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恢複期限?他,他嗎的,這是什麼東西了?
好不容易才算是緩過來,喘得上第一口大氣的白鑒,一邊揉着自己的肚腹,一遍看着自己身後那支路燈,終于算是開始讓自己差點被打到離散的思緒再一次集合起來。
就算是白鑒,一向以來唯一能夠逢兇化吉的手段就僅僅隻剩下動腦分析的白鑒,都一時間想不通,自己背後這玩意,是咋樣被自己的後脊背撞的幾乎要貼合着自己受擊時的身體曲線彎折過去了。那杆在炎黃大街小巷絕對算得上是常駐NPC的托架式路燈,雖說鐵架部分上了點年頭,但是怎麼能?讓自己撞成這樣了。
剛想強撐着站起身來,白鑒才扶着背後歪歪扭扭的路燈杆起身到一半,就再也忍受不住了。
他猛地一低頭,須臾間,又跪回到了地上,一張嘴,便不受控制,顔面盡失地,嘔出了不少挂着絲絲殷紅的酸水。疼痛暫時的消退,并不意味着這一切的結束。對腹地的針對性打擊,還能帶給人體一份避無可避的難受勁。而這股感受的感覺,叫做物理性反胃。
“咕哇...嗬啊~”彎腰扶膝的白鑒,終于是傾倒幹淨了自己的一肚子苦水。而教主那邊,則詭異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甩了甩頭,擡手拭去眼角由于剛剛胃部抽搐所湧現的生理淚水,少年再一次端正了自己的身形,再一次地,昂起了他發過誓永不會再對着面前的夙敵低下的頭顱。白鑒的雙眸,已然微微泛紅,但他的腦海中,一切的迷惘,好像都随着剛剛的一肘,煙消雲散,瓦解冰消!
“呼~呼~你,你真,真牛逼啊。”喘着粗氣,白鑒終于是擠出了這差不多一分鐘來的第一句話。而教主那邊,則是幅度很小的聳了聳肩。不知,是這家夥示意少年繼續說下去,還是這家夥,真的向他所說的那樣,遭受了什麼意想不到的反噬。
“你剛剛說,十天恢複期?那,我就,呼~!他嗎的,我就,懂了。”氣息依舊沒有調整均勻,但少年斷斷續續的說話,卻引得教主面上的表情微微顫了一下。
(?。_。`)教主看着白鑒,倒是罕見的露出了一副愣神的表情,随着一陣和之前那般無二的嘶嘶吐氣聲,在胸膛起伏之間,教主終于是說了個問句。
“啊?這麼快就對我的招式有眉目了?嚯!嚯嚯嚯嚯嚯,誇髒哦~那就給你這傻小子一點久違的!我們大家都最最喜歡的獎勵環節怎麼樣~?”依舊是不着邊際的瘋話,配合着他好像一瞬間又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瘋把自己臆想成什麼節目主持人時,那股一下子由靜轉動所帶來的手舞足蹈,形成了一股詭谲的割裂感。他狠狠地伸張着自己的左手,又将右手一把死死摳住自己的左心口,做出一副仿佛迎賓接待辦事處的圓滑老手般的“歡迎光臨先生請這邊走”的怪異姿态,腳下,也是兩下騰挪,借着自己修成的武藝身法,靈動地轉了兩個大圓圈...
他笑了,笑的非常,非常的誇張。
臉上那張黑漆漆的笑,嘴角的畫面真的從物理意義上來看,距離他的耳垂僅有差不多三公分了。那張漆黑的裂口,就像是通向酆都的鬼門,咿咿呀呀地擠出了萬千惡鬼的獰笑。
“哎~↓嘻嘻↓嘿↑嘿嘿~!↑嗚呼呼↑呼呼↓~!哇嗷~!”
白鑒的二十多年人生裡,頭一次見有活生生的東西,能笑出這麼個抑揚頓挫的音階來的...他,也不知道今天第多少次的,總之是再一次的,又被這死x全家的畜x生震撼到了。這玩意,他甚至在結尾的那一聲沒做任何停頓的,拐出來一嗓子仿佛搖滾樂當中的滑稽嚎叫...
“OK!本環節參賽選手白鑒白~!!!先生請聽題~”教主自顧自用着根本不正常的調子侃侃而談,順手一把伸進自己的胸襟當中,開始一陣聽令哐啷的摸索。是的,聽令哐啷的,摸索。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動作,好像伴随着他在身邊的什麼地方安置了一台專門制造古老又廉價的喜劇演出中司掌滑稽音效制造的錄音機,白鑒隻覺得,那一套動作下來,自己把所有在公共交通設施上手機開到最大音量外放“抖手”軟件裡不知道笑點何在的短視頻裡全部的音效都聽了個八九不離十。
“你就不能?正常哪怕一秒鐘嗎?”少年,竟被這莫名其妙的沒頭腦荒誕情景喜劇,逗的心中的火氣騰然升起。他沒好氣的回敬了道人一句難聽話,但是好像壓根影響不到他。
而道人終于是翻出了一摞嶄新的,帶着古早卡通圖案--起卡瓦 幾隻小動物印花圖案的便簽紙。他有模有樣地翻動着壓根不存在任何字迹的彩色紙,就好似他的手中真的有一整份寫滿電視節目内問答挑戰環節的台詞卡。要是白鑒這會兒發覺了這一點,問問他為什麼這東西上一個字都沒有,他也隻會笑着告訴白鑒,這東西是自己之前路過文具店的時候看着可愛,就開動了自己的“道境之月”隐匿了自己的身形之後...大搖大擺卻又鬼鬼祟祟的鑽進店裡偷來的。
不止是偷來的,更是一路上如獲至寶般的把這玩意小心翼翼地藏在懷裡,直到他覺得這會兒需要這玩意增加些許“節目效果”時,他才會拿出來。至于為什麼沒有一個字,因為他早就想好了自己的狡辯。
“不是,我跟你說,這是教主的新題,隻有聰明人才看得見我編出來的題目嘞~!”(~ ̄▽ ̄)~
“好的我們親愛的白鑒先生請聽~~!題。”
聽着這種讓人腦子跟着疼的語調,白鑒真的不想再忍受一秒鐘了,因為他真的開始摸不着頭腦了。他隻覺得自己剛剛才清晰的思路,那條通向未來的康莊大道,上面現在,正站着一群一邊尥蹶子一邊在地上“拉了坨大的”的野馬。
興許是知道自己發脾氣好像也改變不了什麼,不如跟着瘋人的思路走走試試,看看這家夥到底在謀劃着什麼。畢竟,白鑒至少對道人唯一一點可以确信的,就是他無論做什麼,絕對是有着明确的目的性的。想到這兒,白鑒也算是強迫着自己再一次和這家夥就着毫不相幹的話題搭上話。
“來,我今天看看你要給我再整什麼死出,說你的批話,趕緊的。”說着,白鑒不由得攥了攥自己的拳頭,引得骨節一陣嘎巴脆響。
“OK親愛的參賽~者白先生呢你好本人身為截教的總~~!負責人!在此廣開老子這浩蕩的天恩,賜予你這可憐小家夥一個機會~!”
“你要是再這樣說一句話,我對天,對吳量發誓,今天我要是能赢得了你,我會一點點從你的嗓子眼裡揪出你的舌頭。”
“好了好了,别那麼大火氣嘛~我們炎黃人本就是一家,要團結,要友愛,要善待我,不善待你他,你說是吧~”
“去你...”還沒等白鑒說完,道人雙手一舉,也不管白鑒要說什麼做什麼,就開始了自己的問答環節。
“本題限時30秒作答時間,若成功完成則獲勝獎勵為我不動手任由你随意處置五秒,本環節獎池内一切獎品并不采用即時兌獎,選手可選擇保留,但需要喊出我們的口号才能實現兌獎哦~兌換時間截止今天之内,希望白先生珍惜喵~好了好了接下來是第一題,咳咳,在....”
道人再一次皺了皺自己的電子眉頭,停頓了半秒,忽地眉開眼笑,臉上也印出了“眉開眼笑”四個炎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