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就過去了,咱得好好生活,下一個會更好."
過去?怎麼過去?你過得去我過不去!不可能過得去!揉揉揉,揉你嗎呢揉?!不知情?是不是一句不知道,我就也可以這樣的當個畜生?抱你嗎呢抱,說出這種話的趕緊回家抱抱你死了的親嗎的屍體吧....
我的怒火,再也沒法克制了.我就像這樣,用一切我壓抑的惡毒詞彙來還擊.換來的隻有,沉默.就在我準備,直播自己的死,我即将割開自己喉嚨,用我漏氣的喉管告訴它們你們都是畜生,這世道有你們真沒救了的時候...
就在我的血,撒在鏡頭前,我看到,彈幕裡,還飄過去了一個..."好~!好死!開香槟了!".那一瞬間,我啊,我對炎黃,對這個世道,絕望了...
可是,想象中的孤獨痛苦的死,卻沒有出現.我的痛,随着脖子上被人一把握住的觸感,還有極度閃耀的白光,消失了明明已經切開的地方,再次,恢複成了白皙的皮.可是,那些撒出的血,卻依舊存在...
睜不開眼,我下意識的問道"是...神嗎?是來接我,去那裡,跟她團聚的嗎...也好,也好.這樣,就讓她走後,也沒有非議跟謠言,我們,隻用團聚,再也不用忍受,那足矣殺人的,語言了..."
"現在,還不到時候,嘿~!畢竟,你可是連仇都沒報呢~現在團聚,還不是時候啊."
光芒消散,直播間也被封禁.可是,在我面前出現的東西,一隻手抓住我的脖子的家夥,就是那個,常理根本不能解釋的---浮空的黑袍,白面的道人.我知道他,他,就是炎黃傳說裡,那個,教主,截教的領導者,通天.在炎黃人受難時露面的,度化人的,"邪神".
他,沒有笑.而是一副嚴肅至極的,表情.他告訴我,要不要,他給我真正的力量,說我潛質可以,力量也很驚人.有成為他的"戰友"的資格.他也像我,道歉了.說接到有人自x殺
的新聞便第一時間趕過來,之前沒有那麼轟動,八閩之地的新聞身在長安的他沒法收到,不然就早點出現幫助我解決這一切了.他說,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就是這世界上,有人,诋毀愛,歧視愛,拆散,愛.
我一開始驚的說不出話,後來笑了.我知道.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失去了.與其這樣窩囊的死,不如,接受他的邀請,跟他,報完我的仇,再死.
"太好了,那,請收下,我來的慢,就是因為,我在路上,給你,帶了一份禮物."說着,他從背後的光芒裡,揪出了一個四肢肌腱都被利器斬斷的,男人.嘴上貼着一張黃色的,好像是道家符咒一樣的紙張的,男人.
他告訴我,這是網上罵我罵的最狠的,也是給已故的她發信息騷擾次數最多的人,他還說,一個個都有責任,一個個殺起來很慢,你就當這些占比大的為主要對象來處理吧.說完,他就撕下了男人嘴上的寫着"封"字的黃符告訴我接下來的一切由我自行發揮,就站在了我的這一側,跟我一起,俯瞰着躺在地上無法行動的,扭動着哀嚎的,東西.
"你們這些玩意兒...你們的存在,簡直就是在侮辱人性,強x奸道德啊.現在,就是,你該為你的言行還債的時候了."
當然,這東西依舊在嘴硬"我,我就是在網上發洩發洩,按法律我不是死罪!你們沒資格殺我!"
"啊~!對~法律上你确實不是...但是!"那一刻,我,第一次見到了,那個道士,标志性的邪笑."你知道,還有一種,叫做"天道"的法嗎?"
男人,再也說不出話了.因為,它真切的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怖.
"以口行惡,戕害他人.死後該入拔舌地獄.不過那樣便宜你了,讓她來吧,我看着."
"憋,等等,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網上說着玩,我也沒想到..."
"玩?哦那我這也是玩,你看好不好玩?咱多玩會兒咋樣?喜歡嗎?"
"呼,呼,你們,你們.你們沒權利就這樣殺我啊,你們想要審判我就得走法律..."
"哎!對不起~你爺我信天道的,我就這樣定你的罪,你該死的罪."
我,雖然說不上話,但是看着折磨人的家夥,被真正的惡折磨,我的心裡,隻有痛快,他嗎的痛快!
"我,我警告你,我有朋友,能查到你們的信息,你殺我就等着有人來抓你..."
"嘿!謝謝你告訴我你有朋友,那樣你等下就有去陰間的伴了~!"
再也,吭不來一聲了.男人知道,面前的東西,是真真正正高高在上的,神.一個無懼一切凡間規則,依照自己的标準定斷世間善惡的,神.
在把他丢給我之前,道士,最後說了這樣一番話:"這年頭,人都有兩張臉,一張對外,一張對内.網絡的人設立起來,就有粉有黑.有抹黑,也有洗白,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人的私信.哪怕是聲張,為他們所謂的正義發生,也是被一種"享受站在道德制高點裁斷他人善惡"的欲望鉗制.這一刻,公平,也得不公平.
隔着這看不見摸不着的"網",人人都像這頭東西,冠冕堂皇,指點江山.可是,你要是真正的把他揪出,撂回這個他竭盡所能逃避的,自己就是一個沒本事隻知道咬人放屁的--凡人,社會寄生蟲的這個現實人設裡.一切之前多麼高大的批判,一切所謂的道德,都隻不過是,它們給自己那腐臭流膿的心,徒有其表的擦拭上庸脂俗粉妄圖遮掩自己的肮髒罷了.
你看看他,他現在,哪怕擦再多粉,噴上再好的香水,這張臉再精緻.也不如半點,我這個沒有臉的人,我的心的萬分之一的幹淨.無論他怎麼掩飾,我都能聞到,他心裡的,臭味,那來自人性惡俗扭曲陰暗的,臭."
我知道,接下來,就該我了.我一把拎起了流着眼淚,知道道士不可能饒恕他的家夥.他看着我,楚楚可憐的看着我,說了一句"對,對不起,要我怎麼補償你都可..."
當然,我再也沒給他求情的機會.我的她,沒人,還我了.
"你!對!不!起!你!嗎!的!P!""哇啊!!!"
對不起,在這種人身上,隻是他自己安慰自己的東西.對我,不可能有一點用了.我就這樣,咆哮着,怒吼着一拳,一拳.每喊一個字,我都會加重一拳.
"你!拿!什!麼!把!她!還!給!我!啊!"
直到,我把它按在牆上,一拳一拳的,錘爛了他的整個腦袋,直到頭骨"鑲"進了背後的牆體,直到我的手"嵌:進了他的臉,直到我的指,被骨頭碴子狠狠刺傷.我的血,混着他的血,淋淋瀝瀝,撒了一地,我累了,我打不動了,我,才停手.之後,我緩緩的跪在這片狼藉中,全然不顧背後一直目睹全程的道士,我,盡興的,哭了個夠.
等我哭夠了,氣喘勻了,道士他說話了:"你的力量很強,我知道你的過去.我知道很多東西.你已經無需向我講述什麼.現在,對于給你複仇機會的我,你,有兩個選擇"
"說吧,我聽說過你的一些事迹,我答應跟你了.我知道,炎黃,這些人,殺不完的.但是,就當我是為了她,我想,用我剩下的生命,去為炎黃做點什麼.希望,以後,這地方,再也,不要有我,有她,還有這些人,再也不要,有我們這樣的人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發誓.跟着我,我們一起,一定,能創造一個,再也沒有這些東西的,更好的炎黃.但是,你的力量可以,卻缺乏真正的練習.剛好,我最近開發了個東西,适合你這樣的"硬骨頭"的,最好的防具.我想把它,交給你,因為我明白了你的心意,你的痛苦,你的,決意.我知道你會成為很強的,對炎黃有用的人.所以,要不要,試着接受我給你的力量?讓你,再去殺些"狗種"的力量?"
"我,願意."
"看你的手傷的...有我這東西,你,就會成為"最強硬最堅固的人",但是,代價,就是每次,都會忍受皮膚被剝離的痛苦...你,還願意嗎?"
"我,還能說出不願意嗎?"
"好,好....你啊,也是,可憐人啊.不過以後,就再也,再也沒人,膽敢,覺得你,可憐了..."
那天,我得到了那對龍角,也憑着這十幾年,一路立功,戰勝了各種惡人跟炎黃的"對立面".直到我坐上截教的龍王的職位.我的故事,就是這樣的故事.最硬的盾,卻害怕着最柔的東西,最無形的傷害,來自言語的,傷害.我,不怕一切物理上的暴力,可是,我,隻怕,這種,詛咒着我,使我最終走了這條極端的路的,暴力啊....
語言,戛然而止.看着面前的龍君,白鑒,麻木了.他獲勝的一切喜悅感,蕩然無存.他現在隻能感覺到,自己,殺人了.自己第一次,殺死了一個,人.一個痛苦的,掙紮的,最終,"走錯路了"的,一個活生生的人.
直到救護車趕來,擡白鑒上了擔架,他,依舊一言不發,他隻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東西.眼都不眨的,看着...直到麻醉劑生效,白鑒,才緩緩的,閉上了眼...