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窮,就是總會有意外的事情讓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即将讓他意外損失七百的是三個蟲,一個年輕的紅頭發正躺在地上,兩個殘暴地對待他的中年蟲,不知道是什麼身份,身上穿着有污漬的白大褂,疑似醫護人員。
當然,在這種地方以這種姿勢出現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醫生。
安東尼奧的停留顯然讓那兩個蟲忌憚了,他們看了安東尼奧一眼,露出一個緊張的笑,“這是我的孩子,他有病。”
這可是睜眼說瞎話了。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這三個蟲之間連一分錢的關系都沒有。
說着,一個捂着年輕蟲的嘴,一個擡起他的腿,就像把蟲扛走。隻是這麼片刻,那隻紅頭發忽然痛苦地叫了一聲,後背綻出了翅膀,手指抓着安東尼奧的褲腳,指甲也尖銳起來。
年輕蟲發生了這樣的巨變,眼睛卻一直未睜開,似乎是意識不清。那兩個蟲一邊躲着翅膀的攻擊,一邊去掰年輕人的手。
刺啦——
安東尼奧低頭一看,自己的褲腿被這年輕的蟲的指甲劃破了。
年輕蟲的手被掰開了,兩個蟲松了口氣,趕緊把蟲扛走了。那隻蟲躺過的地方丢了一隻小小的包,安東尼奧打開一看,裡面放着一張紅發蟲的工作證,叫阿伯内西,今年二十五歲,是衆聞聯盟最頂尖的軍校的客座教授。
除了工作證,包裡還有一盒被拆開的測孕針棒。在那盒測孕針棒旁,是一張沾滿了淚水的便條。
“老師,關于那晚的美妙的錯誤,請您務必遺忘。想必您能明白,這是一個對我們都好的決定。”
再結合剛才的情況,安東尼奧得出了一個簡單的結論,有些蟲遇蟲不淑,被渣之後發現懷孕,正經醫院聯通政府數據,不能去做檢查,隻好來到黑心診所,結果遇險。
很好,安東尼奧決定替天和自己的褲子還有七百塊錢行道。
安東尼奧沿着那三隻蟲離開的方向追過去,堅硬的地面上有兩道淺淺的劃痕,大概是紅發蟲的翅膀垂在地上劃拉出來的。那些痕迹停在了一個民居前,大門緊閉。
安東尼奧看了看,一腳踢開了門,把裡面的兩隻綁蟲的蟲吓了一跳,手術刀掉在了地上。床上的紅發蟲趴着,兩隻翅膀無力地垂着,翅膀根部一道血痕蔓延。
看來是撞到了黑心診所的不法現場了。
安東尼奧反手關上了門。
二十分鐘後,被面對面捆在一起的中年醫生哭着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他們這種地下診所本來就是給不幹淨的蟲用的,沒想到今天撞進來一個緊張的正經蟲要做産檢。這蟲鬼鬼祟祟,不肯用真名,還不肯上傳醫療記錄,很快就被這兩個蟲精套出了話——阿伯西内是偷偷來這個星球的,沒有一個熟識的蟲知道他的行蹤。
這對醫生蟲本來隻打算穩住阿伯西内,等他兩個月的時候動點小手腳,把他的蛋催産下來賣給黑市。沒想到在治療過程中,阿伯西内無意中透露自己的翅膀是罕見的绯紅色蝶翅,這對黑心醫生就起了别的心思。
他們一直知道黑市有富商想收藏一堆绯紅色蝶翅,出了天價。雖然覺得這富商的行為變态,但是并不影響他們立刻下定了決心。
一顆蛋才值幾十萬,但是一對翅膀标本,可以賣到上千萬。
于是他們借口要做檢查,給阿伯西内注射了大量的鎮定藥物。
唔,原來是蟲販子。
要是在以前,安東尼奧肯定就讓人把這兩個蟲給弄死了,但是現在有新的法律體系,他也不能太過分。
想到此處,安東尼奧給這兩隻蟲做了一個選擇題,反正這裡已經做好了手術準備,那麼他們就猜拳吧,赢的蟲可以把對方的翅膀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