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陣凄厲的叫聲過後,車廂裡逐漸安靜了下來,隻剩下抽抽噎噎的聲音。
手掌從李辛顔眼上移了過來。
“剛剛不是?”
“想發車就要學會閉嘴,給别人一些空間!”女人帶着墨鏡,看不到她的神情,隻是飽滿的紅唇呼之欲出。
李辛顔被這麼一下完全沒有了困意,她看着周圍,四處的黑暗似乎預示着這并不是她原來要走的路,她記得自己是買了高鐵票的,走的時候可是白天,如今四周卻是黑漆漆的一片。
“低頭鑽進我懷裡!”女人貼近李辛顔的耳朵說道。
“我可沒給你買車票......”
查車票的環節裡,李辛顔也略微了解了一些事情,那位老者,不!應該說是變老的年輕人和那位美麗女士是一對兩相歡好的情侶。
是哪怕隔着一個宇宙,依舊深愛着對方。
車上萦繞的氣氛是一種悲傷的情緒,李辛顔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怪的,就連跟自己一起坐着的這個女人也怪的。
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
詭異。
“是不是想要知曉這裡是哪裡?”女人問道。
“不想,”李辛顔轉過頭,既然她有本事把自己弄到這裡,自然也會些别的。
“那你猜猜,他們是那種關系?”
“沒興趣。”李辛顔帶上了耳機,“噓,給别人一些回憶的空間吧?”
她學着女人的嗓音,反駁她說出口的話。
女人的嗓音偏厚重,伸手便将我的耳機拿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在瞬間凝固住,“在這裡不要戴耳機,不然,你就永遠出不去了。”
她眼神有一瞬間的狠厲,随後煙消雲散。
女人将墨鏡摘了下來,一雙眼睛卻類魅魔一般蠱惑着自己的心靈。
若是不聽過她說話的聲音,女人的長相是偏成熟禦姐風格的,而聲線卻時候一種中性的音調,似乎感冒之後哼出來的聲音。
“......”李辛顔确認了周圍的一切并不熟悉後看着那雙眼睛,“你别告訴我這是另一個空間。”
她看過的所有文章似乎都是這麼寫的。
“嗯,”女人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蹦了出來,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收票員,“所以你不能帶耳機,聽好她的話,9号站台,就能走了。”
而再轉頭,車廂内都安靜了下來,原本人滿為患的車廂如今變的空蕩蕩的。
“怎麼回事,明明剛剛!”李辛顔看着周圍,不安湧上心頭,卻又有一種很安定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和在她身邊有關系。
“女士,你要這杯紅色的還是藍色的水?”剛剛的售票員像是獻殷勤一般獻出了兩杯水。
李辛顔正好口渴打算買些,卻不料被一旁的女人打住了,“我們不喝水。”
“您很眼生,不如試試我們家的這款。”
“謝謝,不需要。”女人開口。
李辛顔轉過了頭,她隻是想要喝點水,說她多管閑事也是該的,但想想這裡的詭異,她還是沒有開口。
車啟程了,卻很慢很慢,周圍還是黑暗的一片,李辛顔無聊的時候便會在車窗上作畫,那車跟有了靈性一樣,也在不斷回應着自己的手指。
“9号台到,請乘客下車。”聲音再次響起,卻令穿着一身大衣的李辛顔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個詞,駭人。
“你該走了。”女人提醒道。
李辛顔道完了謝後,轉身看着那張有些熟悉的臉,“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車廂很狹窄,而就在肢體碰觸的一瞬間,李辛顔看着熟悉的臉最終還是問出了那句話,“我的身體好像很喜歡你。”
“是嗎?每個人都是這麼說的,”女人轉頭,将車門打了開來,“畢竟,我是魅魔。”
說完便将李辛顔同小雞仔一樣拎了起來,随後一把将其提溜着放到了車站邊,車行駛了過去後。
李辛顔略微忐忑的看着那人,雖然脖子還是有些不舒服,“謝謝你。”
那車太怪異了,可在那女人的幫助下下到了一個更加可怖的地方。
“還想要謝謝我嗎?”女人開口,“真是天真,我是想要你的命,你從這裡一直走才能夠出去的。”
李辛顔搖頭,“謝謝,你叫什麼名字啊?”
“等等,”李辛顔突然覺得身體如同石化了一樣,“你說什麼?”
女人無語了瞬間,也瞬間恢複了和那收票員一樣的表情,“對了,我叫周忱蕊,你呢?”
“李辛顔。”
身後的屏幕上猛得亮了起來,似乎是近些天大火一款卡牌類遊戲,李辛顔看着身旁的人,看着猛然亮起來的身後,“你一定知道一些東西的吧,周忱蕊?”
在身後映紅燈光的照射下,女人轉了轉脖子後,轉過頭看着身後的消息牌,“就這個了。”
“還有。”
“别想套我信息。”女人警告的指着李辛顔說道,“最好老老實實的。”
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閃閃發亮的尖銳物品,“我現在幫你回去吧?”
她握着匕首的手試了幾個角度,随後看向李辛顔。
無形的力量将其囚禁在原地不得動彈,随後冰冷刺入,瞳孔也跟着放大了無數倍,一些細細碎碎的記憶徘徊在腦海裡。
又是那個夢,又是那個叫周忱蕊的人捅了自己一刀,周忱蕊?
半夜坐了起來,我從書包裡翻找出來一張照片,隻可惜照片似乎缺了一個角,被黑筆塗鴉着,而正标着筆下的還有那個熟悉的名字——周忱蕊。
我與她,似乎沒有什麼大仇吧?
隻聽宿舍裡翻湧了片刻,随之是拖着棉拖走動的腳步聲,“辛顔,還沒睡呢?”
我沒有吭聲,隻是将東西放好,又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