(空白-燦燦):就這樣,雖然剛開始感到很害怕,但是阿拉丁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願望,開始了和燈神奇怪的,完全不平等的合作。
(空白-燦燦):燈神一點點實現了阿拉丁的願望,在燈神的幫助下,阿拉丁從最初的窮小子變得富甲一方。燈神給了他漂亮的衣服、強壯的高頭駿馬、花不完的财富和一座美麗的宮殿,甚至連王國裡最美麗的公主也因為燈神從中牽線而成為了阿拉丁的新娘。
尹煜佑撇了撇嘴,可這個故事他其實并不喜歡,就像牛郎織女和很多中西方神話故事中最常見的設定,九天擁有神力的仙女、王國内最尊貴美麗的公主、神殿内純潔的祭祀和嬌貴的富家千金小姐……
隻要是相貌和身份都優秀的女孩子,通通會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被擄走衣服和神力,被迫下嫁給又窮又平凡,才識匮乏還沒有多少見識,頂多會耍點小聰明的懶漢做人妻,從此含淚告别優渥的生活,整日和辛苦勞碌以及腥臭味道,與肮髒的環境作伴。
試問,誰人會願意呢?就抛棄高尚,從最平凡的(人性)角度而言。
沒有人會願意。
大家都笑選擇了寶馬車而抛棄自行車的人,可是當事實擺在面前,一百個人裡會有一百零一個選擇寶馬,因為誰也不想夏天被曝曬冬天還受凍。
每個人都掩藏起了真實的心志,從而成為自己當初“最讨厭”,還恥笑着的人。
可是每個人活着,不就是為了追求榮華富貴嗎?從大街上再随意抓一百個人,有多少人是這麼想的,答案顯而易見。
而且最可悲又可笑的是,故事中那些有身份,有财富,有美貌,有學識,有見解的優秀女孩子們,往往會被設定成無腦的富有者和孱弱無力的花瓶以及高傲跋扈的刁婦,越是有自己的見地,就越容易被塑造成尖酸刻薄,還沒有好下場的形象,就連與之相匹配的男性們也會被塑造成性格惡劣者和蠢蛋,最後得到糟糕的下場。
平民的憤怒多麼愚昧,自娛自恰。
尹煜佑非常相信一件事,但凡有一定深度的人都寫不出來這些故事,也根本喜歡不上這樣的故事。
這些充其量就是屌|絲的幻想,那些有點深度和真的體現了一定量真善美的故事,其背後的著作者算是其中有深度的屌|絲,總之真正厲害的人寫不出來這種敗壞人腦子的東西。
而被富養長大的千金哪怕保持着基本的待人禮貌,也不太可能看得上一個整天做白日夢的窮愚小子,更别提王國的公主了。
當然,他承認,童話裡的配色,充滿幻想的可愛設定和懲惡揚善的真善美這些部分,永遠是美好的,也是真的吸引着他的。
他憧憬蘑菇會說話,森林裡下彩虹雨,世界上到處充斥善良,動物們會唱歌,精靈自由自在地飛舞,世界融融得樂,人們歡歌載舞,饑餓、貧瘠和疾病從此遠離這顆地球。
但是那些著作者隐藏在真善美之中的私心哪怕被世世代代千萬人傳頌着,他也不敢苟同,絲毫不敢。
他喜歡阿拉丁的故事中那張神奇的會飛的魔法毯,憧憬去故事裡和本土風情完全不同的阿拉伯看看,但是絕對不喜歡不靠自己努力,隻等天賜财富,還擅自在公主的新婚夜為了一己私欲把她劫到自己家中的懶漢阿拉丁。
他記得,阿拉丁剛開始偶然暼見了公主一面就變得茶飯不思,給身寡的母親增加了不少麻煩,這在尹煜佑眼裡,阿拉丁充其量就是個沒腦子的巨嬰。
對于喜歡的人,在新婚夜把人家擄來自己家裡告白,還信誓旦旦,自以為“含情脈脈”地說我不會跟你睡覺,這不是狂熱私生飯才會做的事情嗎?是神經|病的行為,放在現代會被罵,會被唾棄。怎麼披了個神話故事的皮,就變得合理合法而且被唱誦了呢?可笑至極!
而且他記得很清楚,故事裡的阿拉丁并沒有做出什麼偉大的功績和對人民有益的事,他少數幾次當衆撒錢還是用的燈神給的錢,他最大的功績就是娶了那個國家的公主。
不過,尹煜佑覺得最神奇的一點就是,為什麼故事裡的那些男人隻會對自己遭到的不公平待遇而憤怒,隻會魯莽地對國王這種掌權者“放狠話”,從來不想想高貴的人為什麼要看得起無比平凡,又略顯短淺和愚蠢的他呢?
試問誰會在有更多好選擇的情況下,把心愛的孩子交托給這樣一個胸無大志,亦無點墨的山野粗漢?
這無異于把精貴的孩子送給了野人,這跟把孩子送去(人口拐賣泛濫的)大山裡也沒有區别,智力健全的人做不出來這種傻事情。
有思想才會有高度,哪怕貧窮,隻要有思想,你一樣可以成為富人,名譽、聲望的富人,而有了這些,财富自然滾滾而來。
聰明的人從來不愁怎麼變得富有。
他不明白,為什麼世人……贊頌這種童話的世人和著作者都希望高位者帶着财富下嫁,自己隻負責坐吃以及等着被他人伺候,而不是靠着自身努力,去配上那位美麗的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